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夫人閉上眼,臉慘白。
“阿姨,不然我們還是……”
“決不能放棄!”
聽著孟寧抖的不樣子的語調,沈夫人又猛地睜開眼,砰一聲將水杯撂在一旁的桌上。
扶著孟寧瘦削的肩膀,強迫與自己對視:“寧寧,你是個母親,母親怎麼能放棄自己的孩子?不行,絕對不行!”
“如果還有辦法,我當然不愿意放棄,霖霖是我上掉下來的,我比誰都希他活,可是我們不能因為如此就去強迫滿滿,滿滿,也是無辜的!”
孟寧的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說的很急,口劇烈的起伏著,悲傷仿佛下一秒就要決堤,就要將吞噬。
這一刻,在沈夫人眼中是悲痛絕的母親,是一心牽掛孩子卻無可奈何只能忍的母親。
沈夫人自己也是母親。
共不過是瞬間的事。
沈夫人牢牢握住了孟寧的手,口吻不容置疑:“寧寧,別擔心,我一定會想辦法讓滿滿同意的,霖霖是我們沈家的好孩子,我們決不會放棄。”
這是承諾,也是孟寧要的保證。
孟寧深吸一口氣,雙眼通紅,艱難的點了點頭。
不知是不是想要見證這場悲傷大戲,床上昏迷了一天一夜的沈晏清悶哼一聲,終于醒了過來。
“兒子,你醒了!”
“晏清,你覺怎麼樣?”
兩個人幾乎是同時撲了過去,都出欣喜的表。
沈晏清渾酸痛,頭也還是昏昏沉沉,他勉強打量了母親和孟寧一眼,干裂的囁嚅著,費盡力氣吐出四個字:“無字牌呢?”
孟寧如遭雷擊,僵在了床邊,臉上還有未干的淚痕。
而沈夫人,聽到好不容易醒過來的兒子說的第一句話竟然是無字牌,忍不住放聲痛哭。
沈晏清恍若未見,琥珀的瞳仁來回轉,尋找著無字牌的下落。
孟寧干眼淚,拿起床頭柜上的無字牌放進了沈晏清手中。
沈晏清攤開的掌心瞬間收攏,他攥著那塊冰冷的銀疙瘩,像攥著一塊稀世珍寶。
他忽視了母親的痛苦,也錯過了孟寧眼底一閃而過的怨毒。
……
夜深深,一彎殘月高懸于漆黑的天幕之上。
蘇暖暖洗完了澡,掀開被子和姜滿湊在一塊,碎碎念著沈夫人今天的所作所為。
說到激的地方,忽然半撐起子看向姜滿:“明天該不會到孟寧來打卡了吧?”
“不會。”姜滿輕笑,“你忘了明天是什麼日子?”
“對哦,天然基金的慈善酒會。”蘇暖暖恍然大悟。
天然基金是南城各大世家共同立的慈善基金,每年這個時候都會舉行一次慈善晚宴,募捐來的善款會盡數捐贈給貧困兒。
一年一度,風雨無歇。
屆時各大世家都會有人出席,這不僅是一場晚宴,也是一次世家間的互通有無和明爭暗斗。
想到這一層,蘇暖暖不皺了眉,拉住了姜滿的手:“滿滿,要不今年咱不去了,沈家那些人太難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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