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梨隨口一句‘他是你姐夫’,直接把裴燃的CPU干冒煙了。
“什麼?!”
裴燃著被敲疼的腦袋,不可置信抬眼看向正在收象棋的大伯,語氣莫名興:“天吶,大伯,我姐說的話您聽見了嗎?”
“我還不至于到耳聾的年紀。”
裴世宗收象棋的手微頓,轉眸看了眼兒,關心的話到了邊就變質問:“瞎胡鬧!你當婚姻是兒戲嗎,是不是因為我有意讓你跟沈家小子聯姻,所以你就隨隨便便找個人結婚?”
果然,晚飯對噓寒問暖都是做給外人看的,這才是真正的他,不分青紅皂白劈頭蓋臉就是一通責備。
“對方家庭背景如何,是做什麼的,這些你都清楚嗎?”
“他有自己的公司,對我也好的。”
裴梨想了想目前為止薄宴辭對的所作所為,默默點頭。
領證過后主上主卡,外加一枚價值3個億的婚戒,應該不算太差勁吧?
可如今,父倆離心,本不想說太多。
“姐,之前怎麼沒聽你說過有男朋友,你們是在國外認識的嗎,長得帥不帥,高多,你們往多久啦?”
對于姐姐的往對象,裴燃可太好奇了。
“不是,是之前國的高中同學,高190,長相比普通男人好看那麼一丟丟。”
裴梨著拇指跟食指比劃,在眼里薄宴辭那張臉的確是挑不出病,也就實話實說,不算夸他吧。
雖然厭惡秦雅嫻貪婪的臉,但這個堂弟對還是相當不錯的,所以結婚的事,也沒有什麼可瞞的。
“我們沒有往,直接閃婚的,下午剛領的證。”
右手稍抬起,無名指上的鉆戒閃耀,折出的芒差點沒閃瞎裴燃的狗眼。
話音落地,面前一老一,無不出震驚詫異的神,異口同聲:“閃婚?”
尤其是裴世宗——
兒結婚這麼大的事,他全然不知。
甚至,連婿是誰都不知道,家里的小白菜就這麼被拱走了。
“你就不怕對方是個騙子?”
裴世宗也沒了整齊碼放棋子的耐心,‘砰’地一聲,棋盤被重重拍在茶幾,板起臉,表十分嚴肅。
兒的婚姻大事,他全程未能參與其中,一個人拿著戶口本就把證給領了。
見的不行,只能來的。
他坐直子,語重心長地勸導:“爸爸知道虧欠你很多,但是,當年送你出國實屬無奈之舉。”
“你賭氣把戶口遷走,我能理解,可你的婚姻不是簡簡單單兩個人的事,那事關兩個家庭今后的發展和面。”
“渝北那孩子今天的確是唐突了些,但最起碼我跟你是看著他長大的,他對你的心思我們都看在眼里,你先別著急拒絕,相一段時間再決定?”
裴世宗百般試探的話,裴梨怎會聽不明白。
繞來繞去,他還是向著沈榆北說話,覺得他知知底,是個值得托付的人。
加上跟沈家二十幾年老鄰居,生意往來切,想親上加親。
只是,裴梨才不是豪門之中不問世事的傻白甜,有自己的判斷,更不會輕易任人拿。
“爸,您是想賣兒來維系你的生意嗎?”
“沈氏那個破爛公司救過你的命?”
面無表,開門見山,語氣平淡無波。
到了這個份上,也沒有什麼難不過難過了,索就趁今天挑明態度,也別再維持表面父了,怪累的。
“裴梨!你說的這是什麼話,我是你親爸,還能害你不?”
裴世宗一愣,沒想到向來乖巧聽話的兒敢這樣跟他說話,頓時來了火氣,眼神以極快的速度轉冷。
“我們裴家一不需要求他們沈家,二也沒有欠他們什麼需要靠聯姻償還的人債,你別想像當年一樣強迫我!”
“你!”
裴世宗氣急,臉漲紅。
“都是一家人,有話好好說,別氣啊。”
裴燃察覺氣氛不妙,連忙出來打圓場,還不忘趁機幫沈榆北說兩句好話:“姐,其實.....渝北哥平常不這樣,他就是太久沒見你了,難免有些激。”
“你出國以后渝北哥總向家里人打聽你的況,你要是不喜歡他,完全可以找個合適的機會拒絕嘛~”
“你現在這麼匆忙的跟人結了婚,我擔心渝北哥會不了啊,他喜歡你那麼多年,萬一做傻事,這鄰里鄰居的......”
“裴燃,怎麼連你小子也幫他說話,他說喜歡我多年,你就相信?”
裴梨不敢相信這是弟弟說出來的話,頓覺好笑,不屑輕嗤,聲線微冷:“那你知不知道傍晚我回來的時候,親眼看見他跟秦貝妮在家門口的巷子里曖昧纏綿?”
裴燃愣了幾秒,才反應過來姐姐口中的“秦貝妮”,是哪位。
“我表姐?”
“這怎麼可能。”
“一個娛樂圈當紅演員,這段時間都在劇組拍戲,怎麼會出現在我們家門口,你應該是看錯了吧?”
裴燃和裴梨從小就特別好,因此即便秦雅嫻跟裴梨的關系經常鬧僵,他也始終站在裴梨這邊,幫說話。
所以,在‘秦貝妮是否來過小巷子’的問題,姐弟倆頭一次產生分歧。
裴世宗對弟妹娘家那頭的親戚不太悉,平日里也極跟秦家人有往來,自然是不清楚這些。
“沈榆北那個人就沒你們想的那麼單純,他在你們面前表現出一副極紳士風度的樣子,實際上就是個在背地里盤算著如何從裴家撈錢的暗臭蟲。”
裴梨也不想費口舌多做辯駁,拿出手機找到下午拍到的視頻,指尖點擊播放:“反正我說什麼你們都不會信,先看完這個,再來替他說話也不遲。”
畫面有略微的抖,接著就是緩緩放大,清晰度比較高的部分,赫然映裴燃的雙瞳里。
男人襯衫凌,膛微敞,領歪斜,一張俊布滿念的痕跡。
人材火辣,打扮妖嬈,雙臂扶著墻,微翹,聲線魅骨:“渝北,我想聽你說我。”
“上說的多沒意思。”
男人的嚨滾了滾,深邃的眼底染著濃郁化不開的暗,掌心在部輕拍了兩下:“扶穩了,老子好好你。”
“啊嗯......”
畫面里人輕聲悶哼,一只手扶著墻,一只手毫不吝嗇將擺到腰際,雪白如玉的大毫無保留呈現在空氣中,吊帶已然松松垮垮垂落至手臂,若若現的格外惹人遐想。
這種限制級的場面,裴世宗沒眼再看下去,惱怒地胡擺手:“關了關了,天化日,何統!”
“好的呢。”
裴梨瞧見親爹老臉越發紅,憋著笑意,順勢將手機熄了屏,眉梢挑了挑:“如何,這下你們還認為他單純,這麼多年深專一到只喜歡我嗎?”
頓了頓,繼續扎裴世宗的心窩:“沈氏如今資金鏈斷裂,您要是這個時候把我賣給沈家,正好可以填補他們的窟窿,搞不好您跟我媽辛苦打拼下來的家業指不定哪天也要改姓沈咯~”
在國外的時候,早就把裴、沈兩家生意往來的所有明細調查得一清二楚,裴世宗野心想以此吞并沈氏的心思,沈家也有這個打算。
狗咬狗一的事本來沒興趣摻和,最好雙雙倒閉自食惡果。
可沒辦法,裴氏集團能有如今的就不了媽媽溫姿的心,怎麼能眼睜睜看著它落他人之手?
“這就是沈家養出來的好兒子!”
裴世宗看完視頻前半段,氣得吹胡子瞪眼。
遭到兒準直中要害,眼中的戾氣更甚,只是他覺得丟臉,沒敢反駁,只能忍住火氣指桑罵槐:“呸,什麼溫潤謙遜,癩蛤蟆想吃天鵝,我裴氏再不濟也是淮京百強企業,豈能輕易被挖空!”
他縱橫商界幾十年,簽過的每一單生意從未看走眼過,愣是差點掉沈家的陷阱還準備樂呵呵替人數錢,簡直氣煞他也!
“都給我聽著,要是隔壁那小子再來,誰要是放他進門,誰就收拾東西滾蛋!”
他臉濃云布,對裴家所有傭人下達完死命令,雙手背在后,在客廳轉了一圈后,氣沖沖轉上了樓。
客廳里兩排傭人面面相覷,不敢違抗。
裴梨長疊,神態悠閑看完裴世宗發完這場無用之火,滿意勾。
死要面子的人,不需要浪費口舌與之爭辯,只需把證據擺在他面前,徹底打了他的臉,他就老實了。
“裴燃,你小子怎麼不說話了?”
“剛才還拍脯打包票,我表姐潔自好,絕不可能在事業上升期做腦的事~”
裴梨睨了裴燃一眼,揶揄調笑般的口吻,得裴燃耳子發燙。
打臉來得太快,他尷尬抓了抓頭發,親昵的挽住的胳膊,鄭重其事道:“哎呀,姐,說什麼呢,在我心里,你才是我的好姐姐,弟弟跟你天下第一最最好。”
裴梨被他逗笑,抬腳踹了一下他小,沒好氣翻白眼:“滾吧,你個墻頭草,大叛徒!”
“我錯了姐,我剛才鬼上了。”
“別侮辱鬼的智商OK?”
姐弟倆正打鬧著,裴梨的電話響了起來。
拿起手機,看清來電人,按下接通:“你到了?”
“嗯,帶了禮過來,今晚能進門拜見岳父嗎?”
電話那端,薄宴辭低磁染笑的聲音進耳朵里,惹得裴燃猛地坐起,豎起耳朵聽。
裴梨瞥了一眼極重的弟弟,隨后捂著角輕咳一聲,低嗓子回答:“今天應該不行,老頭正在氣頭上,等有機會再帶你進門?”
“怎麼回事,你沒告訴你家人我們下午領證了?”
“只告訴了我爸跟我堂弟。”
“那怎麼不讓我進門,裴梨,你是不是外面藏著別的狗了?”
薄宴辭單手打了一把方向盤,將車穩穩停靠在裴家老宅大門前的車位里。
他想著,如果是因為自己沒跟長輩打聲招呼就把人家兒拐走而生氣,那他確實該進屋去好好賠禮。
但如果是別的,他絕對不答應。
“哪來什麼別的狗,是沈榆北,他在我爸眼里單純老實的人設崩塌了。”
裴梨邊說,邊把裴燃長脖子湊過來的腦袋推開,并瞪他一眼,一記眼刀飛過去,仿佛在說‘再聽,我殺你滅口’。
“怎麼哪兒哪兒都有姓沈那小子,他欺負你了?”
聽言,薄宴辭停好車拉開車門下來,眉峰皺起,眼眸微瞇,出幾分危險。
“該不會,今晚說是家宴,實際上是為了撮合你跟姓沈那小子?”
他話音里明顯著咬牙切齒,那崽種看來是又踏馬骨頭了,敢覬覦他老婆?
“呃......是有這個想法,不過,被我親自掐了。”
既然選擇跟他結婚,裴梨也沒打算瞞著,簡單的把晚上的事說了一遍,末了又補充:“我的行李還在汐凝那里,晚上我還是先住家吧?”
“不行,新婚之夜,就想讓我獨守空房?”
薄宴辭立即駁回,抬步往里走,頎長的形被昏黃路燈籠罩,寬肩窄腰提式的步伐自帶凌冽氣場。
聽筒里沉默了一瞬,繼而聲音變得有些通,仿佛對方正于空曠位置。
“姐,我想看看姐夫長啥樣,你就讓我看一眼。”
“倆胳膊、倆,看一眼能升仙?”
“不是,你金屋藏夫也不是這麼藏的,他都到家門口了,我看一眼會塊啊~”
姐弟倆拌的聲音自聽筒那端由遠到近飄薄宴辭耳朵里,約莫持續一分多鐘,基本都是裴燃嗷嗷的慘。
“姐,你下手輕點,我耳朵要被你擰掉了。”
“疼疼疼,不看就不看,干嘛踹我屁~”
薄宴辭站在路燈底下默默聽著,角勾起淺淡的弧度,嗓音磁沉悅耳:“我小舅子喊得那麼凄慘,就讓他見我一面怎麼了?”
“他今天不方便,下次吧。”
裴梨那邊擰著裴燃的耳朵,聲音聽起來跟平常沒區別。
只是聽筒里裴燃求饒的聲音格外突兀。
他瓣掀,還想再說點什麼,聽筒里一陣忙音,電話忽然被匆匆掛斷。
正想回撥過去,一抬眼,不遠那抹俏的影正緩緩朝那輛布加迪黑夜之聲的停靠位置小跑過去。
裴梨好像沒注意到站在路燈底下的男人。
湊近主駕駛過黑沉的車窗往里面瞄了一眼,發現沒人,又繞車尋了一圈,“奇怪,狗男人不是都說到門口了嘛,人呢,飛了?”
見長脖子順勢往旁邊的灌木叢中瞧的模樣,薄宴辭不失笑,邁開長三兩步走到面前。
他逆站立,在跟前落下大片影,居高臨下睨著,語氣不太正經:“薄太太,草叢里面有你老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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