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僅廚房那邊刁難,親后三日的回門之行,沒有安排,無車馬禮品,仿佛忘了這件事。
月蘿被放出來后,嘀咕了幾句,敢怒不敢言。
吃了教訓,不敢再借著香油水,換了一盒質地上層的,同時給沈家傳遞消息。
同在京城,月蘿很快到了指示。
沈家會想辦法讓夜玹王把回門禮補上,并且吩咐說守好嫁妝,不許使用銀錢。
于是這日午前,琥寶兒被告知,今天不能外出買飯了。
“為什麼?”琥寶兒趴在池畔的欄凳上看小魚兒,“今天想吃八寶鴨和燜筍。”
菜譜都想好了呢,春筍正是應季,脆可口。
京城繁華,各大酒樓餐館,皆有小二跑送餐盒,到手都是熱乎的。
“嫁妝是娘子傍之,本就不能隨意用。”月蘿回道。
琥寶兒一點頭:“我現在就很需要它傍,不算隨意。”
“不行,”月蘿依舊拒絕:“不能支出了,夫人知道該罵奴婢。”
琥寶兒聞言不解:“那是我的嫁妝,我娘還管著麼?”
月蘿只管拿話應付:“便是出嫁,娘子也是夫人的閨,豈會不管呢?”
“這樣麼……”琥寶兒抿了抿小,未出閣那些天,娘親確實沒嘮叨,一遍遍叮囑所有不能做的事。
條目有點多。
“那知道我每日吃不好,定然會贊同我的決定。”琥寶兒覺得是這個理。
但是今日月蘿尤其強,道:“一日三餐,天長日久的何時是個頭?娘子的臉恢復了,想法子見見王爺才是要,不能用銀錢了。”
說完就撇下琥寶兒,抱著針線簍子進屋去了,一副沒得商量的模樣。
琥寶兒扭頭看走掉,突然意識到一件事。
的陪嫁丫鬟,好像不聽的。
早上打香那事兒,說過幾次不喜歡濃重的氣味,偶爾還會打噴嚏,但是月蘿依舊如故。
可能是想讓香噴噴的吧,都腌味了,上一直很香。
但是用銀子在外買飯食,月蘿居然不同意。
這樁婚事,怎麼可能天長日久呢,在這個小院落足不出戶窩了許多天,都快待不下去了。
真沒意思呀。
琥寶兒不高興了,琥寶兒撅著。
偏這時候,阮嬤嬤從弄玉軒外面進來,冷著張老臉,言辭刻薄。
自從那天夜里王爺過來置了月蘿,阮嬤嬤就上了心,時不時溜達至此,巡視敲打,生怕這對主仆又鬧出什麼幺蛾子。
對琥寶兒上的香很是看不慣,還沒死心呢,憑這個就想勾引王爺?
京城里什麼樣的人沒有,仗著自己有幾分姿,忒不知天高地厚!
“沒一句我聽的,”琥寶兒坐在原地沒,無地點出的錯誤:“說人壞話要避開正主,嬤嬤真是不小心。”
“對娘子何須客氣,”阮嬤嬤冷哼一聲,道:“面都是自己給的,娘子手段多,臉皮也厚。”
來好幾趟,就沒看見琥寶兒生氣著急過,顯然是把旁人的譏諷當做耳邊風呢。
“這話有點道理,都是自己給的。”琥寶兒拎著擺站起:“你走吧,我不要聽。”
午飯都沒著落呢,得自給自足。
琥寶兒不想應付阮嬤嬤,回到起居室,也沒瞧見月蘿的影。
桐枝除了提飯,大多時候跑去躲懶,這弄玉軒外都安靜得很。
誰也不,自行換了,從梳妝柜里挑一支金簪,揣上它就往外走。
弄玉軒雖說挨近側門,卻也要過兩道小門才能出去。
王府后院,眼下沒什麼眷,看門的婆子一個沒。
們看琥寶兒眼生,但手里有腰牌,只以為是沈家的婢,掃一眼就放行了,都懶得過問。
誰管沈家帶幾個婢呢。
琥寶兒早就想出去了,失憶后一直在養傷,好不容易傷口痊愈,婚期又到了。
一路趕鴨子上架般,走到今日這個局面。
無分文,嫁妝婢都不得支配,庫房鑰匙在月蘿手里握著。
琥寶兒沒上過街,但是知道茶肆酒樓的價格,知道去當鋪把金簪典當了換銀子。
還知道實心的金簪值錢,掌柜的看小姑娘臉企圖價都沒能得逞。
可見失憶前,定是個明的小娘子,不是那等一無所知的尋常千金。
換完一小包銀子,琥寶兒打算去吃燜筍,半道被路旁的油炸山藥糕給絆住了。
山藥糕,比炸米糕還要香甜,香味著實勾人,半條街都彌漫了。
這是一對老攤主了,夫婦倆手腳麻利作練,吆喝買賣還不忘跟食客們嘮嗑,就連挑擔子經過的貨郎都能打聲招呼。
人氣,煙火氣,和那僻靜的小院落天壤之別。
琥寶兒模樣生得討喜,大娘夸了兩句,把熱氣騰騰的炸山藥糕用油紙包著遞給。
這東西要趁熱吃,道了謝接過,索到一旁木墩上坐著,吃完再走。
春日里暖融融的,不冷不熱的時節,恰到好。
邊上坐了個瘦老頭,廣袖長袍,不拘小節。
“難得來這麼一口,舒坦多了!”老頭很快吃完,語氣滿足:“人怎能離開甜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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