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清棠是第二天早上去的逐月舞团。
进去之后,就察觉有什么好像不一样。
周围的人仍然是笑着和打招呼,与问好,只是笑里却带着几分尴尬和藏匿至深的几丝怜悯。
皱了皱眉,走进自己的办公室。
有一个独立的办公室,办公室里的一切都是按照的意愿来做的。
整体的调偏暖,窗旁放有绿植,淡蓝的窗帘。
室内放着香薰,空气里淡淡的茉莉香浮沉。
将办公桌上的电脑打开。
林嘉莹的消息就发在了的手机里。
【林嘉莹:卿卿,来我办公室一趟。】
【林嘉莹:有事和你商量。】
宋清棠将东西整理好,便去了林嘉莹的办公室。
林嘉莹似乎正在打电话,站在窗户前,窗帘拉开,外面的线落进来。
拿着手机,微微皱眉。目看着窗外,没说话。
余看到宋清棠进来了,示意让宋清棠先坐下。
对着手机说了几句话,林嘉莹才挂断电话,坐到了自己的办公桌前。
看着宋清棠,眼里含着点笑。
“是这样子,我们舞团会进来一个新的员。”
林嘉莹说,“上面很重视,一定想要让做编舞。”
宋清棠整个人一顿。
有些不理解地看向林嘉莹,“嘉莹姐,可是……”
舞团的编舞一直是。
林嘉莹说的意思也明白,逐月舞团是星英公司旗下的。
这么多年,逐月舞团在南苑的地位从未被压下,极影响力,甚至是无数人挤破脑袋也想进的,也和这有着不可或缺的关系。
若是公司想要捧人,没人可以反对。
“卿卿,你说的我都知道。”林嘉莹手握住宋清棠的手。
轻轻地拍了拍的手背,像是在安抚。
“我和上面反映过,现在的意思是,让你们各带一个队,到时候看效果。”
宋清棠抿着,没说话。
“我知道这对你很不公平,但是我们没有办法改变。”林嘉莹说。
努力了很久才走到编舞这个位置,后面付出了多只有自己知道。
可是别人只是轻轻松松,甚至不需要过多的言语。
就可以拿到。
宋清棠垂着眼,好久,才说:“我知道了,谢谢嘉莹姐。”
林嘉莹点点头。
宋清棠从椅子上站起来,往外走。
的脊背很薄,因为跳过舞,的背总是直的。
很多时候,宋清棠给林嘉莹的觉都是坚韧的。
似水一般,可是却无法碾碎。
只是这一刻,林嘉莹却觉得的影看起来有几分破碎。
皱着眉,很轻“啧”了一声。
低下头,了眼。
-
逐月舞团有一个很大的排演室。
一般到了下午,便是排演时间。
下个月在南苑有一次大型的演出,在南苑国际文化艺术中心大剧院演出。
整个舞团所有人都很重视这次的演出。
宋清棠对每一个员都很了解,花费了很多时间去编排,将每个人的优势发挥到极致。
让舞蹈所渲染的绪和艺术能更容易地让观众捕捉。
宋清棠走去排演室。
却看见里面的人似乎被分了两部分。
站在中间的人穿着酒红的长,妆容艳丽致,摆摇曳。
只是神里的倨傲无法忽视,与一众学员的风格大相径庭。
看到宋清棠走进来,苏依韵勾,朝着宋清棠走过去。
“你就是宋清棠吧。”苏依韵笑着说,“我是来干什么的想必你已知道了。”
苏依韵的语气带着翘,只是却总是带着一种自上而下的傲然。
“我需要资历最好的学员。”
苏依韵说,的眼尾染着红,饱满红润,眉间的神显得几分盛气凌人。
宋清棠看着,眼神缓缓地扫过一旁站两队的学员。
资历好的确实是被分到了一边。
“我不同意。”宋清棠说。
脸上的绪很淡,脸上黛未施,却仍然让人觉得惊艳。
上的气质浅淡,给人的觉不似玫瑰那般有冲击力的。
倒是给人一种缓缓的,如同潺潺泉水润过心口的觉。
说话时的声音也温和。
苏依韵笑了一下,语气满不在意:“你不同意不重要。”
“我同意就够了。”
苏依韵说着,抬手,将鬓发别在耳后。
手腕上的淡的翡翠格外地晃眼。
“哦,对了。”苏依韵说。“这个排演室以后就是我的了,以后你就去旁边的那个排演室。”
这个排演室是最大的排演室,旁边的那个只能算是这个的二分之一。
宋清棠看着,眼神平静:“你这样是不是太过分了?”
“我过分?”苏依韵不可置信地看向宋清棠。
“你有一个能和我同台竞争的机会就已很不容易了。”苏依韵说,“不要不知足。”
“我要说的就这么多。”苏依韵最后看一眼。
然后转,抬了抬下颔:“你们这些我没选上的,就跟着宋清棠去另一边。我选上的留下来,继续排练。”
“从今天起,你们得忘记之前的所有,一切得按我教的来。”
站在一旁的学员,有些局促又尴尬地走向了宋清棠。
们好像摆放在货架上的品一样,被人挑拣,然后被嫌弃,最后被抛下。
宋清棠看着们,心里忽然有些泛酸和火气。
看了一眼苏依韵,然后收回目,轻声对旁边的一群人说:“和我走吧。”
的声音总是温的,像是安抚一般。
一群人点点头,和宋清棠一起往旁边的排演室走。
旁边的排演室很久没用过,有些小,室内的空气有些烦闷,让人觉得压抑。
宋清棠将排演室的灯摁开,窗帘拉开,室内变得明亮。
选择学古典舞的都只是因为喜欢,能进逐月舞团的人,都曾站在过灯打照的舞台。
也都过千百人的欢呼。
而如今,被人这般的嫌弃。
有一个生的绪像是绷不住了一般,眼泪掉了出来。
“为什么那样说我们啊……”生的声音有些颤抖。
眼泪掉下来时,又觉得有几分失态手掉。
只是眼眶红红的,整个人都觉得委屈到不行。
一旁的几个人虽然没说话,但是心里想的都心照不宣。
都很委屈。
宋清棠看着们,心里的一点怒意慢慢地降下来。
直至被抹平。
愤怒没有用,绪要放在值得的人上。
眼底的绪清澈干净,可却又温,带着力量。
“觉得委屈就哭吧。”宋清棠说,“什么时候哭完,什么时候我们再开始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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