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話，把姜檀貶低得如草芥。

姜檀倒是沒想到霍夫人一直是這樣看待自己的，之前還天真的以為，霍思遠也是有一點喜歡自己的，所以才答應了婚約。

果然，是太異想天開了。

跟霍思遠其實早在婚約之前就認識了，他們讀的是同一所大學，霍思遠就是大學里的風云人，全校幾乎沒有人不認識他的。

姜檀會喜歡上霍思遠，并非偶然。

人都是慕強的，那段時間父母剛離世，卻有人拿父母的死開玩笑，姜檀一直是乖乖的格，所以那天誰也沒想到會手，跟人扭打在了一塊兒。

可對方人多勢眾，對姜檀來說局勢非常不妙，而們欺負起人來從不會留。

姜檀被折磨著，在幾乎要昏過去的時候，男人如天神般降臨，解救了。

此后，他們便也稔了起來。

所以后來結婚，理所當然地以為霍思遠也喜歡自己，卻沒想到這段婚姻竟然會給霍思遠帶來如此大的困擾啊。

姜檀幾乎要落淚，但今天這個場合，不能哭，無論如何，都得把眼淚咽回去。

“我們沒有，我家人從來沒有這樣想過，也沒有挾恩圖報……”

姜檀努力想要辯解，可除了空的話，拿不出任何的證據。

當初是爺爺去霍家談的婚約，回來后只告訴自己霍思遠答應了，其中緣由姜檀其實并不清楚。

可堅決不相信爺爺會挾恩圖報，爺爺那麼剛強的一個人，父母去世后，他又挑回了家中重擔，細心照顧自己，后來爺爺重病，公司的事理不好，爺爺才說，一定要給選個好夫婿，幫忙照應著。

明明……

霍思遠自己也是同意了的呀。

為什麼要這樣說呢？現在又說這般辱人的話做什麼？

姜檀從來都不是非霍家不可啊，是因為喜歡……

“怎麼沒有？”霍夫人目嫌惡，好似多看姜檀一眼都是晦氣般，言語冷漠寡淡，還帶著幾分刻薄：“如果不是你們家人強迫，我那麼優秀的兒子能娶了你？姜檀，你自己想想有這種可能嗎？”

“霍家什麼地位，你呢？”

“要說以前，你們姜家確實還行，可你父母死后，你爺爺很快也垮了，你們姜家拿什麼維持，還不是拿霍家來維持的嗎？

“以你姜家的況，是本高攀不上我霍家的，而你，我兒子自然也是瞧不上的！”

這番話，算是徹底將姜檀的心擊碎了。

原來，都是一廂愿。

原來，真的是高攀了呢。

姜檀眼底酸，視線卻忍不住轉到了霍思遠上。

想探知真假，還想從霍思遠上求得一個真切的答案。

是不是……

他也是這般想的？

霍思遠在干嘛呀，哦~

看到了，他在門口，正蹲在地上幫葉初璃悉心查看被瑪麗珍小皮鞋磨出泡的腳背……

他可是自己的丈夫啊，卻永遠都只會陪伴在葉初璃邊。

仿佛，他們才是一對壁人。

“不是的，不是這樣的，我們……我們沒有……”

姜檀無力辯解，一句話說得稀碎，語不調。

“怎麼沒有，就是你姜家不知恥，肆意糾纏，才得我兒子娶你的。”霍夫人是越想越覺得生氣，恨不能叱罵的姜檀愧地鉆到地底下才甘心。

姜檀拳頭的手已經在抖，掌心尖銳的刺痛也毫不在意。

再痛，都沒有心痛。

眼神迷茫又無措，倉惶的看著霍思遠，希他能說些什麼。

可最終，他只是淡淡的撇來了一眼，隨后便挪開了視線，不再看姜檀一眼。

今晚的宴會，來者眾多，而現在，姜檀為了笑料，所有人的目都落在了上。

看戲的、嘲諷的、凝視的、讓窒息，讓難堪，甚至讓無言語對。

最終，只有間滾出的幾個字：“沒有，真的不是這樣的……”

像是承不住了一般，垂下腦袋，不敢再看那些審視的眼神，的心倉皇又悲涼，突然覺得自己好像被全世界給拋棄了。

而剛才一直當啞的霍思遠倒是開了口，“姜檀，好了，收斂一下你的脾氣吧，別鬧了！”

難看的。

霍思遠眼底的嫌惡有些深，落在姜檀眼里，好似針扎。

是在鬧嗎？

難道不是他們一直對自己不客氣，就不能有一點兒的反抗嗎？

是什麼很賤的人？

心有什麼東西在一點點破碎，某些原本堅定的信念在此刻徹底坍塌，甚至覺得好像也沒那麼喜歡霍思遠了呢。

這個人的臉在自己眼前幾經變換，最終變得模糊了起來。

“我沒有在鬧，既然不歡迎我，那宴會我就不參加了，我先回去了。”

說完，轉離開，沒給霍思遠反應的機會。

霍思遠剛想去追，就被葉初璃拉住了袖：“小叔叔，你別走，我害怕……”

霍思遠腳步便頓住，姜檀聽著后的靜，只覺得心一片死寂。

這兒很偏僻，本打不到車。

姜檀渾都泛著冷意，就連牙關都在打戰，明明只是初秋，卻覺得自己好像進了深冬，寒意徹骨地泛濫。

深吸一口氣，咽下心頭苦，將眼淚吞回去，神努力恢復平淡。

可泛紅的眼睛，還是出賣了的緒。

但至，還是冷靜的。

卻不想霍思遠竟然直接追了出來，大步上前攔住了姜檀的去路，“姜檀，你不能走。”

他目深深，帶著冷意凝上姜檀，就在方才的一瞬，在他看到姜檀背影凄楚，緩慢離開的步伐時，突然就控制不住心的緒了。

于是甩開葉初璃的手，直接追了上來。

卻沒注意到，被丟在原地的葉初璃，已經變了臉。

“姜檀，跟我回去，宴會還沒結束，你不能走。”

“你這樣鬧，這會抹了霍家的面子，我媽都要被你氣死了，你得回去跟道歉，我會勸，不再計較這件事的，畢竟都是一家人……”

霍思遠說得理所當然，并且順理章地覺得姜檀不會在意方才的種種言語針對。

反正說兩句而已，不過是長輩的閑言罷了，自當著。

但憑什麼呢？

這一刻，直到這一刻，姜檀終于學會為自己到委屈了，所以態度強說道，“我不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