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有兩個客戶，如果拒絕云杉集團的訂單，林蕭肯定讓跟進另一個。

趙舒晚哪個都不想選，甚至有了離職的念頭。

可月初的銀行扣款短信瞬間打消了的想法。

剛調回南城的時候，手上有三十萬存款，在買車和買房之間選擇了買房。

南城的房價高，幾十平的小房子，付完首付的卡上所剩無幾，加上行業原因，這一年房貸還的很吃力。

所以，下午宋奕在會議上宣布讓跟進云杉集團的項目時，終究向現實低了頭，沒有拒絕。

從會議室出來，陳佳旭小跑兩步追上趙舒晚。

“舒晚，跟進這個項目不了要跟云杉的高層打道吧，到時候你一定能經常跟顧硯琛見面。”

趙舒晚看了一眼略微激的陳佳旭，奇怪道：“為什麼要經常跟他見面？”

陳佳旭輕輕扛了下的胳膊，沖眨眨眼：“我猜云杉集團突然跟我們合作肯定跟你有關。”

“別瞎說。”

“我沒瞎說，我抓拍的那張照片越看越覺得顧硯琛看你的眼神不一樣，而且我回去又搜了網上的資料，百科上并沒有顯示他已婚。”

趙舒晚想到醫院婦產科，顧硯琛小心謹慎抱小嬰兒的樣子，眼底劃過一抹嘲諷。

“他的孩子昨天才出生，我在醫院親眼看見的。”語氣輕飄飄的。

陳佳旭的笑容凝固在臉上，尷尬的鼻子：“他真結婚了？我還以為他單，你們以后會有集呢？”

趙舒晚不得再也不會跟顧硯琛有集，可合作后估計見面難以避免。

“不同階層的人就算有集也是短暫的。”

有時候就像一場夢不真實，又像一把刀子扎進皮，留下不可磨滅的傷痕。

趙舒晚和陳佳旭回到各自辦公室開始忙碌起來。

宋奕非常重視派智能跟云杉集團的合作，等市場部和產品部把方案做出來后，一刻也等不了就跟顧硯琛的助理約時間。

宋奕以為會跟之前一樣，老同學約顧硯琛也要等好久，沒想到不到半小時，秦助理就告訴他，顧硯琛下午三點有空。

裝修奢華有格調的辦公室，幾個高管跟顧硯琛開完短暫的會議，紛紛起離開。

等人都走出去，顧硯琛手肘支撐在沙發扶手上，他了眉心，閉上眼睛，睫在眼瞼投下一道弧度，鼻薄，下頜線繃，俊容著幾分疲憊。

“顧總，派的總裁已經到樓下了。”秦楓接到前臺電話，對顧硯琛說。

顧硯琛睜開眼睛，深邃的黑眸有一疑，三秒后才反應過來。

“讓他們上來吧。”顧硯琛下意識理了理上的定制襯。

秦楓帶宋奕和林蕭進來，后面還跟著一個助理。

宋奕一見到顧硯琛就像看到了閃的金子，笑得眼睛都快瞇一條。

反倒是顧硯琛確定來的只有他們三個，沒有其他人后，漆黑的雙眸有一難以察覺的暗淡。

宋奕神經大條，沒有注意到他的變化，老同學寒暄幾句后，開始聊到正事上。

“硯琛，這是我們的方案，你可以看下，哪里不合適我們再調整。”

宋奕打開電腦上的方案讓顧硯琛看。

雖然他和顧硯琛是同學，但自從上大學步社會后，兩人聯系很，此刻顧硯琛是甲方，宋奕難免有些拘謹。

顧硯琛大致看了一下方案，對宋奕道：“目前來看方案沒什麼問題，只是全國的云逸酒店全部整改智能系統是個不小的工程，還需要實地考察一下。”

宋奕以為顧硯琛只是把南城的項目給他做，一聽是全國，激的差點跳起來，全國幾百家酒店，全部的利潤再差也能過億。

林蕭在旁邊看他笑得不值錢的樣子，覺得他丟人，趕對顧硯琛說：“顧總您什麼時候有時間，我回去安排一下。”

顧硯琛道：“明天吧。”

宋奕眉飛舞：“好，明天我讓市場部和研發部的員工一起過去。”

聽到市場部幾個字，自從宋奕進來就看不出喜怒的顧硯琛，終于出一客氣的笑意。

回去的路上，林蕭問宋奕：“顧硯琛真是看中派的產品才合作的嗎？”

宋奕：“不然呢，我們的產品研發投不資金，市場口碑不錯的。”

林蕭卻不這麼認為，走進顧硯琛辦公室的時候，第一眼就被顧硯琛渾然天的矜貴氣質吸引。

當然也沒錯過他看到他們三個時，臉上閃過的錯愕，像失又像是在等待什麼人。

走的時候，顧硯琛上的迫明顯減輕不。

宋奕結婚敬酒時，顧硯琛已經離開，所以林蕭并不知道他當時坐在哪里，也才猜不出什麼，只能把疑放在心里。

底下的員工因為一句話得罪了顧客，趙舒晚不得不親自跟顧客道歉，被連著懟幾句后，顧客見態度誠懇才消了氣，表示繼續合作。

趙舒晚為表誠意承諾項目完后再送一份公司最新研發的產品。

直到客戶滿意，趙舒晚才離開。

到公司時，宋奕林蕭已經從云杉回來。

“舒晚，明天云杉集團的顧總要去門店考察，你、陳佳旭還有研發部的曹睿一起陪同。”林蕭喊進辦公室，直接吩咐。

早在接下這個項目時，趙舒晚就已經想清楚，既然跟顧硯琛無法避免見面，就坦然面對。

對方孩子都有了，再揪著過去不放，顯得有點小氣。

對于林蕭的安排，在意料之中，沒有異議。

翌日，趙舒晚直接去門店迎接，為了跟客戶更好驗智能系統帶來的便利，派開的有線下樣板間。

云杉的項目接下來不僅派收益高，也能拿到不菲的提。

想到這筆錢能緩解的房貸力，趙舒晚對顧硯琛的怨念忽然也沒那麼重了。

宋奕和林蕭指云杉打一場翻仗，特別重視這次考察，早一個小時就來門店守著。

在門店迎接的時候，陳佳旭又在趙舒晚耳邊低語：“你說項目簽約了，他們兩個會不會立刻飛國外度月，讓咱們口氣。”

趙舒晚：“猜不準。”

他們兩個有錢卻喜歡打細算，節日福利只發一樣，中秋節8個月餅，社保按最低比例，唯一的優點就是工資按時發，提正常給。

如果不是到手的工資還可以，趙舒晚早就離職了。

正慨時，就聽見陳佳旭慨起來：“真可惜啊，那麼帥的男人竟然英年早婚。”

趙舒晚抬眸，就見顧硯琛在幾人簇擁下從容不迫走來，他一襲筆深灰西裝，搭白定制襯，領帶闊，舉止間著天之驕子的淡漠疏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