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桐吃過早飯,護士過來給掛吊針。
一瓶水沒掛完,宋驍驍帶著幾個家離得近的同學來看,二十班有群,張夢玲早在班級群里嚷嚷開住院的事。
司桐昨晚燒得厲害,這會兒沒完全好,還有些低燒,神狀態不怎麼好,宋驍驍沒打擾太久,坐了一會兒就帶著孩子們走了。
他們剛走沒一會兒,病房里來了位不速之客。
季瑜。
他跟二十班的班長很,兩人昨晚一塊打球,聽二十班班長提了一今天要來探司桐。
于是也跟過來了。
他路上買了孩子喜歡的小甜品,把東西放在床頭柜上,眼中帶著關心:“好點了嗎?”
司桐跟他不是很,只是有一次被人撞掉懷里的書,季瑜正好路過幫撿了一下。
司桐不是很想應付,但人家好心來看,之前又幫過,也不好給人冷臉,牽了牽角淡淡出聲:“好點了,謝謝。”
然后無話。
季瑜倒是個健談的,一直找話題跟司桐聊,司桐偶爾搭聲腔,吊瓶里的藥水要沒有了,季瑜立刻幫按了呼鈴。
護士來給司桐拔針,拔完針司桐正要手去按手背的針眼,季瑜眼疾手快幫按住,楊姨想阻止都沒來得及,氣得在一旁直瞪眼。
司桐皺了皺眉,“我自己來就好。”
莫煦北查完房準備去門診樓坐診,路過司桐的病房門口,正好瞧見季瑜住司桐手背的一幕,頓時樂了。
唯恐天下不地拍了張照片,發給郁寒深。
……
郁寒深正在會議室接待盛宏集團的董事長季明,放在手邊的手機忽地響了一下。
他隨意地掃了一眼,并沒在意,半小時后談完正事,季明笑著說:“我定了海城大飯店的包廂,一會兒我做東,郁總賞臉喝兩杯啊。”
郁寒深正要開腔,手機響了起來。
“先接個電話。”郁寒深很有涵養地說完,才走去一旁接起莫煦北的電話。
“照片看見了吧?我給你查了一下,那小子是盛宏集團季家的小孫子,我記得你最近正忙著并購他家的公司。”
說完,莫煦北嘿嘿一笑,邀功道:“哥們夠意思吧?”
郁寒深不明所以,但是掛了電話,打開莫煦北發來的微信圖片,就懂了。
照片里,白凈帥氣的男孩微微彎腰,手指住孩的手背,看向孩的眼神很是熱烈。
郁寒深看著,微微瞇了瞇眼眸,不知怎地,覺得這個畫面異常刺眼。
……
病房里,季瑜把買來的小甜品盒子打開,遞到司桐手里,又幫把一次叉子的包裝袋打開。
“你嘗嘗看,我看我妹妹很喜歡吃這個。”
季瑜眉眼帶笑,“你要是喜歡,明天我再給你買。”
司桐覺得他有些熱過頭,不是很喜歡這種覺,正要開口拒絕,季瑜手機響了。
接完,他一臉嚴肅地跟司桐說:“我爺爺我參加一個重要飯局,明日再來看你。”
說完,季瑜也不等司桐回答,匆匆忙忙走了。
看得出來,他要去的飯局確實很重要。
見他終于走了,楊姨總算松了口氣,這個男孩子,一看就喜歡司桐,比郁先生會來事,還比郁先生年輕,真替郁先生擔心。
“現在的小年輕,說來就來說走就走,一點不穩重,找對象可不能找這樣的。”
楊姨努力推銷自家郁先生,“要找就得找郁先生那樣的,呃……老是老了點,但老男人他也有很多好……”
楊姨憋了半天,憋出一句:“老男人年紀大,會疼人……”
說到最后面三個字,楊姨自己都有些心虛。
郁寒深一向不茍言笑,正經無趣,實在不像會疼人的樣子。
司桐:“……”
沒理會楊姨莫名其妙的話,司桐拿出手機從網上搜了一些競賽數學題來做。
不用學習不用兼職,司桐忽然閑下來,覺得渾不對勁,要找點事做才舒坦點。
很喜歡數學,從小學無意中接高等數學的知識就很興趣,后來參加過一次全球數學競賽,得了第一名,這也是高二那年來海城,被華爍中學破格錄取的原因。
不知不覺到了晚上,吃完飯楊姨就催促去洗漱睡覺,“郁先生說了你要好好休息,就算不困,閉上眼躺著也行……”
絮絮叨叨好一陣,司桐沒辦法,只好洗漱了一番躺下睡覺。
不知不覺,竟也睡著了。
深夜。
楊姨年紀大,睡眠淺,病房門被推開的一瞬間就醒了。
看見郁寒深,意外了一下,“郁先生,你怎麼來了?”
郁寒深走到病床邊,看了看司桐,孩安靜地平躺著,齊肩的短發鋪散在枕頭上,睫輕輕,小臉白皙又小巧致。
不知為何,煩躁了一整天的心,在這一刻忽然沉淀下來。
片刻后,郁寒深什麼都沒說,就走了。
來得莫名其妙,走得也莫名其妙,楊姨一頭霧水,不過也沒多想,回床上繼續睡覺。
……
離開醫院,郁寒深回了郁家老宅。
深夜,老宅靜悄悄的,他徑直去了書房。
書房里,郁盛德和郁知珩都在,郁盛德臉沉得發黑,郁知珩俊朗的臉上也沒什麼表,父子倆氣氛張。
見郁寒深進來,郁知珩主起人,“小叔。”
有教養有禮貌,這才是郁家長孫該有的樣子。
郁寒深應了一聲,在他對面的沙發坐下,“我來什麼事?”
郁知珩還沒開口,郁盛德先怒道:“他想退了和秦家的婚事!”
郁盛德簡直要被氣死,“想訂婚就訂婚,想退婚就退婚,你把婚姻當什麼?兒戲嗎?”
郁寒深面平靜,已經猜到郁知珩這麼說的原因。
不等他說什麼,郁盛德再次怒道:“又是為了你那個前友是不是?一個水楊花的人,有什麼值得你這麼惦記的?”
“不是那樣的人!”郁知珩立刻反駁。
“你還執迷不悟!四年前,是不是背著你和陸鳴玄私會?要不是主赴約,陸鳴玄能有機會欺負?”
這事當時鬧得大,那孩的哥哥見妹妹被欺負,上去就跟陸鳴玄打了起來。
陸鳴玄本來就是紈绔子弟,混的很,掏出彈簧刀把孩的哥哥給捅了。
那孩又把陸鳴玄給砸了。
“因為,鬧出兩條人命,你還要替狡辯!”郁盛德簡直要被兒子的腦氣吐,也不知道隨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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