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能怪誰？怪他們自己不爭氣還是怪那些不把華人當人看的英國鬼子和那些為富不仁的大富豪？

陳sir你不要怪我說話難聽，你們這些警察保護的也不是底層市民，而是有錢人。

羅榮這些年干的臟事豈止是販賣各種假貨？

他放高利貸死多人？良為娼的事也沒做。

但這些事可沒驚你們警方，因為有錢人不會去向羅榮借高利貸，有錢人也不擔心自己的兒會被賣去缽蘭街接客！

羅榮蠢就蠢在太過膨脹，竟然以為自己一個社團白紙扇真跟那些有錢人是一個階級的，還敢去金融，去賣假貨，從那些有錢人里面奪食。”

陳sir沉默不語，直到楊晟把審訊室的門推開，他才道：

“我相信這個世上還是有公平正義在的，哪怕現在沒有，將來也一定會有！

我年輕時做過社團臥底，也是當過古仔的，我比你更了解他們。

對于我來說，只要心中有正氣，做事可以不用管任何規矩任何手段。

羅榮是因為什麼原因被上面針對的我不管，但只要有機會，我就一定要釘死羅榮，不管是用任何罪名！

年輕人，你有能力、做事醒目，混社團可以，但莫要去做那些傷天害理的事。

如果將來你有一天你重蹈羅榮的覆轍，我也一定會釘死你的。”

楊晟輕笑了一聲推門離開。

“公平？陳sir你想多了，這種東西現在不會有，將來也不會有。

陳sir你是個好警察，但你能給一個人、十個人公平，但卻給不了所有人公平。”

若這世間真有公平在的話，他楊晟也就不會出現在這里了。

而是在醫院救死扶傷，閑暇的時候回家跟父母相聚，順便被催婚。

當年的柴宏圖得不到公平，所以拿起了刀，建立了英聯社，為一代梟雄。

現在的楊晟也得不到公平，所以他也拿起了刀，手刃仇敵。

陳文耀是個好警察，但可惜他這碗湯對于楊晟這種從未得到過公平的人來說，并沒有卵用。

走出審訊室，剛好鬼佬文也從另外一個審訊室被放出來，齜牙咧的，一張帥臉被他扭曲的好像是個小丑一樣。

“撲他老母的，我就是多說了幾句就被那個條子錘了好幾拳，老子要去投訴他們！”

鬼佬文這個話癆絕對不是多說了幾句那麼簡單，楊晟拍了拍他的肩膀道：

“你要是去投訴，今晚就要做好在警署睡覺的準備了。

對了，之前我讓你去找三棱刺，是誰幫我找來的？”

今晚的事著蹊蹺，警察來的太突然了。

他們好像提前知道自己要對羅榮手，所以故意在那里等著一樣。

社團不沾皇氣，羅榮手下報警的幾率很低，就算他們后期報警也不可能來這麼快。

并且最后警察能如此準的找到他們六人，這就更奇怪了。

鬼佬文撓了撓腦袋，道：“迪路找來的嘍。

他做事細心醒目，這種小事給他來做肯定沒錯啦。”

這時迪路等人也都被放出來，楊晟看向迪路的目頓時變得有些怪異，帶著若有所思的神。

第十三章 小丑，可笑

洪盛聯有專門負責去警署贖人的律師。

當然這種律師通常都是一些下九流的貨，在外界聲名狼藉，所以才會去幫社團贖人混口飯吃，被人嘲諷為爛仔律師。

不過這幫爛仔律師在贖人這方面還是很專業的，不到一個小時就搞定了手續，把楊晟他們都帶了出去。

警署門口還有不洪盛聯的小弟在守著，一看到楊晟他們出來，立刻沖上來‘晟哥’‘晟哥’的喊著，還拿著柚子葉往他們上灑水，去去晦氣。

楊晟雖然不想把自己弄的噠噠的，但鄉隨俗，他也沒有拒絕，更別說這些小弟都有些過分熱了。

他們可不是昌叔派來的。

別說昌叔不會有這種心思，就算是有，他也不會在意這些細節。

原本洪盛聯就是一個夕社團，除了洪盛聯三老和狄威的一些心腹小弟，其他小弟日子過的其實并不是很好。

沒有油水地盤不說，還總是被其他社團的人欺負。

人家小弟被欺負了還有老大幫忙，但到了洪盛聯這里卻只有懦弱退讓。

所以這些年來洪盛聯幾乎是猶如一潭死水一樣，沒有任何活力，小弟們都是過的渾渾噩噩的。

直到楊晟在龍城爭霸賽上崛起，打死了英聯社雙花紅阮。

然后又帶著六個人去突襲英聯社最強揸fit人羅榮，斬死了南山虎耀輝。

這種經歷對于他們這些底層古仔來說簡直就是江湖傳奇一般，提氣的很。

所以比起那個只會說大局為重，平日里連面都見不到幾次的老頂，肯定是楊晟更讓他們佩服了。

這種事在社團里面倒是很常見，大部分雙花紅都是靠著自己的拳頭打出來的。

就比如死在楊晟手里面的阮也是靠著一把軍刺打下麻油地三條街，羅榮才會捧他做雙花紅的。

不然他一個越南人，就算羅榮肯拿錢撐他，沒有威戰績阮也沒資格扎職雙花紅。

贖他們出來的爛仔律師帶著一副金邊眼鏡，禿頭且猥瑣，一副斯文敗類的模樣。

他打了一個哈欠，道：“晟哥是吧，你們老頂的任務我是完了，今晚回家好好休息就行了，明天中午來堂口開堂會。

哎，你們洪盛聯的錢可不好賺，大半夜的還要費力來贖人。

知唔知睡眠不足會發的？”

那爛仔律師報怨了一句就開車走了，楊晟等人也都是各自回家休息。

……

下了出租車，楊晟步行走回自己在觀塘租的一間小閣樓。

本就狹小的街道邊上七扭八歪的擺著不大排檔攤位，腳下污水橫流，燈昏暗斑駁，不屋邨窮人白天在工廠做工后，晚上也會做一些小生意，補一下家用。

與油尖旺燈火通明的夜晚比，觀塘這種貧民區好似一個天上，一個地上。

當然這里也還算是不錯，起碼一家人只要健康便不死，所以算是地上。

真正的地下是九龍城寨，賽博朋克，人間地獄。

楊晟推開嘎吱作響的破舊鐵門，把自己從羅榮保險柜里面拿到的東西全都掏出來檢查了一遍。

除了一些財外，里面果然有不的文件報表，囊括了羅榮手中A貨的進貨渠道和銷售渠道，甚至還有價格明細等等。

楊晟略微翻看了一眼，略微有些驚訝。

單是這上面所記載的假貨銷售利潤每月就高達百萬，而本甚至連十分之一都不到。

而且羅榮還有高利貸和金融、影視等其他生意，每月的純利潤簡直難以想象。

怪不得這家伙如此膨脹，甚至都不把柴九這麼一個英聯社的坐館龍頭放在眼中。

這些錢甚至都足夠養起整個英聯社了。

不過羅榮做生意雖然有一手，但他還是有些目短淺了。

他是社團出，眼界也就只在社團這一畝三分地打轉。

他若是肯拿出一部分的利益給柴九和其他揸fit人，不去打坐館龍頭的主意，而是洗白上岸，去當個商人。

那英聯社不不會為敵人，反而會為他暗中的依仗幫手。

把這些東西收集起來放到文件袋中，楊晟準備明天在給陳文耀。

一夜之間經歷兩場大戰，楊晟此時不論是還是神，全都疲憊至極。

睡夢當中，楊晟好像被無盡的所包裹。

一會是林家那些人死而復生撲上來撕咬他。

一會又變了他被林家的手下堵在酒店包房。

不論是人是鬼，楊晟都在夢中瘋狂的砍殺著，一直殺到周圍的越來越濃，他才猛的驚醒。

過臟兮兮的紅窗簾照進屋，把一切都染了紅。

看了一眼時間，此時已經是早上十點多了。

楊晟了腦袋，把陳文耀要的文件收進背包里面，出門吃了一碗車仔面。

車仔面就是星爺食神里面的雜碎面。

一般都是面配上豬紅、豬腸、豬皮、蘿卜、咖喱魚蛋等澆頭，都是一些不值錢的東西，典型的香港窮人食。

等后面大家都有錢了，車仔面的澆頭也富了起來。

多了牛腩、牛雜、豬腳、翅等等東西，甚至連鮑魚都有，但這味道，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卻變了。

楊晟風卷殘云一般吃完了面，先行去警署把文件都給陳文耀。

當然楊晟自己肯定不會去當這個良好市民的。

陳sir雖然看上去是個好警察，但這家伙卻并不簡單。

他之前可是在社團里面當過臥底的，這可是警隊里面死亡率最高的一個職業。

不是在臥底的過程中有風險，哪怕就算臥底功，回到警隊述職后也是一樣風險巨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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