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藍修長的手指抵在棠迎下上,不費吹灰之力,便能生生將頭掰起來。
棠迎直直仰起頭,出長長的脖頸,下和脖子快直了一條線,心下暗咒這位爺又發什麼瘋,玉米六五,頂頂標準的高,哪矮了。
敢怒不敢言,明面上只敢用躲閃的眼神打量著祁藍,還沒仔細看過他。
昨天黑乎乎的,只顧著哭。今天正好,將他的臉在腦中印得清楚。
小叔神得要死。
眉眼間沒有一點疲態,只有眼神里藏著積久而的鶩、厭世、冷漠。
眼尾還有一顆藍黑的淚痣,那顆淚痣又邪又蠱,勾魂春,都不及此。
棠迎原本閃避的眼神不自覺變得直勾勾的,心跳了、錯了。
就這麼跌進了他的春,輕易被他攝了心魄。
咚咚咚。有助教敲門。
棠迎仰著頭,眼中灼灼,本聽不到。祁藍也沒理。
“侄媳,看夠了嗎?”
男人背著,他高的廓被明暗勾勒的愈發沉醉懾人。
“……”
“侄媳,看不夠了?”暗啞慵懶的嗓音上耳垂,栗著鉆進心里。
棠迎心臟一,終于回過神來,“啊?”
“夠、夠了。”棠迎慌忙低頭。
咚咚咚。
“怎麼,跟你老公長的像,惹你迷離了?”祁藍好似聽不到敲門聲。
棠迎愣了瞬,隨即裝了個不諳世事的小孩,揚起一個甜的微笑,“億點都不像,小叔你可太好看了!”
好看,太tm好看了。
一肩寬長的大老爺們,生的跟個妖孽似的好看。
咚咚咚。
祁藍坐回辦公椅,將上百萬的手表隨意扔在桌上,打開電腦忙著什麼,這才示意門口的助教進來。
助教是來詢問課后的作業和考核流程的。他戴著厚厚的鏡片,目測有八百度以上,詢問的時候,眼神止不住在棠迎和祁藍上來回瞟。
“祁教授,打、打擾你們了。按教綱,客座教授的每節課后需要布置作業,還需要登錄華清教育窗口,建立自己的課程頁面,并設立簽到系統……”助教越說越小聲。
祁藍噼里啪啦敲著鍵盤,睨了眼棠迎,“有這回事?”
棠迎歪頭:“魯迅說過,知識是神圣的,所以是自由的,所以是不需要作業和簽到的。”
祁藍懶懶應了句,“所以?”
棠迎想了想,“所以沒這回事。”
祁藍轉向助教,漫不經心道,“我聽的。”
助教:……
“祁教授,您、您怎麼能聽的呢,不過是個學生,聽說還是個外校的差生,我跟您講的才是按流程規矩走的……”
祁藍眉峰冷戾一挑,“再敢說一句試試,撕了你的。”
“讓規矩滾!”
祁藍繼續噼里啪啦理工作,毫不顧及剛剛的話有多麼惡劣,忽的甩了甩鼠標,將音量開到最大。
霎時,激烈的槍聲、尖聲穿進棠迎和助教的耳里。
原來,祁藍遠看在理工作,近看在理工作,實則在理虛擬世界的工作……
俗稱打游戲。
二人聽著那模糊的頭聲,不知開不開口,是走是留,就這麼陷了可怕的戰栗。
棠迎在那玩手指。助教忍不住往棠迎邊靠,尋求一些安全。
一個小時過后,祁藍一把按掉顯示,抬頭,見兩人都還杵著,助教已經躲到了棠迎后面。他眼神里寫著“厭煩”兩字,不耐煩哼了聲:“你出去。”
棠迎緩緩垂下頭,因為被趕走又有些難過,也不知道下次該用什麼理由腆了臉找小叔。
剛轉抬步,就聽見那句“我說的是你”。
看著助教急不可耐溜出辦公室的影,心頭又雀躍起來。
回頭,正好撞上小叔勾人魂的狐貍眼,小手忍不住擺。
祁藍點了煙,掃了眼被攥出褶皺的擺,總算了把,“要喝水嗎?”
棠迎有些不可置信,左右看了看,辦公室里確無其他人,才小聲確認,“是在跟我說嗎?”
祁藍勾起長長的眼尾睨過來,“不然呢,小孩,莫非你能看到鬼?”
棠迎認真想了想,坦然應道: “能,我看到過一個鬼和鬼。”
隨后很開心地了個紙杯,接了杯溫水。
“小叔的水好甜。”棠迎一飲而盡,雙手捧著喝得空空的水杯,滿足地喟嘆。
……
祁藍瞇了瞇眼,無語,這小孩果然是缺水了。
昨天流了那麼多水,現在喝水都覺得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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