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吧，枉費我一片苦心。”

方所有有些失，說完這句話，還是欠兮兮地補充：“寧悅商場的KTV，他們致遠班考上京大的同學今天集聚會。”

好像非得找人替自己看完這場熱鬧，方所有又說：“包間很大，他們班班長說附中其他班里考上京大的同學也能去一起玩。”

但是一般除了社牛，誰會主去參加別人的班級聚會。

“沒意思。”

方見晴冷漠地撇撇。

烏椿知道是為了自己。

方見晴之前保證過的，再也不干涉的問題，就當不認識司向淮。

可是眼下真的干脆利落地拒絕，烏椿又說不上心里的。

空落落的。

就像之前高中那次，聽說下了晚自習藝班里有個生爬上了五樓，當面和司向淮表白。

從同學口中得知這個消息，明明有說不出的失落和酸，可是還是拿了一本數學練習冊上了五樓。

想去找五樓數學組辦公室的老師答疑解，耳朵卻忍不住往辦公室邊的致遠班豎著。

從走廊走到辦公室的路不長，腳步放得極慢。

聽見致遠班的教室里傳來刺耳的起哄，也聽見自己心跳沉悶微弱的掙扎。

最后還是敲響了辦公室的大門。

老師讓進門的同時，疑地開口問：“致遠班這是要造反啊？什麼事這麼激？”

“你們班那個司向淮，又招惹小姑娘咯。”

外出接熱水回來的其他老師笑著調侃。

“這事兒咱們也不用管，老王第二天就能收拾得妥妥帖帖。”

在自己辦公桌上批改試卷的另一個老師接話。

老王是致遠班班主任。

也是年級的教導主任。

數學老師笑著聽同事們聊天，頗為無奈地搖搖頭，又接過了烏椿的習題冊，問：“哪道題有問題？”

烏椿隨意指了一道自己晚自習做錯的題目。

聽老師講解的時候其實心不在焉，注意力全在外面。

可是再怎麼努力，也聽不到一點致遠班的靜了。

這場鬧劇來得快，去得也快。

并且第二天有了結果。

司向淮晨訓時被教導主任拉上去發表三千字演講，主題是“早的危害”。

從那之后，再沒有生敢大張旗鼓地和他表白。

……

方所有載著陳樂繼續自己的漫漫追妻路。

方見晴拉著烏椿在大學城附近的一條商業街下了車。

“咱們吃什麼呀？”

大小姐看出邊人的沮喪，聲音清甜地開口問。

活躍氣氛的意味很足。

烏椿自覺自己不應該讓方見晴莫名染的低落緒，于是角也扯了個笑：“我之前看網上的帖子，說這條街上有一家韓國料理還不錯。”

“行，你帶路吧。”

方見晴很捧場地點點頭，挽上的手。

找到餐廳以后兩個人點了一桌很盛的菜，方見晴讓烏椿給拍照打卡。

烏椿已經是這方面的老手，次次跟著方見晴出門都承擔下了拍照的任務。

今天拿著方見晴的手機，卻好幾次走神。

亮度參數沒把握好，方見晴的表沒有抓得很好，也忘記了該怎樣找出好看的拍攝角度。

方見晴低著頭，翻了好一會兒拍的照片。

烏椿以為要生氣，畢竟方見晴可是畫了全妝的，孩子在拍照這種事上都是別無二致地追求完。

“我給你拍。”

可是方見晴看完所有照片以后，卻笑嘻嘻地對說。

烏椿愣了愣，開口：“算了吧，我今天沒怎麼化妝。”

“姐姐，你也就會抹個素霜，真讓你化起妝來，還沒你素好看。”

方見晴覺得烏椿的自我認知很需要糾正。

天生的人胚子，妝前妝后差別本就不大，如果擁有一手稀爛的化妝技，還不如素。

烏椿聽出話里的吐槽，不太好意思地笑了一聲。

“給我你就放心吧。”

方見晴打開手機相機，站起來對著就是一頓拍。

五分鐘以后，大小姐坐到了邊，給展示自己的果。

“你看，這張絕了，雖然沒有笑吧，但是眼睛很漂亮。”

“這張，笑起來了，臥蠶和單邊虎牙都很好看。”

“還有這張，側臉線條也很完嘛。”

劃過一張又一張照片，毫不吝嗇自己的夸贊。

烏椿靜靜聽著，突然想起之前看過的一句話。

“鏡頭是有語言的。”

方見晴把要說的話都藏在照片里了。

想讓烏椿開心，也想讓烏椿明白，其實并不差勁。

“寶寶，喜歡一個人不該是讓自己變得敏擰的。”

方見晴給發送完自己剛才拍攝的照片，盯著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說。

烏椿眼睛一熱，嚨也有了哽意。

其實一直都知道，喜歡上司向淮的是何等的自卑脆弱。

一點點的風吹草都夠膽戰心驚。

“吃飯吧。”

烏椿垂眼，轉移話題，又笑著指指桌上的菜。

方見晴也不知道聽沒聽進去，反正至是沒剛才那麼魂不守舍了。

大小姐很滿意，點了點頭，把第一口菜夾進了碗里。

-

“活該啊，你也知道司向淮懶得搭理你。”

“你有病嗎方所有？”

吃完飯以后，兩個人沿著街散步，方見晴接到他哥的電話了。

沒聊幾句，就忍不住開罵。

“不會哄人就乖乖閉，你把人往外面推算什麼？”

“我要是陳樂，我也會走啊。”

“你不是對自己魅力很有自信嗎？區區一個高考七百二的學霸就讓你有危機了？”

“當時彈你那個破鋼琴和人表白的時候不是很自信嗎？”

方見晴一通輸出，形象盡失。

“怎麼了？”

烏椿問了一句。

“沒哄好，還把人氣走了，趕著去找前男友呢。”

方見晴拿著手機，白眼要翻上天了。

“還想打電話讓我幫他追，我祝陳樂和前男友早結良緣還差不多。”

實在是無法理解自己親哥的腦回路。

這人一談，腦干就要缺失。

“烏椿！我知道你在旁邊，陳樂現在不肯見我，聯系方式全刪了，你就幫我帶個話吧，剛還喝了酒，我怕出意外……”

方所有在電話那邊扯著嗓門喊。

烏椿沒辦法裝死，為難地看了方見晴一眼。

方見晴一聽陳樂喝酒了，眼神也變了變。

都是初來乍到的大一新生，人生地不的，不能真的不管。

“我會和聯系的。”

烏椿對著手機說。

“哎對了，前男友也是附中致遠班的，今天參加聚會去了。”

方所有補充了一句。

“你是真有病，你知道這事兒，剛才在車里還一直和我提什麼聚會？”

方見晴聽見他的話，又炸了。

哥這傻缺今天一直在死亡邊緣作死。

氣到直接掛斷電話。

反手就在手機里打了個車。

“寶寶你要回學校嗎……”

方見晴在等車的時候有些猶豫地看了一眼烏椿。

既然是去KTV里找陳樂，肯定要和致遠班那群人面的。

自然也能見到司向淮。

不知道烏椿的意愿。

“沒事，陳樂也是我室友，我和你一起去。”

烏椿低垂眉眼，看著面前柏油路上的斑馬線，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