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喲。”

突然挨了一記腦瓜崩兒，云葵忍不住驚出聲，反應過來后，聲音又化作溫溫順順的：“殿下……為何突然敲打奴婢？”

太子當然不會告訴外人自己會讀心，為讓止了那些污穢念頭，只厲聲道：“再不睡，孤直接把你敲暈。”

云葵：“……”

哪有人睡覺的。

況且明明安安靜靜地閉著眼睛，沒敢鬧出半點靜，這也不行？

還真是難伺候。

怕挨揍，在心里輕嘆一聲，把那些胡心思從腦海中驅逐，乖順地閉上眼睛。

耳邊呼吸漸勻，太子盯著看了會，又垂下眼眸，看向自己微敞的襟之下。

這地方他其實很留意，以往他只知子的脯對男人或許有一定的吸引力，難道子對男子也有？

太子蹙眉頭，眸沉了沉。

總之這大黃丫頭留不得，至于上的氣息，還需另想他法。

太子閉上眼睛，在懷中人溫暖澄凈的香氣中，難得安穩地進酣眠。

然而夢中景，并不十分安穩。

甚至令人惱怒。

他竟然夢到了這丫頭，且并不像現實中那般怯弱，竟敢對他上下其手！流著口水，兩手覆在他口反復。

太子生生被氣醒。

與此同時，云葵也醒了。

嚇醒的。

醒來后的第一眼，對上的就是太子沉冷怒的眸。

在夢里看到了什麼，救命……

第14章

該怎麼同大佬解釋，這真的只是一個夢呢，對他從來沒有之心……好吧，其實是有的，還肖想過不止一次。

但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太子為何會做這樣的夢！

開始進去夢境時，云葵甚至以為這是自己的夢，以為是平日饞他太多次，現實中又沒有膽量上手，只能在夢中一飽口福。

然而看著看著，就覺得不對勁了。

只是畫面的旁觀者，沒有辦法加或影響夢中的場景，意識到這極有可能是太子夢境時，幾乎是瞬間驚醒，醒來后猛然對上太子冷若冰霜的面容，也更加驗證了這個猜想。

如果沒有在醒來的第一時間表現出震驚，也許可以裝作不知此事，畢竟誰又知道看到了太子的夢呢。

可此刻，的詫異、慌、尷尬，以及因赧而無法掩飾的臉紅，都毫無保留地納對方眼底。

一切不言而喻。

男人的手掌依舊鉗制在肩頭，那力道重得幾乎要把骨頭碎。

云葵哭無淚：“殿下等等，您聽我狡辯……不，是解釋，奴婢也不知您為何會做這樣的夢，但奴婢保證絕無輕薄殿下之意！夢境往往與事實相反，夢中奴婢是犯上不敬，可這也恰恰證明奴婢對殿下忠心耿耿！”

太子若是沒有讀心，或許會被梨花帶雨的模樣糊弄過去，可他聽了這麼久的心聲，還不知道那些花花腸子？

本就是中鬼。

而他正是睡前被的心聲所影響，才做了這荒唐的夢。

太子將人從上撥開，腔憋氣，煩躁至極。

不可否認，昨夜那般摟著睡，勝過以往任何靈丹妙藥，殺了實在可惜。

且不說夢見什麼，這也確切驗證了有窺視旁人夢境的本事，與他突然擁有的讀心同讓令人驚奇，可見世間萬事玄之又玄。

何百齡見多識廣，或許能給他答案。

誠然留一條命可以為他所用，可就這麼放過，他又咽不下這口氣。

太子乜了眼旁那個畏畏的丫頭，了眉心，嗓音低啞：“告訴孤，還夢到過何人？”

云葵這回可不敢再編瞎話，腦海中走馬燈似的飛快地轉著，邊回憶邊列舉：“除了殿下，還有先前的彩，丹桂，甘棠，山桃，尚膳監的郝掌印，碧簪姑姑，打雜的太監富貴、吉祥、小福子，還有奴婢的同鄉李侍衛，德勝門的趙侍衛，咸和門的錢侍衛，還有他的好兄弟孫侍衛……”

太子冷聲喝止：“……夠了。”

他并不想把邊諸人等個個認齊。

云葵小聲囁嚅：“奴婢都說了，奴婢就只能夢到邊相之人，除了今夜夢到殿下，幾乎夢不到什麼大人……哦對，大人也有的，奴婢有一日送膳路過寶華殿，當夜便夢到了玉嬪娘娘……奴婢看到與寧德侯世子頸而臥，十分親熱……”

太子冷凝的面終于有了反應，“你還認得寧德侯世子？”

“原本不認得，”云葵想到夢中景，有些難以啟齒，“但世子爺到濃時，非讓玉嬪娘娘睜開眼睛看他，還著玉嬪娘娘喊他的名字，喊了十幾遍才肯放過，奴婢方知那人竟是寧德侯世子……”

太子輕嗤了聲，難得出愉悅的表。

寧德侯便是當朝國舅爺，皇后長兄，寧德侯世子謝懷川正是皇后侄兒。

至于那玉嬪，據他所知，曾與謝懷川指腹為婚，可后來瑞王登基，謝家水漲船高了皇后母族，自此犬升天，看不上玉家小門小戶，明里暗里棒打鴛鴦，最終兩家解除婚約，謝家另為謝懷川定下了令國公的孫。

玉家被退婚，自然咽不下這口氣，玉嬪的父親便決定讓兒宮選秀，另攀高枝。

當年淳明帝為了開枝散葉，遴選上百人充實后宮，玉嬪便是其中一位。

淳明帝雨均沾，玉嬪也一度承寵，還生下了九皇子。

宮七載，沒想到夢中人還是昔日竹馬，給淳明帝戴了頂綠帽。

云葵見他來了興致，試探著問道：“殿下喜歡聽這些？”

太子收斂角，淡淡道：“孤不喜。”

云葵：……

這人還真是，翻臉如翻書。

太子冷冷盯著，提醒道：“夢之事，對外不準對任何人提起，否則孤唯你是問。”

云葵點頭如搗蒜：“奴婢遵命。”

從前就沒有對任何人提起過，今后當然更加不會，還好奇太子是從何得知的呢。

應付完太子，距離午間試膳還有半日的閑時，云葵正打算回偏殿休息，卻又被皇后派人來傳喚，只得匆匆前往坤寧宮回話。

并不知道，自己雖未與太子歡燕好，可連續侍寢兩夜的消息已在宮中傳遍，對于僅有好之名卻無好之實的太子來說，這是破天荒頭一回寵幸子，落在皇后等人眼中，當然值得注意。

前往坤寧宮的一路，也吸引了無數雙眼睛。

云葵被人看得有些不自在，垂低頭不作多想，直到踏坤寧宮才松口氣。

皇后見來，依舊和悅：“這幾日辛苦你了，太子近來如何？”

云葵想起他昨日還吐了，更是因那合歡散不惜自傷，那應該是不太好的，便將太子的況如實說了。

皇后安在東宮的眼線早將消息上稟，如此問，不過是試探這丫頭肯否對說實話，見的說辭與眼線遞來的消息并無出，皇后很是滿意。

“聽說前兒和昨日都有人意圖行刺？”

云葵點點頭：“娘娘放心，人都已經被殿下置了。”

皇后笑道：“本宮聽聞，太子擒獲刺客也有你的一份功勞，可有此事？”

雖關心太子的一舉一，但并不輕易踏足東宮，尤其是太子蘇醒之后。

一來太子乃先帝之子，從不像其他皇子那般尊稱為“母后”，不喚淳明帝“父皇”，甚至在他二人面前仍舊自稱“孤”，可見從不將他們放在眼里。皇后只要面上功夫做足，當然不愿自討沒趣。

二來東宮森可怖，承殿更是腥，皇后也怕被什麼邪祟附，故而每每踏足東宮都要做好十足的心理準備。

云葵不敢邀功，只道：“奴婢是誤打誤撞，不值一提。太子殿下明察秋毫，不論有沒有奴婢，那下毒之人都逃不出殿下的手掌心。”

皇后心中冷笑。

這二十余年來，東宮前前后后被安了多人，太子至今仍舊活得好好的，可不是本事通天。

縱使心中再不痛快，皇后面上也笑得一派慈和：“本宮果然沒有看錯人，你貌甜，聰慧過人，難怪深得太子歡心。”

說話的工夫，有宮端著紅漆描金的茶盤進來，上面擺著只掐琺瑯的蓋碗。

皇后道：“你連日侍奉太子，又是試膳，又是侍寢，想必甚是辛勞，本宮命人為你準備了益氣養的胎元飲，趁熱喝了吧。”

云葵愣住：“胎、胎元飲？”

既有個“胎”字，想來是種安胎藥？

擺擺手，趕忙解釋道：“娘娘誤會了，奴婢其實并沒有……”

話音未完，一旁的秦嬤嬤開口打斷：“娘娘賞賜，你謝恩便是。這胎元飲是上佳的補品，對于有孕之人可安胎保胎，無孕之人也可補氣養元，治療各類不足之癥，為懷孕做準備，娘娘這是諒你侍奉辛苦，還愣著作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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