解決了留下來的難題，如今還需要討得老夫人歡心，讓老夫人重新接這個“外孫”，只有這樣，接下來那件事才能真正被揭出來。

月想著開心的事，臉上的笑淺淺的，抬頭時余無意間落到對面的謝行之上。

不知是不是錯覺，覺謝行之也在笑，是一抹極淺的笑，似有若無，不易察覺。

繼續住在鷲梧院隔壁的皎月閣，他難道不應該慍惱嗎？

畢竟他是討厭的。

夢境和現實終究是不一樣的，他不會像昨日夢里那樣哄。

回皎月閣的路上，月見花園里的垂海棠開得正艷，想去屋里前幾日折的海棠花快謝了，便想著重新折些。

月一邊摘花，一邊跟丫鬟說話。

瞧中了一束簇團般的花枝，但奈何有些高，墊腳手也夠不到。

倏地，一個影投下，輕而易舉就折下那花枝。

待月看清人后，抱著手里的幾束花枝，福行禮，“三表哥。”

謝沅將折下的垂海棠給，“老遠就看見表妹了。”

月笑著接過，“謝謝三表哥。”

謝沅問道：“表妹還想摘哪枝？”

月起先是看中了一枝，但太高了，本夠不到，便沒摘。

正手給謝沅指，發現回廊下的謝行之。他遠遠看著這邊，角繃，臉有些沉，似乎是生氣了。

月心里一，夢里的謝行之也是這樣看著和謝沅。

月迅速斂了視線，抱懷中花枝，對謝沅道：“不用了。三表哥，我先回去了。”

低頭，抱著花匆匆離開。

花枝垂落間，那背影倒有幾分倉皇逃竄的味道。

第二日，天蒙蒙亮月就已經起了。

今日緒不高，穿了件素白裳，也沒怎麼打扮，只涂了淡淡的口脂，隨便讓玉盞挽了個發髻，烏發上只有一支玉簪斜斜著。

匆匆吃完早飯，月帶著兩個隨丫鬟來到侯府門口。

此刻侯府外面已停了一匹黑駿馬和兩輛一大一小的馬車。

誠然那輛較小的馬車就是月要乘的。

馬車廂門打開，月并沒有先進去，反而拿過玉瓶手里拎著的包袱，反復確認，“東西都拿齊了？”

“齊了的。”玉瓶今日也同月一樣，緒不高，甚至能看出有些悲傷，“姑娘昨夜臨睡前親自收拾的包袱，適才臨行前又檢查了一遍，該放的都放進去的。”

“那便好，我就怕落下些什麼。”

月再三確認后神松了松，將包袱小心翼翼放進車廂。

正踩馬凳進車廂，侯府門口傳來謝沅的聲音。

“表妹？”

謝沅扎了個高高的馬尾，看見月有些詫異，來到馬車前，問道：“表妹這麼早要去哪？”

月一抹笑容淺淺的，回道：“前陣子抄了些佛經了，今日去寺廟拜拜，請佛祖保佑外祖母。”

謝沅點頭，“原是這樣。”

表妹乖巧，又有孝心，時間一長，他猜祖母會喜歡表妹的。

月見謝沅這打扮，問道：“三表哥這是準備去哪？”

“去太學，今日有課。”

謝沅說著，來到那黑駿馬跟前。

他了馬兒順的長，接著一個箭步翻上面，從小廝手中接過韁繩，道：“天尚早，我送表妹一截。”

月搖頭拒絕，“不，不能耽擱三表哥上學。”

謝沅卻執意要送，“沒事，時辰尚早，去太學不會遲的。表妹這一路會悶的，我先陪表妹說說話。”

月怕耽擱下去真讓謝沅去太學晚了，便沒再廢話，踩著馬凳彎腰進了馬車。

車夫駕車緩緩使離侯府，謝沅騎馬跟在馬車旁邊。

就在一行人剛離開不久，著緋袍的謝行之從侯府出來，雙手負后立在門口，沉眸看著馬車遠去的方向，以及馬背上黏著跟去的謝沅。

他后的長指敲了敲手腕，問正德道：“三弟今早的騎課，是哪位學教？”

第13章

馬車在街上行駛還好，四平八穩的，可一走山路，便開始顛顛晃晃，月五臟六腑都從肚子里顛晃出來了，但看了眼膝上放置到包袱，忽然覺得這點顛簸不算什麼。

馬車穩穩停下，車夫的聲音從外面傳來，“表姑娘，到普彌寺了。”

玉盞掀開車簾，月拎著包袱出了馬車。顛簸一路，踩在馬凳上那刻時，兩戰戰，骨頭仿佛都是的。

普彌寺坐落在半山腰，四周攏著高山青木，柏樹森森繞枝蔭，悠揚的鐘聲從寺廟里傳來，幽靜莊嚴。

香客們來來往往，寺廟香火鼎盛。

了普彌寺，月先將一疊手抄的佛經送去供奉，而后虔誠地給老夫人求了道平安符，等一事畢后，才去找那位小有名氣的清源大師。

月尋了大殿外的一名小沙彌，雙手合十，虔誠問道：“敢問小師父，清源大師何在？”

“這個時辰，師叔估著在地藏殿誦經。”小沙彌指了個方向，“施主沿那邊直走經過兩個殿，上臺階，再往右轉便到了。”

“多謝小師父。”

月拜別小沙彌，按照所指的路去了地藏殿。

地藏殿。

木質焚香味彌散在殿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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