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韻宜確實非常驚喜。

踏著輕快的步伐，馬尾在空中劃出一道弧線，來到他側，“早上好~”

陳闊：“……”

他有些無奈，今天都已經特意提前十分鐘出門了，“早上好。”

他們后就是三班教室。

班上也有其他學生在吃早餐。

門窗都開著，濃郁的味道還是沒法散去。

章韻宜的腦子里閃過一個莫名其妙的念頭：陳闊該不會是擔心味道會影響到別人，所以才會在外面吃吧？

不愧是認定的老板，還有素質呢。

本來也想坐在課桌前解決早餐，見他在外面吃，決定跟老板的腳步，拉開塑料袋，低頭咬了一口燒麥，看了眼他放在一邊的早餐，兩個大包，一個蛋，簡單卻又健康，“這個包好吃嗎？”

媽不讓在外面買包吃，還嚇說里面都是什麼淋還有紙盒碎屑攪拌在一起的餡。

描述得惡心死了，讓人完全沒胃口。

陳闊惜字如金：“還好。”

“班長，你每天都什麼時候起床呀？”章韻宜也是隨口一問，“剛才沒到你，還以為我今天比你早起呢。”

陳闊目沉沉地看向遠。

他很想跟說，有什麼事可以直接說。

可話到邊又咽了回去，他的沉默不語，似乎并沒有影響到的表達，還在他耳邊嘀咕個不停：“……其實現在起床還算輕松，冬天就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陳闊草草將蛋吃完，又吃包子，進食速度明顯加快，他吃得太急，差點噎住。

章韻宜注意到他的表，連忙幫他用吸管開了牛，遞到他手邊，“噎著了吧？快喝點牛順順！”

反應更快，他接過，到的手，面上閃過一狼狽，有些生地往旁邊挪了幾步，低頭喝了大半盒牛后，神恢復尋常，偏頭，正關切地看著他。

陳闊的聲線都低了幾分，“謝謝。”

章韻宜都松了一口氣，“你沒事就好~”

高三可真要命。

就連老板這樣的學霸都爭分奪秒到這個地步，是聽說過的，很多同學為了出更多的學習時間，在吃飯這件事上都力求省事省時。高考是千軍萬馬過獨木橋，很羨慕像陳闊這樣的人獲得功，但絕不嫉妒，因為覺得，這是應該的，努力的人就該過上好的生活。

費世杰如一陣風踩點沖進教室。

頭發糟糟的，早上起來懶得梳理，但他是很講究個人形象的，從桌肚里找到一把梳子，梳頭時瞥見陳闊似是心不在焉地在草稿紙上劃出一道黑線，挑了下眉，問道：“什麼題啊還把你難倒了？”

他想湊過去看看。

陳闊躲開，原本就鋒銳的下頜繃著，“別煩，一邊去。”

費世杰：“？”

行吧，兒子又犯病了。

-

明天就是周六，同學們心飛揚，但其中絕不包括章韻宜，吃過晚飯，和戴佳一塊兒散步消食時，還沒忘記背課文，支支吾吾地，“……木、木直中繩，輮以為，其曲中規。”

戴佳聽背得磕磕絆絆的，皺了下眉頭。

高一上學期的文言文，怎麼背這樣？不過轉念一想，現在也只是剛開始第一的復習，這種況也很正常。

對章韻宜來說，這不是兩年前學的，是很多年前學的，很繞口，前幾天別說是背，能完全不卡殼讀順都不簡單。

荀子我恨你！！

但努力是有結果的，在戴佳的友提示下，非常勉強地背完了，臉上笑笑嘻嘻，心里罵罵咧咧，這窩囊日子一天都過不下去了，現在的神狀態很令人擔憂，朋友們看在眼里，都覺得這次發癲時間太長了。

戴佳一臉言又止，委婉道：“其實還有大半年才高考呢。”

跟章韻宜同學一年多，還是頭一次見這般。

私底下，，徐詩詩還有沈明睿都在猜測，還要維持這樣的癥狀多久，怪讓人害怕的。

章韻宜痛苦閉眼，“是啊，也就只剩245天了！”

戴佳：“……”

怎麼辦孩子真的瘋了。

頓了頓，“要不，等下我跟米馨借幾本漫畫，然后再一起跟班長請個假，我陪你在宿舍看？”

還真別說，章韻宜有一秒的心，但還是搖頭拒絕，見戴佳像是喝了苦咖啡一樣皺起鼻子，反而被逗笑，心里覺很溫暖，拉了拉戴佳的手，“放心啦，我有分寸的。”

區區高考罷了！

還就不信邪了，既然能搞定一次，就能漂亮地搞定第二次！

…

陳闊打球之后，匆忙去宿舍沖了個澡，又去食堂買了份飯。他運量大，飯量更不小，吃飽喝足，神清氣爽地回到教室，還沒坐下，便聽到費世杰啃著松面包，口齒不清地說道：“剛有人找你，想請假。”

聽到這一句話，陳闊突然放松，竟然有一種“總算來了”的覺。

第一反應，這個人就是章韻宜。

他拉開椅子坐了下來。班長有班長的職責，但只有給出合理的理由，并不過分的請假他覺得沒問題，他眉頭舒展開來，想拿出手機玩游戲解解，想起前兩天那糟糕的end，暫時打消念頭。

與此同時，章韻宜跟戴佳從前門走了進來，恰好，也會經過陳闊的課桌，不經意地對視，對他笑道：“班長也吃完啦？”

陳闊點了下頭，靜靜等著的下文。

然而，并沒有停下來的意思，問候得到回應后，徑直往自己的座位走去，短短幾秒鐘，誰都沒有注意到陳闊的表有一瞬的困。

咬著吸管喝水的章韻宜更是毫無察覺。對目前的進展很滿意，沒辦法，就算想跟著老板混，首先也要考上大學，不然連應聘的門檻都夠不上。

有自己的計劃，更有自己的節奏。

連續四天早上都到老板，假以時日，留給他最深刻的印象一定是“刻苦”，這怎麼不是職場的贏在起跑線上呢嘿嘿嘿。

“闊哥。”

戴著黑框眼鏡的男生在陳闊的課桌前站定，臉上堆滿了笑容，“找你商量個事兒唄！”

陳闊心已經有了猜測，平淡地看向他，從書立里出一張試卷，攤開來，“說。”

“晚自習我想請個假。”

陳闊臉上一派平靜無波，“什麼原因。”

請假哪有原因？

男生就是想躲在宿舍里看場球賽，本來也沒抱太大的希，只是想試試而已，聽到陳闊追問原因，頓時來了神，這就是松口的意思了！但同時他也被問住，只想著過來試一試，沒想好原因，愣了一會兒后，他試探著說道：“我不太舒服？”

咔噠。

陳闊蓋上筆帽，瞥了他一眼，淡聲道：“回座位去，不批。”

男生：“……”

他垂下肩膀，嘟囔，“闊哥你好沒人。”

雖然他氣好得可以去拍阿膠補顆粒的廣告，但都已經說了不太舒服，班長怎麼都不關心幾句，為何這樣無？

啃面包的費世杰差點噴了，“放你的屁，至咱闊哥一視同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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