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看向李氏。
李氏臉上的不耐讓知道,從前有多慣著這一大家子人。從陸嶠南到陸文歡,再到李氏,似乎并沒有將和離的事放在心上。
好像隨時會哭著求著回武安侯府。
們現在能來府負荊請罪,能來找,甚至能索要的鋪子,都是上輩子修來的福分,應該恩戴德。
想到這里,清低低笑了起來。
李氏皺著眉頭:“你笑什麼?”
清溫道:“笑你蠢。”
李氏呆了:“?”
珍夫人和檀則是一臉愣怔。
清方才是…在罵侯夫人?瘋了嗎?
同樣認為清瘋了的還有李氏,為武安侯夫人,無論走到哪里都是人追捧,被人阿諛奉承的存在,清竟然說蠢?!
李氏的臉瞬間氣豬肝,怒喝道:“清,你好大的膽!”
清卻繼續笑道:“夫人不僅蠢,還笨,武安侯娶了你當真可憐。”
“你……”
李氏氣得面皮直哆嗦。
檀則趁機上前道:“妹妹,你怎麼可以這麼說夫人?你快向夫人道個歉,再去京兆府把文歡妹妹救出來,夫人定不會同你計較。”
“我說錯了嗎?”
清看著李氏,冷聲道:“你武安侯府的大小姐出了事,你不去找你家侯爺,跑來找我這個外人,你憑什麼認為我會救你兒?不是蠢是什麼?”
隨后,清眸一轉,向檀:“還有你,姨娘,你也真是有心機啊,為了搶走我的嫁妝,竟然慫恿陸文歡去砸我店鋪,如今更是蠱侯夫人來府找我這個害人去救陸文歡,你安得什麼心吶?”
“你胡說什麼?”
檀瞪向清,總覺清這話有些不對勁,可一時又分辨不出什麼。
清冷笑一聲,看回李氏:“母二人都被兒子的小妾耍得團團轉,夫人不是笨又是什麼?當真是又蠢又笨……”
“你、你你……”
李氏氣得腦袋突突直跳。
瞪著清你了半晌,竟然兩眼一翻,暈厥了過去!
“夫人!”
珍夫人和檀立即扶住李氏。
檀道:“妹妹,你竟然把侯夫人氣暈了,你就不怕世子生氣嗎?”
清優雅地翻了個白眼。
怕陸嶠南氣不死!
“我們走。”
扔下三人,清帶著丫鬟轉走了,完全沒將李氏暈倒的事放在心上。
青鸞憂心道:“小姐,珍夫人定會向老爺挑撥,老爺又一向討好武安侯府,若是知道您氣暈了李氏,恐又要教訓您。”
“那也要看他有沒有機會。”
青鸞正出疑的表,清就回頭對綠枝吩咐道:“綠枝,你去收拾東西,今日我們去了十二坊后,就去外祖母那住幾天。”
“好嘞小姐,奴婢也想去將軍府找小桃玩。”
綠枝興匆匆地回清漪院收拾行李。
清則帶著青鸞去給母親請安。
惜若院里,葉氏剛用完早膳。
見兒三天兩頭往自己院子跑,葉氏皺了皺眉,一臉嫌棄:“我子骨已無大礙,你不必日日往我這里跑,死不了。”
清笑著坐到桌旁:“母親康健,自然死不了。”
“二小姐還沒用膳吧?”
劉嬤嬤慈地看向清,笑瞇瞇地上前給布膳:“夫人就是刀子豆腐心,猜到小姐要來,一大早就讓老奴熬了小姐喝的鯽魚粥,小姐嘗嘗?”
“多。”
葉氏板著臉訓斥。
劉嬤嬤立即抿而笑:“是是是,老奴掌,掌。”抬手輕打了幾下,劉嬤嬤一張老臉卻笑開了花。
清則舀了一勺粥送進里。
爛甜香、口即化……是記憶中的味道。嘆惋道:“還是劉嬤嬤熬的鯽魚粥最香,以后我要天天到娘親這里來喝。”
葉氏已經側躺回榻上,趕蒼蠅似的揮手:“吃完就滾。”
清喝著粥:“難怪娘不爹待見,您這是憑本事招人厭煩啊。”
葉氏:“……?”
以往屁都打不出一個的兒,終于長了?
待清用完膳,張嬤嬤帶人搬來兩個箱子放在清腳邊:“小姐,夫人讓您走的時候把這個也帶上。”
清看向母親:“這是……”
葉氏神懨懨:“賬本。”
張嬤嬤解釋道:“夫人知道小姐想經營鋪子,所以昨晚便讓老奴將所有田產商鋪的賬本和契書都找了出來,都在這了。”
清頓時挑眉。
昨日在長安街發生的事,母親都知道了?
看來母親也并非對府中事一無所知,那為什麼還容忍珍夫人在頭上跳腳?
想到前世母親和弟弟的結局,清抿了抿,開口道:“娘,您有沒有想過和父親和……”
“回你的院子去!”
葉氏隨手抓起床上的一只斑囊朝清扔來,隨后翻了個以背對著。
清無奈:“……”
實在不懂母親對君元有什麼好留的。
明明是君元騙婚在前,后又因珍夫人冷落在后,可母親寧愿在后院侍花弄草,也不肯離開那個男人。
看來想讓母親同君元和離,還得從長計議。
清嘆了口氣:“兒告退。”
帶著兩箱賬本離開。
劉嬤嬤看著清離去的背影,嘆了口氣:“夫人這是何苦?”
葉氏翻坐起,沒好氣道:“自己的事都沒搞清楚,還管起老娘了?”
“小姐也是關心夫人,更何況二小姐剛被……”
“哼!”
葉氏臉轉冷,忽然沉聲道:“一個負心漢罷了,踢了就踢了,京中好男兒多的是,總有一個比姓陸的好!”
“一會兒你差人去一趟將軍府,陸嶠南敢負我兒,定要他付出代價!”
……
另一邊。
李氏剛回到侯府就醒了過來。
看著邊的檀,著額頭道:“清去救歡兒了嗎?”
檀搖頭:“夫人,妹妹說想讓救文歡妹妹,除非您給下跪。”
“什麼?!”
李氏猛地站起:“清是瘋了嗎?竟敢讓本夫人給下跪?哪來的臉!”
檀垂眸:“妾也不知妹妹怎變得如此猖狂,若當真讓進了侯府,以后只怕……”
“啪!”
李氏忽然一掌扇在檀臉上。
檀被打得倒在一邊,滿臉驚愕地看向李氏:“夫人……”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那點小心思,但你千不該萬不該慫恿歡兒去鬧事,若不是你讓歡兒去搶清的鋪子,能被抓去京兆府嗎?”
李氏指著檀罵道:“本夫人是看不上清,但更加看不上你!想做我們侯府的世子夫人?除非你也有將軍府那樣的外家,否則你這輩子就只能為妾!”
最后一句話讓檀臉上全無。
只能為妾……
為什麼?又憑什麼!
檀咬,指甲深深掐進掌心,垂下的眸子里,滿是不甘不嫉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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