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前最后一天營業，三人吃過早飯，一起下樓。

付加一倚著電梯壁，“你說你倆，這就談上了？”

“聞溪，哥得多說一句，你得吊著他，讓他苦追你幾天。”

“這來之不易才會心疼。”

宋野抬腳踹他，“滾犢子！”

聞溪的手被攥著，冰涼的手現在溫溫的。

“野哥，據我所知，聞溪剛進公司就被那些臭小子盯上了。”

付加一手背拍著宋野的左，調侃道，“是不是力山大？恨不得把聞溪藏家里。”

宋野不屑，“你以為我是你啊？”

付加一板，“你就說，公司那幫猴崽子虎視眈眈，你放心不？”

宋野偏頭看著側的人,“放心不？”

聞溪嗅著鼻子，“放心不？”

照例去坐付加一的車，被宋野扥了回去。

“干嘛？”

宋野推著的肩膀，“今天男朋友送你。”

站在駕駛旁邊的付加一看著他倆完全沒把自己當人，“誒，你倆談了不起啊。”

宋野按著喇叭先走一步，路過付加一車旁。

“付加一，野哥高興，送你幾個字？”

付加一坐進車里，“邊去。”

車子出了小區，聞溪還在笑。

宋野靜靜瞧著，“傻樂什麼？”

“你不知道，付加一在公司領導范兒可足了。不過，在你面前，他怎麼就跟只會說話的鸚鵡似的。太逗了！”

宋野著的頭發，“喜歡野哥還是喜歡鸚鵡？”

聞溪鼻音輕哼，傲地把臉轉過去。

不理他。

“喲，小姑娘又不理人！”

聞溪忍著笑，肩膀抖個不停。

“你中午下班就回家？”宋野問。

“嗯。”聞溪轉過，“也不知道我那辦公室變什麼樣了。”

“付加一從小到大，就一點最厲害。”

聞溪挽著他的胳膊，“哪一點？”

“審在線！”

聞溪咯咯笑著，“那他夸我漂亮，是因為我真的漂亮？”

“對，你最漂亮。”

宋野偏頭，吻著的額頭。

“好啦，你到了。6點，我去家里接你看電影。”

聞溪眉眼彎彎，聲音甜甜的，“好。記得吃飯，別總吃泡面。”

宋野看著走進大廳，踩著油門離開這里。

-

助理辦公室，前天被砸的辦公室已經煥然一新。

沙發桌椅，電腦擺件全是新的。

調也跟以前那些不同，這全是亮系的，倒也近的審。

聞溪看著這間小小辦公室，喜從心底蔓延開。

“付加一的審，是真在線。”

被表揚的付加一隨后趕到，“還缺什麼你自己買，完了找我報銷。”

“這風格跟外面不一樣，合適嗎？”

“合適，我是老板，我說合適就合適。”

說著，付加一踏進一步，“不寵著你，怎麼借你的刀殺人呀。”

“咖啡機就在你這屋，以后勞駕嫂子你幫我煮咖啡。我一大老板，總自己來，怪尷尬的。”

果然，資本家的臉，是丑惡的。

剛坐下，林蒙就到了。

“以為你今天不會來了呢，那天嚇壞了吧？”

聞溪淡淡笑著，“還好。”

“我給你發的消息，你看到了嗎？宋野！”

“看到了，你跟我說這個干什麼？”

林蒙放下水杯，“聞溪，宋野風評一般，跟誰說話都拽拽的。蠻橫無理，恃才傲說的就是他。”

聞溪指腹搭著桌面邊沿，“我問的是，你跟我說這些干嘛？”

林蒙愣怔，“我是想提醒你，別跟他接太多。”

“哦。”

聞溪起，“不是在為你的好閨，來給我下馬威？”

林蒙拿起自己杯子，神不大自然。

“聞溪，看在老同學的份上，我才多提醒你。”

聞溪哼笑，“楚妍教你怎麼說的？”

“林蒙，轉告楚妍，宋野看不上！”

眼看敗，林蒙磕磕解釋著，“聞溪，我沒有別的意思，你別誤會。”

聞溪勾，“嗯，我信。”

昨晚冷靜下來，又捋了一遍。

林蒙立場尚不明朗，可楚妍什麼德行，太清楚了。

狗改不了吃屎，更何況是驕縱慣了的楚妍。

哼，小時候搶不過，長大了照樣搶不過。

得意的聞溪滋滋的，暢想和宋野的第一次約會。

付加一閃現在辦公室門口，“公司年會，你確定不去？”

聞溪搖頭。

“溫泉酒店啊，下午先泡溫泉，晚上吃喝。還可以在那兒住一晚！”

聞溪還是搖頭。

付加一眉頭鎖，看起來非常苦惱。

“我問你，宋野哪兒好？”

這個問題，聞溪真的沒想過。

宋野哪兒好？也說不上來。

“你連他哪兒好都不能口而出，真的喜歡他？”

聞溪想了想，“安全。跟他在一起，有安全。”

付加一嘖嘖兩聲，“你不會是制服控吧？”

“付總，那晚他的警服在我肩上。我懼怕的寒冷瞬間驅散，混著淡淡的煙草味。”

聞溪回憶著那晚的細節，“他掀開門簾走出去，我抬頭時只看他一個側影。”

“那一瞬間，我好像看到我爸爸。給我足夠安全的，我的父親。”

“我吃火鍋，是因為湯底是滾燙的，能中和我冰涼的心。”

“宋野可以當做火鍋，他的也是熱的！”

-

臨近中午，大家都在互相告別，約定來年再見。

陳星背著包過來找，“你不去年會？”

聞溪搖頭，“我有更重要的事。”

“那好吧，春節實在無聊的話，找我唄。我們一起逛吃逛吃！”

“你春節不回老家啊？”

陳星皺眉，“我回去三天，初三就回來。在家催婚，恨不得一天相親八場。”

聞溪把包掛在肩上，“你找我，不是為了吐槽相親的事吧？”

陳星一副你果然了解我的表，轉關上這辦公室的門。

“你跟林蒙，除了小學同學外，沒什麼集吧？”

“沒，多年沒見了。我十四歲離開這里，十幾年都沒回來過。”

陳星湊到跟前，“找我們打聽了你好多事，幾乎上能問的都問了。”

“都問了什麼？”

陳星是個直腸子，“說你的包和服都貴的，單靠那些工資本不夠。

找我問你平時的花銷，有沒有什麼人來公司找過你 。”

“不止呢，還開玩笑似的問你，那樣跟同事起沖突，之前有沒有發生過。”

“對了，你前天被人從樓下抱上來，當時就把你簡歷上的照片拍走了。”

發給楚妍確認了唄。

“聞溪，你心實，還是小心點吧。”

聞溪道了謝，“還有別的嗎？”

陳星嘿嘿笑著，“你那急聯系人，也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