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子越還在ICU,車禍現場他傷的最嚴重,況不容樂觀。全多骨折,左靠近車門,骨骨折嚴重傷及神經,即便以后復健,走路恐怕也會有點跛腳……”
白承祁看著眼底的一點點湮滅,他甚至都找不到話來騙騙,畢竟在醫學上的天賦不比他差,沒必要多此一舉。
“我去看看他!”翻拔掉點滴,強撐著往外走。
白承祁了鼻子,勸不也懶得攔,喊護士重新拿了一瓶點滴過來掛著,轉跟了上去。
ICU玻璃窗外,沈棠看著渾滿管子的弟弟,腦子里一遍遍閃過發生車禍時候,沈子越下意識第一個念頭就是先護著。
而心心念念了那麼多年的老公,卻連接一通救命電話的耐心都沒有。
咬著牙,里約能聞到腥味,嗓音嘶啞:“師兄,給我爸打個電話,讓他派人把沈子越送回津城治療。”
“那你呢?出了這麼大的事,你不打算通知傅辭洲?”
“人家現在正忙著呢!”沈棠苦笑了聲擺了擺手,幾步路仿佛空了所有的力氣。
白承祁哪還不明白,網上熱搜鬧那麼大,辦公室的小護士議論了一下午了。
回到病房,沈棠拿過床頭柜上的手機,給傅辭洲發了一條信息:回來簽離婚協議!
似乎是知道傅辭洲今晚本不可能回家,把護士換來的藥水扎上,一邊耐心的等著打完點滴,一邊拿著手機聯系Y國的骨科教授。
學的是科和中醫,對骨科外科并不擅長,弟弟還年輕,如果真的瘸了,對他后半輩子的影響幾乎是毀滅的。
不敢想象那小子清醒后,該怎麼去面對這個現實。
——————高級病房外,傅辭洲守著徐菀寧打完點滴睡著后才出門,掏出手機點開沈棠發來的信息。
原本繃的臉,此刻更是沉了幾分,想起上一通打來的電話,眼底的冷意讓一旁想上前的助理都剎住了腳步。
他把電話撥了回去,語氣冷得不帶任何:“你打電話給我就是為了說離婚的事?!”
冷漠又不耐煩的語氣,讓沈棠覺得自己出事的時候打的那通求救電話,實在是有些多余。
別開頭,深呼吸了幾口氣,才勉強把剛剛看到來電顯示的時候掀起的那波瀾下去。
對于一個心里只有白月初的男人,所有的期待,都是打向自己最響亮的耳!
“不然呢?”沈棠輕嗤了聲,語氣里帶著調侃和嘲諷:“傅總佳人在懷,我繼續占著傅太太的位置,豈不是委屈了你的白月當小三?傳出去大家面子都不好看,為一個溫又懂事的賢助,當然要為丈夫分憂,不能讓你難做。”
傅辭洲咬牙冷笑:“你倒是‘真’!”
這三年,他們從未公開過婚姻關系,但沈棠在老太太跟前,確實是個無可挑剔的賢妻良母大家閨秀。
可他每次看到那副挑不出病的樣子,怎麼看都虛偽的很!
沈棠戲謔的扯了扯角:“我要是不不識趣,你的白月就該急了。”
徐菀寧背著傅辭洲鋪墊了三年,隔三差五的給發照片秀恩。
不是傅辭洲帶著出席慈善晚宴,就是幫籌備畫展的,搞得沈棠這個原配更像個見不得的地下人。
小三滿世界蹦跶,原配默默當鵪鶉。
圈子里的人都知道,傅辭洲有個國外留學的白月,卻都不知道沈棠的名字寫在了傅辭洲的結婚證上。
男人聽著刺耳的嘲諷,臉晴轉云,眼睛里抑著霾,半晌他才開口:“菀寧了驚嚇,得留院察看,離婚的事改天再說!”
沈棠的聲音一下子冷了下去,“傅辭洲,趁我今天心好,離婚我可以爽快簽字,改天我可就沒那麼好說話了!”
傅辭洲眉眼斂著薄怒,“沈棠!離不離婚,現在是我說了算!”
也不管傅辭洲答不答應,沈棠耐心告盡,直接掛斷電話。
相信,憑著白月在他心目中的分量,他肯定會回去。
看著被掛斷的電話,傅辭洲皺眉,著手機轉,讓助理待在醫院,自己拿了車鑰匙準備回家。
“傅總,您的手傷著不方便開車,還是我送您回去吧!這邊讓護士看著就行。”
助理在邊上聽了個大概,繃神經,最終還是本著打工人的職責開了口。
為傅辭洲的私人助理,領著高額工資,就是要替他理這些瑣碎的事。
也不知道傅太太說了什麼,惹傅總這麼生氣。
夫妻倆平日相敬如賓,和諧得有些詭異,這離婚應該是傅總最想要的,怎麼傅總看起來似乎不大高興?
——————觀山悅別墅。
趕上了下班高峰期,傅辭洲到家的時候,天已經黑了下來。
住家保姆在客廳亮了燈,看到他回來趕忙迎了過去,邊接過外套邊問:“不知道先生要回來,我這就去準備晚餐。”
傅辭洲腳步一頓,“太太沒回來?”
“太太一早就出門了,說是不回來用餐。”
保姆這麼一說,傅辭洲就知道自己被沈棠耍了。
喊著讓自己回來簽字的人,就不在家。
向來都是別人等他,沒什麼耐心的傅大總裁冷耐心有限,黑沉沉的眸子一片冰冷,客廳的氣都降了幾度。
“打電話讓太太滾回來!”
沉郁聲音昭告著男人不悅的緒。
保姆應了聲,趕忙放下手里的水杯,快速拿過客廳座機打了個直撥號碼。
“……”病房里,沈棠看著打進來的座機號碼,眼底最后一點熄滅。
看來猜的沒錯,傅辭洲真是一刻都等不及了。
毫不猶豫的翻到協議最后一頁,簽下名字。
沒再多看一眼,直接把離婚協議書裝進牛皮紙袋里,給一旁穿著同城跑外套的小弟。
“親手給傅辭洲,記得收跑費!”
余新瞄到上頭的離婚協議書幾個字,眼都看直了,“老大,你真要跟傅辭洲離婚啊?”
那豈不是便宜了那個白蓮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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