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清低頭看手里的檢查報告,醫生的叮囑還在耳邊。
——蘇小姐,檢查顯示胎兒不穩,據你先前有小腹疼痛,出的跡象,這段時間很容易先兆流產。如果想要這個孩子,一定要多休息,認真保胎。
“謝謝醫生,我會好好保護寶寶。”
醫生說,這種質的孕媽媽流過一次之后,后面很容易習慣流產,再想要保住孩子會很難。
結婚三年,每天都盼著能有個孩子,一定會好好保護它。
上了車,蘇清一臉歡喜想把這個消息告訴陸漠。
拿著手機給陸漠發消息,這時候被推送了一條娛樂新聞,上面附了一張高清照片,照片里那個宇軒昂,矜貴清冷的男人是老公,陸漠。
蘇清微楞。
他懷里攬著個側很漂亮的人,大概是看見有人拍,的把臉埋在陸漠懷里。
陸漠向來不喜歡人靠近,結婚三年,除了在床上,他平時很會,可他卻沒有推開懷里的人。
那個人,對他很特別。
蘇清覺心臟被人狠狠攥住。
司機從后視鏡看:“太太,剛剛陸總打電話說今晚有事不回家了,讓你不用等他。”
是因為照片里的人嗎?
微微垂下眼瞼。
手放在小腹上,也許,新聞是假的。
看了眼時間,估著陸漠這會兒不忙,給他撥了個電話過去,里面響了兩聲,傳來暫時無法接通的聲音。
也許只是不太方便。
一刻鐘以后,又打了一個,依舊是響兩聲,轉無法接通。
不自覺收手。
也許他正在談事,陸漠工作一直很忙,很忙。
車子停在別墅門口,下車回家,一個人呆呆坐在客廳里盯著墻上的鐘表,滴答滴答,半個小時恍若一個世紀那麼長。
以往打過去陸漠不接,都會耐心等他回過來,可今天很慌,等不了他回過來。
又過了一個小時,陸漠依舊沒有回電話,又打一個。
這次不再是冰冷的無法接通,松了口氣,“阿漠,你在哪兒?”
電話那邊安靜了許久,傳來人和的聲音,“不好意思,阿漠在幫我掛號,他回來,我讓他給你回電話。”
蘇清還沒有說話,電話就被掛斷了,盯著結束通話四個字,微微發愣。
陸漠邊幾乎沒有人,更不會讓別人拿他的手機……
失去的恐慌抓著的心臟,不了這樣的猜忌,又等了半小時,忍不住重新撥過去。
鈴音響了很久,直到快要自掛斷的時候,終于接通了,里面傳來陸漠低沉,充滿磁的聲音,“清?”
“阿漠,你……在忙嗎?”
對面的聲音停頓了一會兒:“嗯,有重要的事要理。”
蘇清臉上的笑容僵住了。
“你晚上能回來嗎?我也有重要的事跟你說。”咬咬,一顆心懸到嗓子眼,害怕他拒絕。
“今晚……”
“多晚都可以,只要你回來。”近乎哀求。
他們是工作上配合默契的伙伴,很用這種語氣跟他說話,大抵是聽出聲音里的異樣,電話那頭才傳來遲疑的聲音,“好。”
蘇清不齒自己的卑微,腦子哄哄的,話已經說了出來。
“剛剛那個孩子……”
嘟嘟嘟,電話里傳來忙音,這是今天第二次被掛斷電話。
晚飯,沒什麼胃口,為了肚子里的寶寶,還是強塞了一些。客廳里開著電視,聲音很大,只是不知道說了什麼,又在演什麼。
十二點的時候,太困了,倒在沙發上睡了過去。
半夢半醒的時候,覺被人抱到床上,悉的氣息讓安心蜷在男人懷里,咕噥,“回來了。”
“嗯,回來了。”
男人抱著,大手在曲線窈窕的段上。
“別,今天不行。”沒睡醒,潛意識護著寶寶。
“就一次,乖。”
男人要了,比起以往的儒雅,今晚多了幾分魯和迫不及待。
第二天一早,蘇清醒來的時候沒有看見邊的男人,心里一慌,這麼早就走了嗎?還有話沒跟他說。
急匆匆下樓,陸漠拎著早餐回來,一襲灰家居服,看見下樓,“過來吃飯。”
快吃完時候,蘇清抬眸看他,跟往常一樣溫潤矜貴,會不會是昨天想多了?
臉上帶著淡淡的欣喜:“阿漠,我有事跟你說。”
如果他知道他們有寶寶,應該會跟一樣期待吧?
“我也有事請跟你說。”陸漠語氣沉穩。
“你先說。”蘇清期待的著他,甜的臉上染上幾分。
“清,我們……離婚吧。”陸漠把一份離婚協議書推到面前,看樣子準備好久了,他說,“你看看還有什麼需要補充的,我盡量滿足。”
蘇清大腦一片空白,錯愕盯著陸漠看了許久,久到以為剛剛只是幻覺。
“離婚?”抖,陸漠毫無征兆的話,把打的措手不及,訥訥問,“為什麼?”
他們昨晚不是還做了嗎?好端端的為什麼要離婚?
艱難的吞了口口水,迎上他淡漠的眸子,近乎呢喃尋問,“你是不是心不好?昨晚沒睡飽嗎?時間還早,你要不要……”
說到最后,自己都騙不下去了,良久,才沙啞問,“真的決定了嗎?”
“決定了。”
聽見他說,“清,我們聯姻只是于當時兩家企業利益,沒有基礎,好在也沒有公開,及時止損才是最優選擇。”
蘇清覺周遭一片寒意,氣低沉沉的,有些窒息。
從來都不是企業利益。
十八歲第一次見他,也是那個時候竇初開,到二十三歲畢業嫁給他,對來說是這輩子最幸運的事。
原來,與他而言只是利益聯姻,是迫不得已。
“長輩那里我會去說,包括你爸那里,我會親自上門請罪。”
是有多迫切離婚,連后續麻煩都計算在了。
心口一疼:“如果,我是說如果,我懷孕,你還會堅持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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