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宙眨了眨眼睛,沒答話,只是繃著表假裝無事發生。
七林笑著搖搖頭,拿起旁邊桌子上的兩個盤子,轉又回了廚房。
“你們什麼時候離開子梅村?”
朗嘉主說的第一句話,竟然是攆人。
宇宙三人換了個眼神,有些哭笑不得。
小杜故意逗他,“那弟弟,你想讓我們什麼時候走?”
“不是!”朗嘉這才意識到自己話中的歧義,頗為不安的解釋道:“我見你們已經拍完了......”
“等雪化了就走。”見他如此窘迫,宇宙主回答道。
朗嘉又看了一眼宇宙,沒再說話。
這一頓午餐可以說格外盛,不僅有糌粑、牦牛干、油茶這種典型的藏族特食,還有清燉湯和川菜,明顯也考慮到了客人的口味。
七林將所有的菜端了上來,“有的菜做得不練,哪里有欠缺還請各位指導。”
事實上,三位客人看的眼睛都直了——畢竟窩在山里這麼久沒吃過什麼特別好吃的東西。
宇宙在心里默默對客棧的卓瑪說了聲抱歉。的手藝也不錯,但和七林相比還是錯那麼一些些的。
“你好厲害!”小杜星星眼,狗地說:“是我錯了,你比你弟弟更帥!”
朗嘉瞬間垮了臉,七林則隨意笑了下,顯然未放在心上。
開后,宇宙每個菜吃過去,心中的驚訝就更甚。
吃過七林做的炒飯,對他的手藝其實有了預期。但吃到清燉湯和川菜時,還是沒忍住驚艷。
七林邊喝油茶邊盯著宇宙看,發現表變化,立刻問道:“好吃嗎?”
“很好吃。”宇宙不再吝嗇夸贊,“湯很鮮,暖洋洋的,很適合今天的天氣。”
喆子狼吞虎咽,空了個大拇指,“兄弟,手藝確實可以。以后你老婆可要福了!”
小杜白了他一眼,道:“你難道不是應該學習一下嗎?你想讓你未來老婆吃苦啊?”
“學,我努力。”喆子很是為難的模樣,“但這個也需要天賦——我是一點沒有。”
宇宙深表贊同,調侃他道:“畢竟出自你手的西紅柿炒蛋都.....難以下咽。”
“老板,咱倆彼此彼此吧!”
別人說喆子可以,但宇宙的廚藝有過之而無不及,喆子自然不服。
“我起碼比你強點。”宇宙道。
小杜深深的嘆了口氣,放下碗筷,大義凜然地拍了下宇宙的肩膀,沉重地說:“老板.....喆子的廚藝確實不行,但您黑乎乎的干煸五花也不遑多讓啊!”
宇宙:“......”
七林放下糌粑,認真地將宇宙看了好幾眼,似乎是在將黑乎乎的五花和聯系起來。
卑微老板在線挽尊:“我那是第一次做,做得不好很正常啊!”
喆子不依不饒:“人家帥哥也是第一次做清燉湯呢!”
宇宙抱著碗,視線輕飄飄地掃過瘋狂拆臺的下屬們。那是不著痕跡的警告。
“咳咳!”小杜清了清嗓子,“確實,干煸五花有難度。至老板的.....老板的——泡面,做得很好吃!”
這馬屁拍的,著實一點可信度都沒有。
正當宇宙無語凝噎只得低頭干飯時,七林冷不丁地說:“什麼時候,有幸能嘗嘗你的手藝?”
小杜和喆子憋笑,一副看好戲的模樣。
宇宙假裝沒看到他們的表,淡然地應道:“好啊。”
七林笑著搖搖頭,為將油茶滿上。
“謝謝。”
宇宙其實一直在觀察這對兄弟的相模式,卻發現他倆飯桌上竟然毫無互。
“朗嘉,你什麼時候學會的托?”宇宙觀察了他半晌后問道。
朗嘉并不是很想參與他們的對話,被點名提問后不不愿地說:“去年。”
宇宙像是察覺不到他的抵,平和地說:“難嗎?我一直想學。”
“.....也就那樣吧。”
“除了騎托以外,你平時閑暇時間喜歡做什麼呢?”
“.....沒什麼。”
“抖音?”
“嗯。”
“看書嗎?”
朗嘉礙于面子,憋了半天后道:“偶爾。”
七林一直在埋頭吃飯,聞言高高挑起了一邊眉,一副很不贊同的模樣。
不過他沒有挑明,繼續當旁觀者。
“電視劇?電影?”
“.....偶爾。”
宇宙看著油鹽不進的男孩,實在是找不到切點。
“那——談了嗎?”
朗嘉一下被油茶嗆住了,咳了老半天。
七林放下碗筷,了張紙遞過去,朗嘉沒好氣地從哥哥手里走。
宇宙不聲不響繼續喝著油茶,等到朗嘉緩過來后才說道:“看來是有況的。”
小杜那是十分有眼力見,立刻順著老板說:“別害弟弟,展開說說。我們都經百戰,給你傳授經驗!”
喆子也跟著點頭:“這沒什麼害的,人之常。你哥哥也不會說你的。”
“我沒有!”朗嘉一個頭兩個大,想解釋又被他們一言一語堵了回去,氣得把杯子重重地放回了桌子上。
他恨恨地瞪著宇宙,活像一只氣鼓鼓的河豚。
宇宙完全忽視了他的目,微笑著說:“對嘛,這才像個十幾歲的男生。”
十幾歲的男生就該橫沖直撞一些。天天把話憋在肚子里寫在臉上,跟個深宮怨婦似得多不合適。
朗嘉沒法對宇宙發火,只得把矛頭對準七林。
宇宙聽他瘋狂輸出藏語,雖然聽不懂,但也能察覺到他被自己的態度氣得跳腳。
七林像是對這一切習以為常,任由他嘰里咕嚕說著,不反駁也不答話。
“別生氣,沒有就沒有。”宇宙道,“別人問你,你可以問回來啊?你越是這樣著急上火,在不知的人眼里還以為你是被踩中了尾,狡辯!”
“我——”朗嘉咬牙切齒道:“那你呢?”
宇宙落落大方:“我分手了啊,剛分。”
看著宇宙笑瞇瞇的模樣,朗嘉就像一拳打在棉花上,只得忿忿地一口喝掉剩下的油茶。
他越想越氣,撈起桌邊的青稞酒就往杯子里倒。
七林立刻去阻攔,卻有一只手比他作更快。
宇宙拿過朗嘉倒好的酒一飲而盡,然后沖他亮出杯底。
“謝謝。”
朗嘉的臉都綠了。
七林則扶住額頭,以此掩飾藏不住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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