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霸道的占有 希得到一份毫無保留……

朱伊伊聽到這句話時，心跳都了半拍。

慢慢回頭。

賀紳就站在正後方，舉著手機，沉聲：“看到我了嗎？”

濃濃的迫襲來。

朱伊伊心跳還在加快，忍不住捂著口，又是跟上次在酒吧被他抓包一樣的心虛。

就這麽等賀紳走到面前，還呆呆地舉著手機，一個字也說不出。

那雙圓溜溜的杏眼就這麽著他。

賀紳彎腰，倏地靠近，高大的影像一個不風的網牢牢籠罩著，讓人無可逃：“還不掛電話？”

猛地回神，一把掐斷通話，臉不自然：“你怎麽在這？”

“剛考察完現場回酒店，在路上看見你了。”

朱伊伊偏了下腦袋，果然看見馬路上在大堵車，賀紳那輛顯眼的賓利就停在一中門口。

章博源從賀紳出現的那一秒，眼睛差點瞪直了。

穿著，談吐，長相，樣樣出挑。

他邊就沒出現過這樣的人。

章博源心裏有了危機，“伊伊，這位是？”

“跟我一起出差的上司。”

“原來是這樣。”章博源心裏的危機消失，笑著手，“你好，我是伊伊的好朋友，章博源，也是宣州一中的老師。”

賀紳瞥了眼那只手，沒，淡聲道：“是嗎，怎麽從來沒聽提起過你。”

章博源尷尬地回手，“我們以前是高中同學，關系很好，不過後來伊伊家搬到了京城，我們斷了聯系，沒想到今天又重新遇上了！”

他笑：“對了伊伊，我家還在老地方呢，有空來坐坐。”

朱伊伊笑著說好。

伊伊。

伊伊。

伊伊。

的稔親昵。

賀紳面無表：“走了。”

朱伊伊“哦”了聲，跟在後面出了校門。

上車前，跟章博源揮手告別。

賀紳單手抵著車門，形松散，看了遠的章博源一眼，淩厲而危險。

隨後不輕不重地甩上車門，發出“嗙”的一聲悶響。

章博源站在原地，莫名覺到一寒意。

-

車開往酒店方向。

朱伊伊與賀紳坐在後排，往外挪了挪，倚著窗，跟章博源發消息，商量明天去哪吃飯。

對方發了條火鍋店的鏈接。

朱伊伊看菜單就看的流口水。

邊人突然問：“你大學以前都住在宣州？”

朱伊伊還在著菜單：“啊，是。”

“怎麽以前沒聽你提過？”

“陳年舊事，沒什麽好提的，再說工作時間聊這些私事不太好。”

賀紳子前傾，胳膊搭在膝蓋上，道：“如果我沒記錯，在一個月前，我們還是男朋友關系。”

朱伊伊菜單的手停下，最後鎖屏，“那也沒必要提，你是你，我是我，我們只是談的階段，沒必要知知底。”

“況且，”扭頭看他，“我對你也是一無所知。”

以前的朱伊伊拼盡全力想要融賀紳的生活，打聽他的喜好，留意他去的地方，記住吃的菜品，每一點都好好記在心裏。可有一天發現，這些都是表面的，都是賀紳允許別人知道所以才會知道的事。

朱伊伊不滿足于此。

既然他們相，那應該真真正正地走進他的心裏。

可漸漸發現，賀紳心裏那道高牆，連也隔絕在外。

并不特殊。

只是出現的“剛剛好”。

-

來宣州前，天氣預報說這幾天將有大雪。

早晨起床，朱伊伊明顯到氣溫下降，拉開窗簾，外面霧茫茫一片，窗戶玻璃上結了一層冰晶。

想到會兒要出門跟章博源吃飯，換了件保暖的羽絨服。

出酒店的時候，門口停著一輛車。

後排車窗降下，賀紳正襟危坐，長疊，手上翻著一份策劃書，像是在理公事。

朱伊伊停下來打招呼：“賀總早上好。”

話畢，擡腳就要走。

“朱伊伊。”

男人的聲線比平時還要冷清，似是夾雜著幾寒冬臘月裏的冷空氣。

朱伊伊回頭，“有事？”

“去哪？”

“跟朋友吃飯，”慢吞吞地問，“今天我不是沒有工作嗎？”

賀紳從文件裏擡眼，側過頭看了過去，正對上小姑娘略微疑的杏眼。圓溜溜的，水靈靈的，像一汪清泉裏浸泡得圓潤的鵝卵石。

他疏離的目多了抹溫度，解釋道：“上車，去哪司機送你。”

“……不用了，”指了指站牌，“一條街就到了。”

賀紳神黯了黯，文件下的手蜷圈，而後慢慢松開。

他挪開眼，語氣恢複平淡：“隨你。”

朱伊伊沒多想，背著包，說了句賀總再見便離開。

趕時間，腳步也很快。

沒多久影便消失在了拐角。

-

徽菜酒樓。

章博源訂了包廂，朱伊伊到的時候，鍋底和菜品已經上齊了。

聞著濃郁的香味，饞的流口水，“好香啊。”

“這家酒樓味道很好，很多網紅都來打過卡。”

“是嗎，那我得好好嘗嘗！”

兩人邊吃邊聊，說到高中畢業朱伊伊搬家離開的時候，章博源眼睛黯淡了些：“伊伊，我其實一直都想問，當年你家為什麽要搬走？”

他還找了很久。

朱伊伊涮了片瘦，“我家的況你也知道，不搬走活不下去。”

朱士年輕的時候談了一段，已經到談婚論嫁的地步，肚子裏的孩子都有七個月大，結果那個負心漢轉頭因為錢財跟別的人領證結婚，本該是原配的朱士一下子了第三者。

而朱伊伊也了“野種”。

那個負心漢沒養過一天。

上了高中，朱伊伊結識了章博源，某方面來說，他們也算是同類人。

章博源也是單親家庭，他親爸出軌，的母子二人淨出戶。

從小到大，朱伊伊見證了太多家庭的悲哀，看了太多年夫妻最後相恨兩厭，口口相頌的婚姻演變飛狗跳。

全部都在印證著那句——

婚姻就是墳墓。

是一切不幸的起點。

過去那麽多年，朱伊伊再說起往事的時候，態度很平淡，“我今年二十六歲，算起來，也就在京城生活的這八年才是太平日子。”

察覺氣氛變得沉重，章博源轉移話題：“看來你這些年過得還不錯。”

“那是，白白胖胖。”

“是白了，但不胖，好看的。”章博源說得是真心話，他高中那會兒就覺得朱伊伊好看。

也一直喜歡到現在。

章博源斟酌了會兒問：“伊伊，你談了嗎？”

朱伊伊從清湯鍋裏撈出來一份蝦，“談過，前不久分了。”

章博源張地了：“我也談過一次，一年前分的。其實昨天見到你我很意外，但更多的是高興。伊伊，高中那會兒，我就對你覺不一樣。沒想到現在這麽多年過去，我還是……”

“博源。”

朱伊伊打斷他。

咀嚼的作停下來，著咕嚕咕嚕的鍋底，好半晌才道：“我現在沒有談的打算，往遠了說，也沒有結婚的打算。咱倆差不多的家庭，也相過幾年，我對婚姻這事兒的恐懼我想你應該比別人更懂。”

越缺的越向往。

越見識過婚姻和不堪一擊的人，對越挑剔。

朱伊伊就是這樣一個人。

希得到一份熾熱的、毫無保留的。

可賀紳給不了。

不過沒關系——

不要了。

-

吃完飯，外面已經下起了漫天飛雪。

地面鋪上一層薄薄的冰晶，腳踩上去，發出咯吱咯吱的脆響。

朱伊伊在宣州和京城都沒見過幾場大雪，多半是凍雨和小冰雹，現在一看見雪就走不道，在路邊踩得不亦樂乎。

章博源提議：“附近有一個免費觀景臺，很適合看雪，去不去？”

“觀景臺？”

“也算是網紅打卡點，很好看的。”

朱伊伊還沒見過網紅打卡點，笑著答應，“那我們打車？”

“行啊，就是今天下雪可能不太好打。”

章博源一語讖，兩人在街邊等了二十分鐘都沒有司機接單。眼看著路邊積雪越來越深，打到車的機會只會越來越渺茫。

他撓了撓頭，“伊伊，看來這車是打不到了，現在怎麽辦啊？”

朱伊伊有些失落，從小到大都沒見過幾場雪景，多半是凍雨和小冰雹。

原以為今天能看到一場真正的雪景。

“沒事，看不到算了，”攏了攏灌風的領，哈出一口氣捂手，“那我們回去吧，你下午不是還有課嗎？”

“也行，”章博源從包裏拿出傘，撐開後站到朱伊伊旁邊，兩人并排打著傘，“走吧。”

與此同時，一輛邁赫正在馳近。

賀紳坐在後座，側頭，著外面。

直到預料中的一道影出現在視線中，他吩咐司機：“鳴笛。”

司機懵了一瞬，很快按吩咐做。

嘀——

一聲鳴笛響徹街頭。

瞬間吸引住街道上所有人的注意力。

包括章博源。

男人對車都有一種奇妙的向往，就像人對于口紅。章博源是個車迷，是聽聲音就知道摁鳴笛的車巨貴，停下來往後看。

是一輛黑邁赫，在漫天飛雪裏款款馳來。

“豪車啊，”章博源嘖嘖驚嘆，“這大雪天裏也開啊，不怕弄髒。”

朱伊伊循著他的話音去看。

眼睛有一百度的近視，平時不影響工作就懶得戴眼鏡，但看遠還是有些不清楚。另外，對豪車不豪車的興趣也不大，懶懶地投過去一眼。

只一眼。

車牌號上模模糊糊的“京A”就撞進了視線裏。

邁赫漸漸靠近，最後停在距離他們不到五米的街邊。

車熄火，駕駛做的車門打開，男人撐開一把傘朝這邊走來。

直至停在朱伊伊的前。

朱伊伊神怔愣地著眼前人，記起來，他今天去檢查地皮的況。

回來的時候，會經過這條路。

賀紳：“你們要去哪？”

“去觀景臺看雪，”道，“不過雪天沒什麽車，不去了，打算回酒店。”

很久之前。

朱伊伊跟賀紳提過，長這麽大都沒看過真正的雪，所以長大以後最想做的一件事，就是看雪。

那時他們剛做完。

賀紳維持著親的姿勢環保住朱伊伊，一邊手輕輕拍著的背安那刺激的勁兒，一邊吻了下敏的耳廓，等不再抖了才問：“看雪？”

“對，”有氣無力地說，“不過我不想一個人。”

他“嗯”了聲，尾音帶著疑的上揚，又留有一事後的低沉。

呼出來的氣息都是朱伊伊的味道。

想到剛才賀紳擡起的幹的混賬事，朱伊伊臉一下子紅了，把臉埋進他的側頸，聲音小小地、輕輕地說：“我想跟喜歡的人一起看雪。”

而今卻說要跟章博源一起去看雪。

賀紳表平靜，邁開步子，走近。

皮鞋踩著薄冰，發出咯吱聲，一下又一下，像是來自地底的警鐘，詭異而寒地敲響。

幾秒後，他停在朱伊伊面前，將徹底與別的男人隔開。

他掀開眼皮，從容自若的口吻裏出一霸道的占有，“想看雪？”

“我帶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