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剛剛不知磕在了哪，這會兒流如注，染紅了。

不得已，我只好了，用紙巾摁著，然而一連換了十幾張，卻始終止不住。

頭又開始暈，我漸漸失去了耐心，找出藥來吃了，掏出手機，撥通了穆安安的電話。

“菲菲！”穆安安的聲音很激，“繁華答應了嗎？”

“我還沒見到他。”我說：“姐，我是想問你別的事。”

穆安安明顯失去了興趣，不耐煩地問：“什麼事啊？”

“如果，只是如果。”我說：“繁華答應投資，但是我死了……你會怎麼想？”

穆安安陷沉默。

我在心里數著。

一、二、三……

八秒鐘過后，穆安安終于開了口，“菲菲，你知道公司破產意味著什麼嗎？”

“……”

“意味著所有員工都會在一夜之間失去工作，他們每一個人都有房貸車貸，孩子要上學，老人要住院！但是一夜之間全完了！而這一切，必須有人出來負責！”穆安安語氣嚴肅，“上一次站出來的人是梁伯伯，你肯定還記得，他當時正好落在你旁邊。”

梁伯伯。

我努力讓自己的聲音不要抖得太厲害，“我知道了。”

“別多心。”穆安安稍顯平靜，“姐姐只是希你盡全力，有功夫別跟我在這兒要死要活的，多勸勸繁華，他不是把你寵上天嗎？你到底努力了沒有？”

“我……”

“當然，我也能猜到你的想法。五個億雖然只是一筆小錢，但畢竟是要填娘家，比不得自己購舒坦。況且你在公司又沒職位，跳樓也不到你，我們這些高管會排在前面的。”

“我不是這個意思，只是……”

“不是最好。”穆安安笑了，“菲菲，是穆氏讓你得到了繁華和今天的生活。你也要想想，失去了穆氏庇護的你，又能憑借什麼讓繁華那樣的男人繼續寵你呢？”

從洗手間出來時，門口的書正抱著電話，滿面桃花地說：“好的，董事長，我記下了。”

說完，掛了電話，笑著對我說：“太太，需要安排車送您回去嗎？”

“不用了。”我說：“我還想進去同他說幾句話。”

“董事長不在辦公室。”書麗的臉上出難以掩飾的尷尬，“太太，有什麼事……還是關起門來說比較好。”

我說：“他在哪兒？”

“這不方便告訴您。”

“那我就一層一層樓去找。”我說：“直到找到他為止。”

“這……”書顯然被我的厚臉皮驚到了，無奈地小聲說：“他正在開集團會議。這會通常至要開三個小時，您還是先去醫院吧。”

“謝謝。”

會議室我知道，在十六層。

這一層只有各類會議室，因此走廊靜靜的，也并沒有人。

我找到最大的那間，來到門口，深吸了一口氣，敲門。

開門的是繁華的特助，姓周。

周助理一見我，當即出滿臉震驚，小聲說：“你怎麼來了？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