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昭月來到一亭子裏,揪著頭發,拿著那水綠的發帶隨便打了個結,洗了臉,確保看不出異樣後才回到自己的院子。
到時,他們幾人還在等著吃飯。
今日幫青竹過及笄禮,不想讓青竹擔心。
“在等我?”
春荷點頭,看著林昭月問道:
“小姐,太子有沒有說什麽?”
太子又不是傻子,他剛剛到門口的時候應當是聽到了院子裏的聲音。
他們份低賤,怕因為這一頓飯讓太子對小姐有意見。
“他能說什麽?不過就是問問我怎麽樣了,別多想。”
春荷格直率,聽到林昭月的話並未多想,鬆了一口氣:
“那就好,那就好!太子是人中龍,定然不會那麽小氣。”
林昭月嗯了一聲,招呼大家繼續吃飯。
青竹看著雲淡風輕的林昭月,握著筷子的手了。
小姐的頭發是早上親自梳的,小姐一回來就發現了那個發帶的綁法跟自己的不一樣,而且小姐的眼睛紅紅的,仔細觀察能看出哭過。
太子又把小姐惹哭了。
他真該死!
可是小姐那麽喜歡太子,如果真把他殺了,小姐會傷心的。
要不把他舌頭割掉,這樣他便不會說出惹小姐傷心的話了……
林昭月夾起一塊,放在青竹的碗裏,見沉重的樣子,開口道:
“怎麽了?可有事?”
青竹回神,搖了搖頭。
臉上揚起一抹無害的笑容:
“在想小姐剛剛說的心願的事!”
林昭月微愣,繼而紅微勾,道:
“那青竹有什麽心願想要完的?隻要你家小姐能做到,定能幫你完。”
“青竹想一輩子待在小姐邊,保護小姐。”
“青竹想要一輩子保護小姐!”
兩世重疊,同樣的心願。
林昭月鼻子微酸,既歡喜又憂愁。
忍不住出手,了的腦袋:
“青竹,你我一起長大,這些年你一直陪在我邊,陪伴我,服侍我,我已經很滿足了,你該有自己的人生。”
楚白在旁邊聽著,覺得這話很耳。
也曾對他說過,他該有自己的人生。
這話對青竹說還能理解,可為何會對他也說這樣的話?
其實說來他們本就不。
楚白認真地觀察著林昭月,從臉上捕捉到了一虧欠……
“我才不要呢,我就要陪在小姐邊。”
林昭月無奈的搖了搖頭,這子真是倔驢。
林昭月子沒好,但上午蕭懨帶給的挫敗讓坐不住。
於是下午上十七便去練劍了,青竹也跟著去。
十七抱著劍在一邊看著,發現林昭月的劍勢很是激進。
小姐的心,明顯了。
自從他開始教小姐到現在,他總覺得小姐很是急功近利,就想著一天能把所有的東西都能學完。
本的基礎也隻是勉勉強強能過關。
練劍並不隻是單純的記住作,還需要悟,如果小姐不改變心態,最多隻能練個自保。
以前他聽林國公的吩咐,隨便教教就好,對小姐的訓練也勉強過得去就行,可是現在……
十七握住劍柄,開口道:
“小姐,你當真想要練劍嗎?”
林昭月:“廢話。”
都練了這麽久了,今天才問要不要練劍?
十七繼續道:
“要練真正的劍會很辛苦。”
“隻要不死,我就能練。”
“好,小姐,得罪了。”
說著,十七握著劍柄到院子中間,道:
“小姐,從今天開始我陪你練,我就站在這裏不,小姐盡管出招,什麽時候小姐能讓我步子一下,我們便開始下一階段。”
“好。”
林昭月提劍便衝了上去。
畢竟是國公府的掌上明珠,劍不行,但是劍卻是極好的。
十七站在原地說不便真的不,劍尖都快要他嗓子眼了他連眼睛都不眨一下。
正當林昭月想著要不要收手時,十七終於了,隻見他不過握著劍輕輕一揮。
“叮”的一聲脆響,林昭月整隻手都被震麻了。
手抖得差點握不住劍。
青竹在一旁看得心疼,趕跑上去,一邊幫,一邊罵十七:
“你這麽用力幹什麽?不知道讓讓小姐,上午的飯白給你吃了,一點都不知道手下留。”
十七:“……我隻用了不到一功力。”
林昭月:……
林昭月被青竹這麽一,手上的酸痛果然緩解了許多。
青竹裏還在嘟囔:
“這練什麽劍呀?還不如練刀呢,像畫本那樣,拿著大刀嘎嘎就砍人,也不用那麽多招式,看著還很威風。”
也不知是說者無心,聽者有意還是說者有心,聽者有意,總之十七頓了一下,看向林昭月,思考了半晌後便衝出院外。
再回來時,他手中便多了一個用布條包裹得嚴嚴實實的長條狀,看著就是一把刀。
“剛剛青竹點醒了我,小姐劍風淩厲,勁頭足,確實更適合練刀。”
林昭月:“……十七,你怎麽不等我死了再告訴我!”
十七有些尷尬的了鼻子,將刀上的布條拆開。
一打開,林昭月一個不懂武的人都能到一人的寒氣。
“這是阿爹的刀?”
“不是,國公爺的刀其實是母子刀,國公爺那把是母刀,二十斤重,這把是子刀,兩斤重。不過這兩者單從外形上是看不出區別的,隻有上手才能知道。”
阿爹那把刀林昭月遠遠見過,當時隻覺寒氣人。
當初阿爹隨皇上平天下時,用那把刀砍過無數顆頭顱,阿爹從不讓他們那把刀,說是殺戮太重。
“國公爺本來是想讓大公子繼承這把子刀的,隻是大公子選了槍,二公子又行商,三公子嘛!說是要考取功名,結果整天走南闖北,沒想到這把刀最後到了小姐這裏,國公爺回來知道一定會高興的。”
十七也高興。
“所以,你把子刀拿過來,我阿爹並不知道?”
“國公爺說了武庫裏的武,若是小姐想要都可以隨便拿,這刀既然在武庫裏,自是可以拿的。”
青竹對他們的話不興趣,看著那把刀,眼睛發亮的說道:
“哇,好威風的劍,簡直跟話本裏的一模一樣。”
林昭月一直以為十七嚴肅古板,沒想到講起阿爹的事倒是這般眉飛舞。
兩人正在聊著天,並未注意青竹這邊。
青竹握著手裏的刀,刀通漆黑,寒氣森然,一看便知不是凡品。
這刀並未開刃。
以開刃,隻要有這刀在,便能一直陪在小姐邊。
青竹用餘掃了一眼十七,見他沒注意這邊,腳,彎一折,人連著刀整個都倒在地上。
鋒利的刀刃劃破手臂,鮮湧出,染紅整個刀。
“小心刀!”
“青竹。”
兩道聲音同時響起。
林昭月一轉頭就看到滿地的,整個心髒都了一下。
過去將人扶住,著急道:
“青竹,你怎麽樣?”
青竹疼得一張小臉都皺在一起,額上冒出一層層的冷汗,一點全無:
“小姐,青竹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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