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家要是攀上陸家這高枝，那才真是祖墳冒青煙了。”

“別說是攀上高枝了，能跟陸氏總裁打好關系，我們家就謝天謝地了。”

“畢竟那可是掌管一半京金融命脈的陸家啊……”

剩下的談話，姜稚晚沒再豎起耳朵悄悄聽了。

垂眸，才忽然想到一個問題，自己在那座中式庭院中待了那麼長時間，居然一次都沒見到陸硯書的父母來上門看過他。

難道，陸先生和他父母的關系不太好？

仔細想來，陸硯書好像也沒回陸家老宅過，每天晚上或早或晚姜稚晚都會見到陸硯書的影。

換好第一套婚紗的姜枕月很快出來，然后獲得了一眾人的連連贊。

姜枕月戴著由工人手工將鉆石一顆一顆繡上重工頭紗，宛若一個真正的公主。

贊之余，姜枕月向角落中的姜稚晚投去視線。

不過姜稚晚正低垂著眼想事，并沒有注意到。

姜枕月倒是誤會了，以為姜稚晚眼中已經裹起了眼淚。

很快，姜枕月又去換第二套婚紗。

一走，這些上流圈的貴婦立刻就將話題扯了回來。

在一眾糾結要送什麼生日禮給陸母才能得到陸家另眼相看的愁音中，一道充滿著志在必得的聲音格外特殊。

“我家倒是已經決定了，保準能送到陸家的心坎上。”

其余貴婦立即好奇詢問：“你們家送的什麼啊，能不能說出來讓我們參考一下？”

“保。”那人一副得意洋洋的模樣。

立即就有看不慣這副得意的模樣，語氣似真似假地嘲諷道：“怕不是哪里得來的歪消息吧。”

那人立即就不服了：“你家沒有本事就不要嫉妒我家能打聽到啊。”

眼見雙方就要吵起來，姜枕月的母親趕出來和稀泥。

雙方又吵了兩句。

得到小道消息的那人揚起下，炫耀道：“我兒子和陸家那位管家的兒子是大學同學，消息也是他給我兒子的。”

此話一出，之前不信話的人一下子就通通信了。

陸家的那位管家和別家的管家可是不一樣。

陸家管家位置是由上一任管家親自挑選并培養的，從小在陸家長大，極得主人家看重。

只是不管其他人怎麼追問，得到小道消息的那個人始終不肯將消息出來。

姜枕月的母親也一樣，要是能得到這個至關重要的消息，使得姜家送給陸老夫人的生日禮在生日宴上大放異彩的話，就能進一步籠絡到姜書臣的心了。

眾人的注意力全被這個消息吸引走了，這導致換好第二套婚紗出來的姜枕月到了冷落。

姜枕月氣得不行，恨恨地瞪了姜稚晚一眼。

姜稚晚徑直將視線移開。

晦氣！

要放作平時，姜枕月肯定二話不說沖上去質問姜稚晚。

但這會兒客廳還有著這麼多客人，當然要顧忌一些。

雖然姜枕月這幾年折辱姜稚晚多次，但面子工程做得很好。

再加上姜枕月的母親手段也是一個極為高明的，上位后，暗暗使力將姜稚晚母踩進泥里。

京上流圈中，所有人都知道當年是姜母拆散一對有人，然后用權勢強姜書臣贅，方父方母也是幫兇。

如今落得這副田地，也是他們一家子人罪有應得。

姜枕月和的母親將一切面子工程都維護得很好。

唯有被陸硯書撞見那次。

那支陸家旁系被剔除陸家，姜家和舉辦宴會的白家也到影響。

再加上姜書臣能有如今的地位跟吞并方氏集團也不了干系，一些心思敏的人自然會多想。

但也只是想想罷了，就算是方家的一些污名都是被強潑上去的又怎麼樣？

現在掌權的人是姜書臣，他們需要討好的人也是姜書臣。

這個世界就是這樣，有些時候公平和真相并不重要，權勢和地位才能決定一切。

又過了好一會兒后。

在樓上書房中談論事的一眾人跟在姜書臣后下來了。

知道晚點的時候姜書臣還要接見另外的一群人，現場的客人并沒有多坐，各自帶著自己的夫人就離開了。

姜書臣冷冷地注視著自己和前妻生下的兒。

很像的母親，所以姜書臣很不喜歡。

不過，姜書臣很快想到另外一件事，語氣不容置喙道：“跟我來書房一趟，我有事跟你商量。”

他話音剛落，姜稚晚還沒應聲，就聽見姜枕月不可置信道：“爸爸……”

昨晚姜書臣發那麼大的脾氣，姜枕月已經準備好看姜稚晚被姜書臣罵得狗淋頭的戲碼了。

可姜書臣只是這麼風輕云淡地去廚房？

“月兒，別胡鬧，你爸爸是有正事的。”姜枕月的母親倒是看出了點端倪。

貴婦圈中都傳遍了此次宴會名義上是為陸母慶生，實則是陸母在相看未來兒媳婦的消息，沒理由姜書臣他們不知道。

姜枕月的母親并不是一個腦子中只裝著的人。

對自己的枕邊人看得清楚，姜書臣只喜歡對他有利益的人和事。

姜稚晚垂下眼眸，抿著瓣，默不作聲地跟著上了樓。

一直站在姜枕月旁的沈離也約猜到了些。

不過他并不怕陸老夫人或者是陸硯書看上姜稚晚。

一個落魄的千金大小姐而已，甚至在京上流圈中已經聲名狼藉了。

如果姜稚晚想高嫁，除了他沈離，還有誰肯要？

至于姜稚晚會選擇一個平平無奇的男人嫁了這事兒，沈離更覺得不可能。

一個千萬寵長大的千金大小姐，會喜歡上為了生存下去而奔波的生活嗎？

氣氛嚴肅的書房。

姜書臣先一步開口：“初四那天和你的繼母一起去參加陸家的宴會。”

姜稚晚當然知道他是什麼打算，冷聲回答：“不去。”

高位過年，姜書臣已經忘了自己被人毫不猶豫拒絕的滋味了。

“你……”

看著他因為暴怒揚起的手，姜稚晚毫不帶怕的，更不準備躲。

因為知道姜書臣此刻有求于，這一個足以把臉打腫打出的掌并不會落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