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套連貫的馬屁拍下來,他心中的怨氣積的更甚了些,看著黃芪一臉得意之,恨不得立刻過去給他兩腳,讓他知道什麼殘忍。
哎呀呀,尹老頭兒還當真會說呢!
還以為武將人魯,也笨拙,一子悶不出個屁來呢。
黃芪心下諷刺不已,面上卻依然帶笑,“尹將軍,您此番話下已讓人記錄在冊,不日下啟程之時會一并帶到陛下面前的。”
尹樾勉強撐著笑回他,“那可就多謝黃侍郎了。”
“不客氣,這是下應該做的。”黃芪順著他的話說道。
兩人相互看著彼此,笑呵呵的,但暗地里卻又忍不住將對方罵了個結結實實。
笑了片刻,臉都要僵了,尹樾才道,“黃侍郎一路舟車勞頓,方才本將軍已經命人備了酒菜,這就替你接風洗塵。”
黃芪從京都趕來確實辛苦,京都距離渭城又遠,路上差點沒把他給顛散架。
尹樾這老匹夫還算有點眼力價,早就聽說渭城有不食,今日可以一飽口福了。
“如此甚好。”他道。
尹樾便命人將食都抬了上來。
這時候黃芪還在幻想是什麼好吃的點心以及堅果之類的呢,沒想到將士們抬上來的竟然是一只渾烤的金黃的羊。
他頓時傻了眼。
心說渭城不是盛產異域堅果與點心嗎,抬只羊上來算怎麼回事,簡直是魯至極。
可他又不敢直言,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士兵用匕首割下一只碩大的羊擺到他面前。
聞著羊發出的膻味兒,黃芪腹中忽然一陣翻涌,險些嘔出來。
他抿著雙,努力作了個吞咽的作,才穩住沒失禮。
該死的武將,黃芪惡狠狠腹誹,我都不吃羊的,上什麼烤全羊?不知道提前差人來打聽打聽我吃什麼不吃什麼嗎?
見黃芪愣著不,尹樾問道,“怎麼,這食不合黃侍郎口味麼?”
黃芪哪里敢承認啊,只訕訕的笑了笑,“當然不是,下再等著將軍先開始呢。”
當真是扯的一手好理由,尹樾暗自冷笑,本將軍還不知道你的,死書生。
尹顥邊笑邊割了塊送口中細細咀嚼,看戲似的盯著黃芪這邊,“黃侍郎,請。”
黃芪再沒了敷衍的理由,只好拿起匕首在羊上比劃,一邊琢磨著從哪里割,一邊暗罵有辱斯文。
見他在羊上比劃了幾下,都未曾刀,尹顥便覺心中暢快極了。
父親當真是好手段啊,知道他不吃羊,刻意弄這一出整他。
“黃大人,軍中條件艱苦,現殺活羊炙烤已是待客的最高禮遇了,不知黃大人喜不喜歡這接風宴。”尹顥故意問道。
黃芪強忍著難連連點頭,半個不字都不敢說,“喜歡,喜歡的,多謝將軍如此重視下。”
說違心的話當真難至極,黃芪心中很是不忿。
喜歡個狗屁,死武將!看不起你就是看不起你。
好好尋些點心與堅果過來不是極好的嗎,非要整這死出。
本勸你可別高興的太早,你那寶貝閨跟著白王去凜州往后可有罪的。
到時候你若還能像今日這般笑出來,本算你贏。
據他所知,那日白王毆打太子之事陛下雖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可他絕對沒打算就此放過他。
太子可是儲君,王爺打太子便是在打未來天子的臉,多囂張啊。
之所以放任不管,便是等他去到那千里之外再放心打。
......
很快,便到了白王離京之日。
明煦宮一早便將行囊收拾妥當放置在馬車,前兩日尹宛回門也收拾了不,也都在其中。
看著下人正在查驗有沒有什麼件兒,尹宛不由嘆了口氣,“突然要走了,還真是舍不得。”
“殿下你會不會也同我一樣舍不得呢?”向一旁比自己高了一個頭的白王。
幾日相下來,尹宛已經適應了白王通的冷冽。
雖然還是時常覺很滲人不舒服,但那種懼怕已經淡去許多。
從最開始不敢抬頭看他,已經演變為可以主同他搭話了。
白王垂目看了一眼,沒說話,只作了個啟程的手勢。
尹宛撇撇,只好跟上。
王爺遠去封地本該有眾人相送的,但白王卻沒得到如此榮寵。
送行的唯有蘭馨殿一干人等,以及尹府眾仆從。
蘭妃在宮門前站著早就了淚人,尹家下人也好不到哪里去,各個雙眼紅腫。
眾人心中悲痛不已,卻不敢大聲發泄緒,只敢默默流淚。
尹宛坐在馬車挑起簾子看了許久,直看的自己緒崩潰,淚如雨下才放下簾子。
“離別怎會如此痛苦。”靠在車廂上悲傷的說道。
白王始終表淡淡,看不出來有什麼異樣的緒,但其實他心也好不到哪里去。
誰能接被離別呢?他已經很努力的在克制了。
本來他沒什麼心說話的,但見尹宛哭的如此悲傷,實在忍不住才出聲說道,“只是離別,又不是生死,不必太過傷懷。”
“往后日子還長,總有相見的機會,前提是你得過的好好的,你安好,他們才會安好。”
尹宛不知他這話是說給聽還是說給自己聽,但覺得還有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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