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在宮里盯著他看的人也不,但像這般說出來的還是頭一個。
說憨,好像又不憨,說不憨,好像又有點憨。
這種話當著人的面說出來尷尬的不是,就是別人。
白王恰好是被尷尬到的那個人。
他側過頭看著外頭攢的人群,不想再與討論這種沒有意義的問題。
好看能頂什麼用?是能將他留在京都,還是能幫他治理凜州?
什麼都不能,實在肋。
“你沒聞見空氣中有火藥的味道嗎?”他問道。
尹宛懵懂的搖搖頭,表示沒有。
心想方才經過那灶膛的時候沒聞見有那味兒啊,白王莫不是誆的吧?
昂起頭,吸了吸鼻子,試圖去尋那味道。
可是一連嗅了幾次都沒嗅出來,心底便確定白王是誆的,心里可又不高興了。
想著他一直這麼冰冷寡淡就算了,居然還故意誆。
難道就因為多看了他幾眼,他便急眼了,故意要這樣的嗎?
不過話說回來,尹宛覺得白王今日很有點奇怪。
一路上他都不想與說話來著,怎麼到了凜州城突然愿意與說話了?
真是稀奇。
“殿下,我沒聞見你說的那什麼火藥味兒。”努努,靠在墊上懶散的說道。
白王詫異的瞥了一眼,有些難以置信。
那麼大的味道居然都聞不到嗎?不知那鼻子長著是干什麼用的。
他將車簾掀開,大手在車窗前揮了揮,讓外頭的空氣進來了些。
“你再試試。”
白王冷著臉時說話即便語氣是平和的,也讓人聽著像是在命令。
尹宛不敢怒他,只好勉強將頭過去,使勁兒嗅了嗅。
嗅完后,將頭回來,將手一攤說道,“真的,殿下我沒騙你。”
說完后,又補了一句,“我有一個大膽的猜想不知道對不對。”
白王有些無語,“說。”
尹宛道:“殿下是不是因為我盯著你看,你不喜歡,所以故意用竹來騙我?殿下是從哪里得知我喜歡竹的呢?”
這不是典型的故意人嗎?給人希又讓人失。
每次看到有煙火竹都走不道兒,非要停下來看看,飽飽眼福。
白王:“......”
有那麼一瞬間,白王覺得尹宛當真是個特別的存在。
當真不知道腦子里到底裝了些什麼。
什麼騙,什麼從哪里知道喜歡竹,都是些什麼七八糟的。
他只不過是想在外頭與互互,與做好表面夫妻而已。
畢竟凜州城有天子的人,不能讓人抓到他對賜婚不滿的把柄。
只要有不好的消息傳回京都,他那父皇必會覺得他不管教,從一開始就不聽他的話,定會龍大怒。
這樣以來,母妃就要到牽連了。
白王看了眼外頭來來往往的人群,忍著不悅,說道,“沒什麼欺騙不欺騙的,本王說話向來丁是丁卯是卯。”
“你既然沒聞見那便罷了,左右也不是什麼大事。”
尹宛哦了一聲,顯然有些不服氣。
什麼丁不丁的,就不能說實話嗎,可是最討厭人說慌了。
悶悶不樂的側著子坐著,不不愿的說道,“殿下說什麼便是什麼。”
早知道不同他搭話了,這樣兒還不如不說。
兩個人安安靜靜的待著多好,干嘛要說話惹對方不痛快。
就像在路上一樣,他不想說話,便不他霉頭,兩人誰也不理誰。
反正從京都離開那天便發現了,這個夫君當真是不喜歡自己。
罷了,罷了,怎麼著就怎麼著吧。
尹宛嘆了口氣,閉著眼睛繼續小憩。
待會兒到地方還有得忙的,還是先養養神好了。
這里可不像京都什麼都是現的,那些州能派人將府上整理整潔就已經很不錯了。
可別指人能將妝臺柜這種東西能收拾好,到最后還不是得自己來。
尹宛一邊想著王府寢殿里是個什麼樣的陳設,一邊想著自己第一晚能不能睡著。
有個不好的習慣,會摘床。
換個新環境,只怕是得在榻上翻來覆去翻半宿。
正想的出神呢,外頭忽然響起來喧囂聲。
“老李頭,你家李順兒怎得這般調皮,把竹扔我灶膛里了,你看看,這鍋都炸什麼樣了,你得賠我家伙什兒!”
尹宛猛地睜開了眼睛,忙掀開車簾朝外看去。
就看見穿著圍的面攤老板揪著一垂髫小兒正氣勢洶洶的找人算賬呢。
那孩子手里還拿了一沒用完的竹。
尹宛當時便覺自己出糗出大了,想起自己方才還與他那樣爭辯,便覺得好丟臉。
尷尬的放下車簾,抬起頭去看白王,卻發現他此刻正在用一種奇怪的神盯著自己看。
尹宛雙頰不知怎得,刷的一下子便紅了。
“殿,殿下,那個,我方才好像錯了。”
白王挑了挑眉,“錯哪兒了?”
“錯在不該不信殿下。”尹宛訕訕一笑。
言罷,又了自己的鼻尖,“不過我真的沒聞到什麼味兒,難道我鼻子出問題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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