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子洗乾淨後,楊開纔拿起那瓶凝祛瘀膏,放在鼻下輕輕嗅了一口,發現這藥果然就是香的,不由一陣神清氣爽,搖頭晃腦。
揭開瓶蓋,從瓶中扣出一些正往傷的地方抹去,楊開的作卻又一頓,急忙忙又去端了一碗水來,將手指上的膏藥放進水中,仔細地攪勻,這纔開始用這稀釋後的藥水理傷勢。
凝祛瘀膏對於外傷的療效雖然不錯,可經過這麼一稀釋,功能怕是要大打折扣。但是楊開手上就這麼一瓶膏藥,自然是要省著點用。
一碗藥水耗完,楊開也總算將傷勢理完畢。不過讓他有些疑的是,這凝祛瘀膏的味道跟之前聞起來的有些不一樣,不但不香,反而還有些辛辣。
穿好服,從灶頭上拿起一塊黑乎乎的烤山芋囫圇而下,楊開一頭倒在了床上,沉沉睡去。
屋頂上幾個破進來的線讓小屋顯得有些明亮,屋的陳設簡單至極,僅有一床,連桌椅都冇有,甚至那床上也隻有一塊桌麵大小的鹿皮被褥,一塊方方正正的黑石枕頭。這便是楊開的全部家當。
鹿皮被褥是楊開有一次獵到一頭鹿,剝皮烘製的,雖然不厚,卻正好寒。而那黑石枕頭是楊開有一次離開淩霄閣,進往淩霄閣後的黑風山脈中打獵撿到的。
這塊黑石方方正正,長一尺,厚三指,看起來象是石頭,上去卻不似石質,也冇石頭的重量,楊開也不知道它到底是什麼玩意,反正拿來當枕頭卻是再好不過,便冇再糾結於它。
這個黑石枕頭楊開已經足足枕了一年多時間,也不知是不是錯覺,枕著它總是很好睡。
睡夢中,楊開夢到了今天的一戰,一次次被那個周定軍周師弟打飛出去,一次次地站起來,心中的不屈和堅持在發酵,口一熱翻湧。
隨著夢境的繼續,口熱翻湧的越來越厲害,睡夢中的楊開臉痛苦,可神卻堅毅無比,心中自有一執著,哪怕腳趟刀山,煎火海,也是怡然不懼。
睡夢中的楊開並冇有注意到,自己腦下枕著的黑石枕頭,此刻竟然散發出一深幽的芒,伴隨著楊開心緒的起伏,這芒越來越盛。
夢中,楊開繼續清晨的遭遇,被周定軍屢次打翻在地,當他第千百次從地上站起來的時候,心中發酵的不屈和堅持頓時發,一往無前地衝去,狠狠地將周定軍撂倒,周定軍倒地的瞬間,他的樣貌一陣模糊,竟幻化了自己的模樣。
這一刻,楊開心緒平靜了下來,並不是因為在夢中擊敗了對手而平靜,而是因為戰勝了自己,戰勝了自己心中的膽怯和屈服。
一種淡淡的覺油然而生,彷彿天下間再無任何事,任何人能讓自己屈服。
現實中,楊開腦下的黑石枕頭猛地發出一團黑,這黑打著轉從黑石中冒出,在半空中晃盪幾下,順著楊開腦門百會鑽了進去,瞬間消失不見。
與此同時,一蒼涼亙古的蠻荒氣息降臨,好似海浪之,崩雪之威,任何一個人在這氣息麵前都是那麼的微不足道。
楊開猛地睜開了眼睛,渾大汗淋淋,一陣心有餘悸。
他是被那氣息驚醒的。
定下神來,楊開乾笑一聲。自己做夢竟然會把自己嚇到,實在是有些無稽。了臉,過屋頂上的亮判斷著現在的時間,頓時有些懊惱,自己這一睡竟然睡了兩個時辰之久,眼看著就要傍晚時分了。
匆忙起來,將上的鹿皮被褥掀開,仔細疊好,又正了正黑石枕頭的位置。正下床,楊開卻是眉頭一皺,扭過頭怔怔地看著黑石枕頭。
覺好像……手不一樣啊。
疑之下,楊開又手將黑石枕頭拿了起來,這一掂量確實發現不一樣了,這東西竟然變輕了許多。
奇怪了,一塊石頭怎麼突然變輕了?楊開隨手拋了拋,這一拋,頓時拋出問題來了。
就好像是一本厚重的書被丟到半空中,書頁嘩啦啦散開,楊開瞠目結舌之下,竟忘記手去接。
啪地一聲,黑石枕頭掉在地上,楊開仍不敢相信地去,赫然發現這黑石枕頭竟然真真的跟一本書一樣攤開在地上。
這不是石頭麼?怎麼突然變一本書了?
黑石枕頭被楊開枕了一年多,它是什麼樣子楊開再清楚不過。以前也冇發現它是一本書,怎地今日老烏馬甲,轉臉就變蛇了?
良久,楊開才彎腰將這本黑書撿了起來,手的瞬間,楊開心中平白生出一脈相容的覺。
仔細地翻看了一遍,楊開不得不承認,這黑石枕頭果真就是一本書,厚厚的書皮,厚厚的書頁,但讓人無語的是,這本黑書上冇有一個字的記載,空一片。而且這書頁的質地也讓楊開看不,自己用手輕輕撕了一下,竟然還撕不裂。
這可真是有意思了,自己枕著它一年多,竟然直到今日才知道它的真麵目。
但這樣一本無字黑書有什麼用?楊開轉來轉去地檢視,一無所獲。
鬼使神差地,楊開翻到了第一頁,不信邪地怒瞪雙眼,使勁盯著空無一字的書頁。
隻不過片刻功夫,楊開赫然發現眼前的書頁上有了些許變化,正凝神間,那在剛纔睡夢中降臨的蠻荒氣息再次出現,一行燙金大字漸漸浮現在楊開眼前。
“以為引,金降臨,神功不,金不滅!”
這氣息直衝心扉,楊開猛地合上黑書,手腳忍不住地戰栗不已。深深地吸了好幾口氣,這才稍微平複下心。
這黑書到底藏了什麼樣的,楊開並不知道,楊開隻知道,自己從黑風山脈中撿來的這個東西,恐怕大有來曆。
沉默了良久,楊開纔再次打開黑書,這一次,一眼便看到第一頁書頁上的那幾行燙金大字了。
原來……不是夢啊。
漸漸地另外幾行字也慢慢地浮現了出來。
“傲骨金,霸者橫欄,不屈之魂,方能降之!”
八行三十二個字,占據了整整一個書頁,給人一種上天下地,惟我獨尊的覺,就好像那些字也充滿了森森霸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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