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醫院的途中，秦勢用語音撥通了電話，“我馬上到醫院，檢查設備準備好。”

    “你的病不是穩定了嗎？”

    秦勢語氣裏已經帶了幾分焦灼和不耐煩，“不是我，人現在昏迷不醒，高燒。”

    沒有多說，他掛了電話。

    紅燈，踩下剎車。

    慣把盛輕的推出去，安全帶又把綿綿的拉回來，腦袋無力的垂到一邊。

    秦勢右手過去，托住側臉。

    這樣會舒服些。

    綠燈了，踩下油門，車子開出去。

    秦勢單手握著方向盤，另外一隻手始終撐著盛輕的腦袋。

    很快到了醫院，他好車，傾過去，解開盛輕上的安全帶，聲音低的：“盛輕，到醫院了。”

    盛輕閉著眼睛，渾滾燙，無知無覺。

    秦勢將靠在椅背上，迅速下車，來到副駕駛，把從車裏抱出來。

    小臉在他的膛，閉著眼睛的模樣可憐極了。

    季子城接到電話後，已經帶人在急救通道等著了。

    遠遠的就看到秦勢懷裏抱著個孩，腳步匆匆。

    季子城讓護士推著推車過去，“老秦，把放車上。”

    秦勢作非常輕放下盛輕。

    季子城上前，開盛輕的眼皮，用醫生手電筒檢查，瞳孔正常，了額頭，滾燙。

    秦勢臉繃的很：“沒有意識，我沒反應，這怎麽回事？”

    季子城驚訝看了他好幾眼，認識這麽多年，就沒有見過他如此焦灼過。

    就連當初他那病，告知他有可能治不好的時候，他都是雲淡風輕的態度。

    現在為了個小姑娘，急這樣，也是讓人意想不到的。

    “大概是高燒休克了。”季子城安他，“沒事，隻是短暫的昏厥，高燒退了人就會醒。”

    護士接了手，把盛輕推進病房。

    高燒第一件事，肯定是要先量溫的，護士解開盛輕前的扣子時，一下愣住了。

    這……簡直是目驚心。

    病患的脖子，前上，布滿了大小不一的紅的痕跡。

    稍微懂點男之間事的都知道這是什麽。

    護士的臉有點紅，看了眼把盛輕送過來的男人，心想看著冠楚楚，怎麽把個小姑娘折騰這樣。

    也太不會心疼人了。

    量了溫，確實是高燒。

    隻能按部就班的來，，送去化驗，掛藥水，讓燒退下來。

    做完這些，已經是深夜了。

    盛輕躺在病床上，秦勢在旁看護，他手指按著眉心，聲音的很低：“還沒有醒，不過燒已經慢慢退下來了。”

    秦震鬆了口氣：“那就好。”

    “好什麽？不舒服了一天，現在才送來醫院，都是吃幹飯的？”他語氣裏依舊帶著幾分薄怒。

    秦震頭一次這麽心虛：“我晚上才回去，不知道這丫頭高燒……”

    “你不知道，守在邊的盛雪不知道？那人就是個什麽也不懂的白癡，隻有你當寶貝。”

    “臭小子你瘋了？見人就咬！小雪早上起來發現高燒就讓醫生過來做了檢查，明明下午燒退了，誰知道晚上突然又燒起來……”

    “再多的解釋也改變不了你們沒把人照顧好的事實。”秦勢懶得廢話，“盛輕要休息，別打過來吵睡覺。”

    說完掛了電話。

    秦震拿著電話，瞪著眼睛。

    這臭小子以前都不見他對盛輕如此張，這怎麽突然變得這麽上心了？

    **

    秦勢掛了電話，來到病床前。

    他把燈調暗了，不刺眼，方便睡覺。

    了的額頭，已經不燙了，燒應該是退下來了。

    來的時候臉上紅撲撲的，現在也恢複了正常。

    呼吸不急促了，整個人很安靜的躺著，又變得很乖巧。

    秦勢煩悶鬱燥的心也跟著變好了許多，這時盛輕突然了一下，慢慢睜開了眼。

    “醒了？”秦勢角揚了揚，彎腰俯下，“覺怎麽……”

    “你不要過來！”盛輕突然驚慌的整個人往後。

    秦勢臉上的表漸漸凝固，“你說什麽？”

    盛輕眼神變得恐懼：“停下來，不要這樣對我，這樣不對……不對……”

    像是到了巨大的驚嚇，陷了某種惶恐中，喃喃自語了幾句，眼一閉，又昏了過去。

    秦勢僵著，眉頭蹙，眼裏充滿了疑。

    他從未見這麽無助驚懼過。

    明明前兩天都還很好，怎麽突然發起高燒？

    這場高燒和眼裏的恐懼有關嗎？

    還是說在上發生了什麽事？

    **

    第二天一早，秦震帶著盛雪到醫院。

    “那丫頭怎麽樣？”秦震問道。

    “早上護士來量了溫，燒退下來了。”秦勢站在走廊裏煙，上的襯皺，顯然一夜沒睡，“還沒醒。”

    盛雪鬆了口氣，“燒退了就好，那我進去看看。”

    秦震跟著要進去，秦勢突然住他：“大哥。”

    秦震讓盛雪先進去。

    他走過去，走秦勢手裏的煙，“醫院煙像什麽話。”

    秦勢沒說話，眉心蹙。

    秦震知道他單獨他，肯定是有話要說。

    果然，沒過片刻，秦勢緩緩開口：“盛輕最近是不是發生了什麽事？”

    秦震疑：“沒有啊，那丫頭最近乖的，早出早歸，一點也不讓人心……你怎麽這麽問？”

    秦勢把昨天盛輕後半夜醒過來的事說了，“好像到了驚嚇，我從沒在臉上看到那種神。”

    秦震眉頭也皺了起來：“是不是燒糊塗了？”

    “不像。”秦震垂下眼睫，“高燒前見過什麽人？或者有沒有發生過什麽事？”

    “盛雪是早上起床後，沒看到盛輕出門，就去房間找，發現躺在床上，高燒。”

    “那就是高燒前的晚上發生了什麽。”

    秦震說：“會不會是你想多了，就是單純的穿了，所以發燒了。”

    秦勢沒想多。

    他忘不了盛輕眼裏那種驚恐，還有滿臉的悲傷。

    一定是發生了什麽，才會有這樣的反應。

    “輕輕，你醒了！”

    病房裏，傳來盛雪喜悅的聲音。

    秦震拍了拍他的肩膀：“你要真擔心，進去問問。”

    是該要問問。

    **

    盛雪坐在床邊，把盛輕扶起來，往後塞枕頭：“輕輕，你不？要不要吃點東西？”

    盛輕渾無力，綿綿的躺著，覺自己跟林黛玉似的，連呼吸都費勁。

    “我怎麽了？”

    “發燒了，高燒，差點嚇死我。”

    “發燒而已，別擔心，好的很快。”

    “對對，很快就能出院。”盛雪連連點頭，“不過你一向好，怎麽會突然發燒。”

    盛輕怔了怔，說：“可能是做了個噩夢吧，到了驚嚇，所以發燒了。”

    真是太荒唐了，竟然做了一個和秦勢發生關係的夢。

    還好是夢。

    不然該怎麽麵對秦勢？

    病房的門，這時被推開，秦震和秦勢一前一後進來。

    秦震走在前麵，看到盛輕半坐半靠著，鬆了口氣：“小丫頭醒了？你這一病，真是把大家都嚇壞了。”

    盛輕剛要說不用擔心，目掃到了秦震後的男人。

    秦勢來到床邊，看：“覺怎麽樣？”

    盛輕瞬間僵。

    屬於他上的那悉的氣息從四麵八方把包圍，以為是夢境的畫麵，也剎那間變得鮮活起來。

    聲音的纏，肢的接，還有他汗的，仿佛還餘留在上。

    盛輕猛地意識到，在包廂裏發生的事，不是夢！

    秦勢俯下，手，想要量的溫。

    “別我！”

    盛輕突然像到驚嚇般，聲音裏都帶著抖：“別，千萬別我。”

    秦勢出去的，僵在半空中。

    秦震和盛雪愣住。

    盛輕隻覺大腦裏的神經又漲又痛，閉上眼睛，想要趕跑那些畫麵，讓自己舒服些。

    但不管怎麽努力，那些東西像生了一樣，連帶著，腹部也開始產生一陣陣痛楚。

    “盛輕？！”

    “輕輕，你怎麽了？哪裏不舒服？”

    盛輕額頭冒出細細的冷汗，“肚子好疼……”

    “怎麽會肚子疼？輕輕你別嚇我。”

    秦勢連忙按下床頭鈴，呼護士。

    盛雪又急又氣：“秦勢你對輕輕做了什麽？”

    秦勢怒不可遏，他能對盛輕做什麽。

    秦震眉頭也皺起來，“我怎麽覺這丫頭有點怕你？”

    “放屁！”秦勢臉鐵青。

    秦震：“……”

    盛雪眼淚掉下來，“輕輕剛才還好好的，你一進來，的臉就變了，還不讓你，接著就說肚子疼……你是不是私下打過？”

    秦勢臉上怒氣沸騰，冷厲的眼神像刀子一樣過去。

    要不是有大哥在，他真的想把這個蠢人踢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