琥寶兒點頭：“就是。”

老頭一聽有人應和，頓時來勁了，跟這小姑娘大吐苦水。

大致是說家里人管著不讓他吃，日子難過，琥寶兒特別同：“我也是。”

王府給的都是些什麼呀，可過分了。

一老一小剛生出點共鳴，忽然一道影杵到二人跟前來。

琥寶兒抬頭看去，是位月白錦袍的俊雅公子，他眉頭微蹙：“祖父，你又吃了。”

老頭否認的態度堅決又練：“我沒吃！我就是聞聞味兒！”

琥寶兒睜圓了琥珀大眼睛，悄聲問他：“這就是你家的不孝子孫？”

陳佑卿都聽見了，無奈一搖頭：“姑娘誤會了，我祖父患有消癥，這才管得嚴。”

（糖尿病）

琥寶兒似懂非懂，雖然不清楚消癥是什麼病，但有問題就要忌口呢。

“失禮了。”不該順著老頭的話人家不孝子孫。

剛道完歉，便知到有人在看，琥寶兒循著視線回，才發現這位公子后，還有幾個人。

那高大的形頗為眼，已經走了過來。

琥寶兒辨認了一下：是壞壞夜玹王和他的可惡隨從。

陸盛珂上來打了聲招呼：“陳大人。”

老頭被自家大孫子和友人當街抓包，自覺面掛不住，漲紅了老臉，輕咳一聲：“夜玹王也在呢……”

陸盛珂面上無甚表，斜睨了一眼木墩上的琥寶兒，白白一團，一臉蠢相，窩在路旁吃東西。

或許，這個人真的失憶了。

他有點相信了。

琥寶兒在他明晃晃的注視下，稍稍背過去，只當不認識。

一口把手里剩下的炸糕吞掉，腮幫子鼓鼓的。

不給他聞到香味，以免便宜了他。

第3章 給你聞

“這位是……”

陳佑卿察覺到陸盛珂的目，才認出琥寶兒是誰。

他自然是見過沈若緋的，不過宴會上男分席，他無事也不會細細打量哪個姑娘家，只依稀知道沈大小姐是何模樣。

眼前這位，臉蛋是能對上號，但給人的覺天差地別，判若兩人。

夜玹王的大喜之日剛過去沒多久，新娘子失憶一事傳開了，不人暗地里嘀咕：這是沈家給自個兒扯的‘遮布’。

假借失憶，就想把做過的事一筆勾銷麼？

哪有那麼容易呢！

陳佑卿多有些吃驚，看上去失憶確有其事。

都說人的眼睛最能直靈魂，沈若緋眸底澈凈，渾然一天真憨，不像是能裝出來的。

至他不認為這位有這般做戲功底。

陸盛珂沒有開口介紹的意思，他不會承認，這是他的王妃。

琥寶兒全然沒有留意到他的態度，吃完炸糕要走了。

難得出府一趟，好歹到周圍認認路再回去。

琥寶兒起離開，青序言又止，低聲請示：“需要派人跟著麼？”

他沒瞧見王妃邊的婢，似是獨自出來的。

“不必。”陸盛珂音冷冽，“過段時日再理。”

只要不犯到他跟前來，還能容忍在眼皮子底下。

至于往后——他可沒有打算留個不安分的人在邊礙事。

沈若緋，乃至沈家，真以為那點伎倆管用麼？

陳老敏銳得很，察覺到他們的眉眼司，不由納悶，正詢問是否認識，陳佑卿搶先開口打斷了。

夜玹王的家務事，哪容得旁人干涉，只做不知便好。

*******

琥寶兒沒有在外玩多久，只把挨著王府的兩條街道走了一遍。

京城繁華，可惜不是賞玩的時候，怕月蘿在府里找人，溜達一圈就回去了。

琥寶兒回到弄玉軒，天尚早。

月蘿果然著急了，一中午沒瞧見人影，又沒在榻上午歇，能去哪里呢？

待到聽聞獨自出府，并且把金簪典當之后，立即臉一變。

“娘子，你怎麼能這樣做！”

月蘿沒想到這樣大膽，都失憶了，貿然就敢出府。

管著嫁妝不讓，就另辟蹊徑，一舉學會了典當？

這是尋常小娘子會做的事麼？

“我需要銀子。”琥寶兒有問有答。

歪了歪腦袋，兩眼瞅著月蘿，反問道：“若讓你把庫房鑰匙予我，你給麼？”

“不可。”月蘿想也沒想就拒絕了。

未過門時，沈家劃分這麼多嫁妝陪嫁，為大丫鬟，早就被叮囑過這一條。

不讓嫁妝。

說白了，沈家無奈讓這位頂替出嫁，可沒打算將財一并舍了。

琥寶兒對月蘿的反應毫不意外，也沒生氣：“你果然不聽我的。”

跟親不親，是不是一條心，日常里并非一無所覺。

所以直接拿了金簪出府，沒打算跟月蘿商量。

琥寶兒很想找回記憶，可是丁點都想不起來。

還以為自己盡寵，才敢捅下這麼大簍子，夜玹王府的婚事都敢生生賴上。

但蘇醒后一直到出嫁，似乎不是那麼一回事。

新娘子出嫁三日未曾回門，爹娘就不掛心不氣惱麼？

男方無視規矩禮儀，顯然沒把岳家放在眼里，可想而知新娘子能有什麼好待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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