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上宴時洲帶著驚訝的目,余兮咧一笑,小聲道:“時洲哥哥,我來找你啦!”
宴時洲皺起眉:“你是怎麼過來的。”
余兮才啟蒙,本跟不上他們這群十幾歲年的學習進度。
余兮眨了眨眼睛解釋道:“太傅辭回家了,皇帝姑父讓我來這里和時洲哥哥一起學。”
宴時洲聞言,心中更是疑,不知怎的,他覺如今這一切,似乎都有眼前小姑娘足的影子。
可明明對方只是一個五歲的小孩,哪兒會有這麼多的心機,哪怕余兮比其他同齡人更聰明一些。
不過說起來,宴時洲忽然發現不知從什麼時候起,余兮仿佛變了一個人,不像從前那般不講道理,蠢笨跋扈。
現在的余兮,雖說上還有些縱子,可總來看,已然變得聰慧許多,甚至有些憨氣可……
究竟是什麼時候開始變的呢……
宴時洲的目定格在眼前雕玉琢的小姑娘上,漸漸走了神。
余兮被宴時洲那仿佛能穿一切的深邃目看著打了個冷,忍不住出小手在宴時洲面前晃了晃,喊他:
“時洲哥哥,你怎麼了?”
小姑娘微微歪著腦袋,大眼睛里面充滿了疑和張。
宴時洲回過神來,輕咳一聲:“無事。”
他的神又恢復了往常那般的冷漠,對余兮說:“既然來了,便好好聽夫子講學。”
余兮眼眸彎彎:“嗯嗯!”
有充足的時間在宴時洲邊,余兮別提多高興了,夫子講課時更是一點都沒聽進去,滿腦子都是今天的計劃。
原先啟蒙課的那位夫子,本便是到了頤養天年回家抱孫子的年紀,奈何皇帝下令,他只能繼續待在宮中授課。
余兮抓住老人的肋,三言兩語便將這位夫子勸回了家,另外又有余貴妃在皇帝邊吹枕邊風,于是安排余兮與隔壁年們一起上學的命令很快就下來了。
余兮喜滋滋地回想著,覺得自己簡直是世界上最聰明的人。
宴時洲本在認真聽夫子講書,忽然聽見旁傳來一道低低的笑聲。
轉頭一看,余兮捂著不知在想什麼,樂的都要開花了。
“專心聽學。”宴時洲忍不住出手敲了敲余兮的桌案。
余兮終于回過神來,連忙收斂了笑容,乖乖將注意力放到了書本上。
很快余兮就悲哀地發現,自己本就看不懂書上的東西,更聽不懂眼前夫子里的文言文。
余兮:“……”
好不容易挨到中午用膳的時間,夫子前腳踏出屋子,余兮后腳就趴在桌上閉上了眼睛。
困死了。
宴時洲收拾好自己桌案上的書本,正準備起去往食堂用膳,扭頭一看,看見旁邊的小團子已經呼呼大睡。
宴時洲見睡得香,也沒心思喊去用膳,畢竟他不是多管閑事的人。
可抬腳走到門口時,不知怎麼想起小姑娘昨日說胃口不好的事。
猶豫片刻,宴時洲還是轉回去,來到余兮桌邊,起手指敲了敲桌子,咚咚兩聲過后,桌上的小團子沒有反應。
宴時洲這才說話:“醒醒,去用膳。”
小姑娘轉過頭,繼續睡,小眉頭擰起,似乎很是煩躁。
宴時洲的角抿了一條直線,半晌忍不住手揪了把小姑娘乎乎的臉頰。
余兮煩躁地手拍開作的手,里嘟嘟囔囔地罵人。
宴時洲嘖了一聲,收回手,聲音沉下來:“余兮,醒了就起來,你若是不聽話,今晚就別想讓我教你寫字。”
話音落下, 余兮噌地一下坐直了,作行云流水地站起來:“走走走,時洲哥哥,我們去吃飯!”
宴時洲:“……”
送來膳食的小玉早已經在國子監門口等候多時,余兮扯著宴時洲過去,將食盒接過來便讓小玉離開了,并囑咐下學時也不必來接。
小玉不明所以,可這是主子的吩咐,也不能反駁什麼, 只能回去將這件事告訴余貴妃。
余兮費力地拎有半個自己那麼高的食盒,走了幾步就走不了,只能轉可憐著宴時洲。
那雙大眼睛里寫滿了央求。
宴時洲:“……”
嘆了口氣,他還是上前主手接過了小姑娘手中的食盒。
余兮這才蹦蹦跳跳跟在他邊,興地說:“時洲哥哥,我讓廚房的人準備了兩人的飯菜,你和我一起吃好不好?”
宴時洲垂下眼瞼,薄抿起,沒說話。
余兮知道年的自尊心有些強,繼續笑嘻嘻地不以為意道:“時洲哥哥教我寫字,姑姑說要好好謝你。”
宴時洲聞言抬眸看向余兮。
小姑娘撒謊也不打草稿的。
宴時洲可是無比清楚地知道,余貴妃有多厭惡自己,甚至不愿余兮與自己走在一塊,又怎會謝他?
不過小姑娘不管對自己抱著什麼樣的心思,宴時洲都不可否認,此刻的他心中被一暖流充盈著,腳步都輕快不。
……
下學時,余兮像條小尾似的,跟在宴時洲后。
沒走幾步,忽然一只手出來扯住了余兮。
余兮納悶,轉頭看去,看見一個有些悉的年站在自己后。
“喂,你怎麼就那麼喜歡那個人啊,他有什麼好?”
余兮聽著這人的聲音,回憶半晌才想起來,這是薛恒。
宴時洲聽見聲音,此時也停了下來,側過,站在不遠,眉眼清冷地看著這邊。
薛恒并沒有在乎宴時洲,他的目落在眼前可的小團子上,年上有些勝負,他不懂為什麼這個小屁孩那麼喜歡那個人人喊打的小煞星。
而且這小團子之前還耍了他一把,怎麼也得扳回一局。
于是他朝余兮發出邀請:“哥哥我待會兒要去皇后娘娘那兒賞花,聽說還有戲班子去了皇后宮中,你要是想去的話,哥哥我可以帶你去。”
薛恒抱著手臂,居高臨下。
殊不知,不遠的宴時洲眉眼頃刻間沉下來,漆黑的眸中殺意明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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