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霞端著沏好的茶水,眼含笑意地遠遠立在一旁瞧著云婳和司珩說話,一點也不著急過去。
“給我。”暮云手接過晚霞手中的托盤。
晚霞怔忡地看著被搶走的托盤,愣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他是想替端著,遂溫聲道謝:“多謝這位大哥。”
暮云濃眉微挑,淡淡“嗯”了一聲。
云婳到底沒讓司珩買的胭脂,見天還早,想著反正都來蒹葭閣了,要不順道核對一下賬目,也快到給眾人發月例的日子了。
于是,云婳輕聲同司珩商量:“殿下在樓上小憩一會兒,我在樓下核算賬目,可好?”
“拿上來核對。”司珩不容拒絕地說。
云婳乖巧地點點頭,便拿上賬本和算盤陪司珩一起去二樓的雅間。
晚霞見暮云要將茶水送上去,便拿了些店里給客人們準備的點心,一并放在托盤里。
云婳坐在茶桌旁,撥著算珠,一筆一筆核對賬目。司珩則慵懶地坐在斜前方靠窗的圈椅中,隨便找了本書翻著。
秋溶溶,投下來的照在他廓分明的俊龐上,溫和且耀眼。修長的手指徐徐翻過書頁,沒有過多表的五,專注又悠然。
白勝雪在朦朧羲和中,為他添了幾分縹緲的仙意,好似云間貴公子,風流蘊藉。
云婳抬眸的瞬間,瞧見置影中的司珩,竟有些看呆了。
“筆掉了。”司珩頭都沒抬,只是勾起一側角,倏然開口。
啊?云婳嚇了一跳,匆匆回神,低頭去撿筆,剛一彎下腰,卻發現筆就在自己手中,后知后覺地反應過他知道在看,故意騙。
窘地窺了司珩一眼,卻見他優雅地合上書,角凝著淺淡卻足夠攝魄的笑,一步一步朝走來。
日縈繞在他周,宛若仙人出畫,就連他周遭細小的塵埃仿佛都在影中跳躍。
司珩繞過桌子,走到云婳邊,看了眼坐的長凳。沒有靠背,小郎很是淑地只坐了三分之一凳面。
云婳眨大眼睛不明所以地看著司珩,清凌凌的杏眸滿是好奇。
直到他岔開長,坐在后,手臂勾在腰間,將圈在他懷中,眼中的好奇才被前所未有的怯取代。一僵,下意識地想往前躲。
司珩環住細的腰肢,將僵直的子往懷里一勾,讓靠在他膛,側頭在耳畔,聲線又低又磁:“本王離近點,好讓王妃看個夠。”
云婳只覺一麻從耳蝸蔓延至全,心虛地偏過臉不讓他對著耳朵說話。
司珩睥著云婳發紅的耳尖,低聲笑了,磨人讓他耳朵麻一天了,現在也該換試試了。
玉瑩白的脖頸隨著云婳的偏過臉而拉得更長,藏在領下的鎖骨可見。
司珩眸微凝,低下頭,微涼的鼻尖若有似無地著溫熱的頸側緩緩上移,似羽拂過般勾人。
“吧嗒”一聲,云婳攥在手中的筆掉落在地上,然而砰砰的心跳聲漫過筆落,耳畔他熔巖般灼熱低沉的氣息加劇了悸的心跳。
云婳本能地了脖子,清澈的眼眸蒙上一層霧朦朦的不知所措,有些害怕地向司珩,茫然地喊了聲:“殿下。”
“嗯,賬目核對完了?”司珩側頭看著那雙清水眸泛起瀲滟,薄向上一挑,攀上一笑意,這才哪到哪!
云婳不安地盯著司珩,搖了搖頭:“沒算完呢。”
司珩勾著的腰,將人往上抱了抱,面頰在頸側,小巧白的耳垂晃在他眼前,干干凈凈連耳都沒打,看著就可口。
司珩張銑住白的耳垂,輕輕咬了一下,將又低又磁的聲線遞的耳中,分外人地說:“接著算。”
云婳瑟了一下,仿佛每寸都能到耳朵上涼的,心口好像被風吹過,凌泥。
云婳咬著,努力抑口而出的奇怪聲響。
云婳著脖子,覺整個耳朵都要麻掉了,狼狽地想把耳朵從他里搶救出來,卻被他箍在腰上的手臂,困得不了。
“殿下這樣……我沒法算啊。”糯糯的聲音,弱小又無助。
司珩用齒輕輕磨著的耳,看了眼云婳紅的臉頰,聽著可憐兮兮的抗議,舌尖卷著耳,心舒暢地低聲笑了一下,徐徐松口。
云婳慌忙抬手捂住兩只耳朵,防狼一樣不滿地睇著司珩。
哼!虧剛才還覺得他像云間貴公子,都是騙人的,分明是塵間食人,把當磨牙棒了。
“疼嗎?”司珩好笑地看著委屈的云婳,收了搭在腰上的手臂,將人拉回到前。
“殿下自己試試不就知道了!”云婳悄悄了下又紅又燙的耳朵,賭氣地說。
司珩低下頭,進的眼睛,漆的眸子慢慢漾開人的笑:“行,本王現在讓你咬回來。”
又來!又這麼笑!笑得像個引人下墜的陷阱。哼,才不上當呢。
云婳閉上眼睛不看他,驕傲地揚著下,頗有大人不記小人過的意味,道:“我才不咬你呢,我要算賬了。”
云婳瞄著司珩,俯下去撿掉在地上的筆,戒備得像只警惕的小貓。
司珩挑了挑眉,呵笑一聲。他要真想,能防得住嗎?
薄輕據,逗弄地又咬了下云婳的耳尖,便沒再。只是摟著的細腰,坐在后默默看著。
算了多久,他就看了多久。
***
而此時,在樓下的晚霞出于待客之道,給暮云準備了些茶果放在他后的桌子上,臉帶笑意地說:“這位大哥坐下來吃些茶點吧。”
暮云并未像之前那般袍子一大大咧咧地坐下,而是很斯文地點了點頭,輕輕起袍子一角緩而坐,坐姿筆直。
暮云還特意回憶了下司珩吃飯的模樣,慢條斯理地拿起一塊糕點,優雅地送口中。
但可惜,作是優雅的,吃法卻還是狼吞虎咽,細的糕點一下咽在嗓子眼,灌了好幾口水后,又不停地打嗝。
晚霞見狀忙一杯接一杯地給他倒水,關切地說:“大哥別著急,慢點吃,糕點有的是。”
暮云尷尬地臉微紅,對晚霞道:“別大哥,我暮……嗝……”云字還沒說完,就被一個嗝打斷了。
晚霞趕忙接道:“好的,暮哥。”
暮云皺了皺眉,眼角往下一沓,緩了半晌確認不再打嗝了,才繼續說:“是暮云,不是暮哥。”
晚霞微微一怔,垂眸笑笑,卻沒有按暮云說的稱呼喚他。畢竟在看來尚不識的況下,還是尊稱為好。
枝大葉的暮云哪懂孩心思的細膩,他打量著晚霞,越看越順眼。
也就十六七的樣子,五不是一眼驚艷的出挑,卻極為和諧耐看。尤其笑的時候,臉上有一對深深的酒窩,更顯得活潑靈。
果然還是要多跟著王妃,才能接到適齡郎,天跟著王爺,眼前飛過的蚊子都是公的,哪百輩子能娶上媳婦啊!
暮云為自己今日的英明決策而沾沾自喜,又猛炫了好些糕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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