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太太哼了一聲,心里對于兒的糊涂意見很大,真是太蠢了!當初的事已經查明了是意外抱錯,既然如此,各歸各位也就是了,可偏要留下那個假的在邊。
名分都不正,心也擺不正,就容易讓人生出不該有的心思。
假的帶在邊的如珠如寶,真的倒是撇在們這里一養就是幾年。
看派來的都是些什麼東西,就知道對蘇邀的態度有多不上心。
這樣也就罷了,竟然還去找人家養父母的麻煩。
沒有就這個話題再說,吩咐賀大:“把沈家夫妻請回家里來,就說是我邀請們上門來做客。”
賀大有些驚異。
以為賀太太必定要替蘇三太太遮掩,遠遠的打發了沈家的人才對,可賀太太竟然要請沈家的上門?
沈家的人來了,那還瞞得過蘇邀麼?
賀太太這是打算做什麼?
遲疑著:“娘......”
“還有一件事。”賀太太揚手打斷,沉聲道:“幺幺邊的桑嬤嬤犯了事,你去查一查,看看到底還有多事見不得人,那個院子里的人,能用的你看著留用,用不了的,就打發出去,我知道你們和善怕惹事,可我們賀家也不是什麼人都養。”
賀大直到此時才真正察覺到是出了什麼自己不知道的事,一時驚疑不定。
誰不知道桑嬤嬤是蘇三太太派來的,在蘇邀的院子里說一不二,連蘇邀都對順從的很,賀大掌管賀家的事,但是出于多一事不如一事的微妙心理,哪怕看出了桑嬤嬤有些地方過界了,也是沒有想過要去管的。
當初賀太太何嘗不是因為桑嬤嬤的份才撒手不管。
可今天.....太怎麼打西邊出來了?
急忙站了起來垂頭在一側立著,立即就道:“娘,是我的不是......”
“你沒什麼不是的。”賀太太抿了抿哂然而笑:“當親娘的都這樣,還指舅母能替一個外甥兒出頭嗎?”
這話就說的實在是太重了,簡直有些誅心,賀大一怔,隨即就覺得面上火燒火燎,一下子跪倒在了賀太太跟前。
這些年婆母沉寂不出,雖然對蘇邀還算關照,可是那也是有限度的,至沒到讓們妯娌覺得除了滿足蘇邀日常生活之外還需要指點的地步。
們原本以為準了賀太太的脈,可原來,賀太太把們全都看在眼里,對們的心思若觀火。
從前不說,只怕是覺得沒必要說,可是,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把這原本不該點燃的引線給點燃了?
到了這個時候,賀姨母就了中間那個打圓場的,哎呀了一聲去攙扶賀大起來,又對賀大道:“大嫂別見怪,娘是被桑嬤嬤給氣壞了,正在氣頭上,說些氣話也是有的。”說著,把桑嬤嬤做的事一說,就嘆氣說:“別的事也就算了,可這奴才欺上瞞下,手眼通天,竟然敢做出這種事。若幺幺不來娘這里,豈不是吃了大虧?被引著出去私底下見沈家的人,到時候別人怎麼想?竟是想毀了幺幺,誰給的膽子?!這樣的人放在幺幺邊,也難怪娘要生氣的。”
賀大目瞪口呆。
想到桑嬤嬤肯定是犯了錯,但是沒想到桑嬤嬤竟然打的是這個主意,想私底下騙蘇邀出去見沈家的人。
那麼....
賀大總算知道賀太太為什麼這麼生氣了。
可不是,桑嬤嬤說是蘇三太太派來的人,但是這件事肯定不是蘇三太太吩咐去做的----除非蘇三太太是瘋了傻了,否則怎麼會讓奴才騙自己親生兒去見養父母?
那麼,桑嬤嬤就是背主,而且既背叛了蘇三太太也沒把蘇邀當主子。
桑嬤嬤一下子設計了賀太太的兒和外孫兒,想讓蘇三太太和蘇邀母離心,賀太太哪怕是個泥菩薩,只怕也得爬起來先摔死桑嬤嬤,何況,賀太太從來就不是好惹的。
還想到一件更要的事-----蘇邀來泰安院這一哭,真的只是因為害怕嗎?
如果是還罷了,如果不是......
那蘇邀的心機可就太可怕了。
幾年的忍,示敵以弱,讓所有人都覺得懦弱可欺,天生就把擺在害者的位子上,然后忍到如今,在最恰當的時候忽然暴起。
一擊必殺。
干凈利落。
賀大除了骨悚然之外,幾乎都有些想要拍手贊嘆了。
同時聽見了消息的還有正替賀二爺打點行裝的賀二,聽見這個消息,從一堆的單子中抬起頭來,不大確定的問:“誰被趕出去了?”
王氏麻利的替把規整好的東西分門別類的裝好,聽見紫荊說:“是桑嬤嬤,表姑娘邊的桑嬤嬤被抓走了,靜鬧的很大,太太連大都過去了.....”
王氏的作頓時停住,臉上也跟賀二一樣,出不可置信的神來:“不能吧?”說著,走到賀二旁邊,問出了賀二的疑:“表姑娘房里不是都是這桑嬤嬤的一言堂麼,犯了什麼事鬧這樣?”
紫荊搖搖頭:“只聽說先是表姑娘去了太太房里,似乎是哭了,跟著就傳出太太大發落桑嬤嬤的事.....”
聽的賀二越發的糊涂。
哭?
蘇邀還會哭麼?
還以為這表姑娘就是個面人兒,說句實在的,蘇邀來了家里這麼多年,連蘇邀是什麼格都不清楚,這人淡得就像是一抹影子,連說話的時候都,竟然還會跑到太太跟前哭?
從前可從來都沒鬧出過什麼事。
連王氏也有些奇怪的嘖了一聲:“這可真是稀奇了,咱們這位表姑娘謹言慎行的很,明知道今天太太那兒二姑在呢,竟然還跑去哭了一場?”
事出反常必有妖,桑嬤嬤在蘇邀面前那可是一等一的親近,得犯了多大的忌諱,太太才會不顧京城姑的臉面,直接就把人給擼了?
看了賀二一眼:“二,這事兒您也得心中有數才行。”
賀二爺可還得送蘇邀進京呢,當然得把這些事都給弄清楚,心中有數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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