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南舒愣了下，說：“不了吧，今天太晚了。”

深夜路況好，公司距離也近，不過十多分鐘，兩人就回到了家。

宋野把外套下，放在沙發背上，看了一眼貓窩里懶洋洋懶腰的松。松喵了幾聲，表示歡迎他回家，天氣太冷，它都懶得爬起來粘人了。

宋野從茶幾的屜里翻出一包上次林曜留下的煙。其實他戒煙很久了，高考后和大學那會兒的兇，工作后就戒了。

但此刻腔里的煩悶急需靠煙疏解，他拿著煙去了臺。

這是他這幾年來唯一一次破戒。

他點燃一煙，站在落地窗前，深深地吸了一口。

試試？

他跟蔣南舒似乎一直在說試試。

但他并不想要什麼試試，他想要的是一個確定的，肯定的，無法改變的答案和結果。

宋野低著頭，緩慢地吐出一口煙圈，把到一半的煙掐滅，扔進垃圾桶里。

—

蔣南舒被便宜哥攪合得失眠到后半夜，睡著了還一直在做噩夢，失眠質量極差。

第二天上午連喝兩杯黑咖啡，強打神繼續寫宣傳稿。

“南舒，昨晚加班很晚嗎？”周佳樂看倒第二杯咖啡，擔憂地問。

“十二點到家。”蔣南舒對笑了下，“不算特別晚，就是昨晚沒怎麼睡好。”

“寫稿子是這樣的，想多了大腦皮層興，晚上就容易睡不好。”

“嗯，我繼續了，下午應該能寫完。”

蔣南舒集中神，很快進狀態，中午飯都沒去吃，只讓周佳樂給帶了個三明治。

下午三點多，終于把初稿寫出來了。

又仔細檢查潤稿后，在五點之前把稿子提到公共文檔上，在群里@鹿曉薇，告訴稿子寫好了。

這時，宋野在群里@：到我辦公室來一趟。

蔣南舒愣了一下，沒有。

周佳樂轉頭看：“野哥你去他辦公室，是不是看了你的宣傳稿有什麼意見啊？你趕去啊。”

蔣南舒垂下眼，在群里回了個“好”，才起。

宋野的辦公室在研發區旁邊，蔣南舒還從來沒有進去過。辦公室的門閉著，抬手敲了敲，門的人說了聲“進來”。

才推門進去。

宋野坐在辦公桌后面，懶散地靠著椅背，眼睛從電腦屏幕上抬起，轉到臉上：“你手機怎麼打不通？”

“我剛剛寫宣傳稿，把手機關靜音了。”蔣南舒站在他辦公桌前，語氣頓了頓，“你找我？我的稿子有問題嗎？”

“沒有問題。”宋野又問，“手機帶了嗎？”

蔣南舒疑：“怎麼了？”

宋野拿起桌上的手機撥了個號，遞給，“寵醫院打電話給你，你沒接，打到我這里，說松妹妹得了肺炎。”

“啊？很嚴重嗎？昨天發視頻不是說狀態很好嗎？”蔣南舒沒養過貓，但也知道肺炎嚴重的話可能會要了小貓的命，連忙接過手機。

電話很快接通，是那天那個醫生。

“蔣小姐你好，我剛剛打你電話沒人接，就打給宋先生了。”醫生說，“小貓得肺炎了，后續治療方案我剛剛已經跟宋先生說過了。剛剛打電話給你，主要也是為了跟你說這個，以及后續費用的問題。”

蔣南舒之前的押金，不夠后續治療費，醫院主要是提前把后續大概費用告知貓主人。有些流浪貓被送到醫院，因為后續治療費用太高被放棄的事不。

“費用我等會兒轉給你。”蔣南舒手搭在宋野的辦公桌上，只關心，“貓怎麼樣了？”

“發現的早，不算太嚴重，你不用太擔心。”醫生笑瞇瞇地說，“費用也不用轉給我，宋先生已經轉給我了。”

“……”

蔣南舒指尖在桌上扣了扣，低頭看了一眼宋野，“多錢？”

“兩萬。”醫生解釋，“但應該用不了那麼多，宋先生說用不完存進卡里，用你的份證和名字辦的卡。”

“我的份證和名字？”蔣南舒愣了下，又忍不住看向宋野，他連的份證號都記得嗎？

醫生：“對。”

想，宋野也許是翻了人事記錄或的簡歷。

有點疼，也知道養寵費錢，只希小貓以后爭氣點，生病。

掛斷電話，把手機放回桌上，還給宋野，低頭看著他：“謝謝。”頓了頓，“錢我等會兒還給你。”

宋野“嗯”了聲，抱著胳膊往后一靠，微仰著頭看。

蔣南舒眨了眨眼：“那我轉你……”

“微信。”

“……好。”蔣南舒從兜里出自己的手機，“那我掃你？”

宋野臉上沒什麼表，拿起手機點開自己的二維碼，放回桌上。

蔣南舒心復雜地掃完二維碼，發送好友申請，抬頭看他，“那我先出去了。”

走出宋野辦公室，把手機靜音關了。

回到工位上，手機響了一聲。

拿起來看了一眼。

S已經通過你的好友申請。

這才發現，宋野的頭像是一只小貓，趴在地板上的小小金漸層，像一團小球。點開大圖，發現這圖片像素有點低，像是十年前的手機拍出來的像素。

宋野的貓，養了很多年嗎？

盯著那張圖片看了好一會兒，才退出來，給宋野轉了兩萬塊。

第13章 S：[出來一下。]……

蔣南舒轉賬后，盯著對話框看了半分鐘，宋野也沒收款。

“南舒，你稿子寫得好棒啊！我覺得完全沒問題。”周佳樂趴在工位隔板上，好奇地問，“剛剛野哥讓你去辦公室干嘛？讓你改稿？”

蔣南舒立刻把手機息屏，去宋野辦公室是私事，不能直說。把手機放桌上，抬頭對周佳樂笑笑：“沒有。我之前了份競品調研，他問我幾個問題。”

李俊逸也說：“我也覺得很好，就說這種質量的稿子不用改。”

“對啊，南舒下次教教我。”

“下次幫我看看稿。”

其他同事也跟著附和夸了幾句，蔣南舒笑著說：“沒問題。”但是他們的夸獎只能聽聽，朝鹿曉薇的工位方向看，問：“組長，稿子哪里需要改嗎？”

其實被宋野進辦公室的時候，鹿曉薇就在看的宣傳稿了，本想找點錯，但看了兩遍也沒找哪里有問題。

稿子沒問題，但并不看好這個游戲。項目初期大家都還很期待，但后來進展不順利，老板不看好想砍掉開始，這個項目人員流就很大，不人都被調去別的項目組，作為運營組長，男朋友又是主程，沒辦法走，只能跟著項目組耗時間，眼看著又到年關了，今年的獎金和年終大概要嚴重水。

快速關掉跟朋友的吐槽，正想隨便找兩個錯折騰一下蔣南舒，就聽周佳樂說：“南舒！野哥給你的宣傳稿點贊了。”

蔣南舒愣了下，點開飛書，果然看到宋野給的文檔點了贊。不止他，還有周佳樂李俊逸他們也給點了贊。

制作人都點贊了，鹿曉薇沒辦法，淡淡地說：“沒什麼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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