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盛珂的舉止自然不滿并且記仇,但不見得會因此跳腳。
本就是沒有半點分的陌生人,對方做出任何冷漠姿態,也不覺意外。
誰還為不相干的人投注太多緒呢。
月蘿還想念叨,琥寶兒先一步開口問道:“我以前,會出來游玩麼?我喜歡去京城什麼地方?”
月蘿直接被問住了,有些措手不及:“娘子怎的突然問這個?”
“想聽聽看,指不定能想起什麼。”琥寶兒隨口一答。
事實上,從旁人里聽到一些以前做過的事,已經逐漸對昔日的記憶失去探知了。
覺也不怎麼樣,忘了就忘了罷。
月蘿干笑一聲:“無非是些香胭脂鋪子……”
又不是伺候二小姐的,哪里知道喜歡些什麼,何況,這位自養在莊子里,都沒來過京城吧?
琥寶兒皺了皺鼻子,道:“往后我不喜歡香了,別弄那些。”
“這怎麼行,京城貴哪個不是香噴噴的,娘子可不能落于人后。”
月蘿知道的質,頗為令人驚奇,生來帶有異香,怎麼洗都洗不掉。
平日里聞著淡淡的,可一旦奔跑或者沐浴,便會逐漸濃郁,沁人心脾。
古怪得很!說是不祥之人呢……
“大家都這樣?”琥寶兒先是詫異,眼睛都睜圓了,而后小下:“看來,貴們的品味也不如何。”
“……”
“不學們。”
月蘿不接話茬了,香是為了給掩蓋香味,不用這個,那便改做熏香或者香,一樣氣味濃郁。
并不多做解釋,以免言語有失。
琥寶兒在街上溜達,力充沛,半晌沒喊一句累。
時下民風開化,甭管是未婚的姑娘,還是已婚的小娘子,都能隨意走。
每一條街對而言都是陌生的,稷康坊遠比所想的還要廣闊。
足足走了一個多時辰,主仆二人才回到夜玹王府。
府里早已有人在等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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琥寶兒才進門,就被老管家給請去了藕花汀,說是許家大夫人來了。
陸盛珂的外祖父健在,但年事已高不怎麼管事了,家主是他舅舅,大夫人便是親舅母。
皇后娘娘去的早,陛下的心早就放在妃母子上,太子殿下和夜玹王兄弟倆與外祖家是相互倚仗。
許家是正經長輩,月蘿一陣欣喜,新娘子進門后被挪出正院不說,都沒好生認認親戚。
眼下恰好是個機會……
琥寶兒什麼也沒想,順著引路就去了。
藕花汀里,不止大夫人在,陸盛珂也陪坐一側。
這陣仗,似乎是有正事等著。
主仆二人一現,他們的目就了過來,涼颼颼的。
大夫人藺氏瞬時收起和藹的面容,神嚴厲地看著琥寶兒。
此用不流的手段嫁進王府,許家是面人家,都沒有怎麼為難,進來了卻還是不安分。
琥寶兒不清楚發生何事,像模像樣的行了晚輩禮:“見過夫人。”
藺氏避開不,拿起桌上一個小木盒,打開給看:“這是你的金簪,沒錯吧?”
琥寶兒聞言,朝著敞開的盒子看去,一支簪子躺在里頭,樣式很是眼。
記還不錯,點頭道:“曾經是我的。”
把它拿去當鋪了,怎麼會在大夫人手里?
“曾經?”藺氏要被這個詞匯給氣笑了,再看理直氣壯的模樣,更覺可笑:“沈若緋,你是故意的。”
屬實氣個不輕,好好的外甥,人中龍,倒了多大霉沾上這種攪家?
這支簪子包括其他金首飾,是藺氏親自吩咐人打造的,就為了平息跟沈家的這些破事,下聘迎娶。
結果邊的婆子,偶然在外頭瞧見了它!
虧得發現早,沒有讓簪子流出去,否則來日必定有許多謠言沖著夜玹王府乃至東宮而去。
琥寶兒卻是沒聽懂:“故意什麼?”
“你故意典當它,”上首的陸盛珂面無表:“看來是不滿這門婚事。”
他后一句就想接休妻之類的話,藺氏太清楚了,扶著額頭制止:“容時,此事舅母來理。”
王府沒有眷,許多事外祖家幫襯著,尤其是這種宅之事。
這才親沒幾日,是絕不能休妻的,也不許和離。
即便藺氏同樣不喜沈若緋,暫時也得留下。
藺氏把阮嬤嬤了過來,并讓管家喊上府門房各。
不想探究沈若緋此舉的用意,也不管背后是否有人教唆。
“從今日起,王妃在后院修養,不許放出府。”
免得以后又有什麼件給當出去,以此來中傷王府。
琥寶兒過門后,都沒給正式臉的機會,更遑論訓話,下人皆不認得。
門房的婆子們點頭應下,一邊覷眼看這位有名無實的王妃。
阮嬤嬤暗自撇,就知道會這樣。
月蘿已經慌了,看到金簪的時候就覺不妙,想要找由頭應付過去,卻想不出半點。
總不能說是自己了去典當吧?
“不讓我出府?”
琥寶兒小微張,先是看著大夫人,而后目挪向陸盛珂,不太明白為何突然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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