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聽晚驟然形一晃,臉也被打偏了過去!
這是孟老爺子第二次打。
第一次,是五年前,也是為了孟勁深。
溫聽晚沒有哭,只是下意識覺得嘲諷到極點,不分青紅皂白就手打人,真是孟家的一貫傳統!
“你那破舞蹈節目算什麼東西?!”
“昨天晚上,景家小姐等勁深等到了晚上九點,他都沒來!而且打他電話也是關機。景家人氣壞了,還以為我們孟家是在耍他們,要不是我親自出面打電話安,景家肯定要和孟家結怨了!這是兩家基本的禮節問題,溫聽晚,就因為你的任你差點毀了這樁好婚事!”
景家也幾十年從政,背景不容小覷。
兩家若能聯姻,必可更上一層樓。
所以孟家格外看重這門婚事,他們絕對不容許出任何差錯。
孟知微看被打,發出幸災樂禍的嘲諷。
“就是!虧溫姨之前都特意點過你好幾次了!讓你不要再纏著小叔,可你呢,總是左耳朵右耳出!溫聽晚,你是不是不想小叔結婚生子,就想讓他圍著你轉一輩子啊?”
溫聽晚瓷白的臉頰一陣火辣的腫燙,“我沒有!”
“你還敢說沒有?!”溫映寧也驀地上前,“我警告你不知道多遍了,溫聽晚,你怎麼還是那麼不長教訓!你還想再被送回北城呆三年是嗎!”
一聽到北城,溫聽晚下意識從頭到尾都彌漫出一徹頭徹尾的寒意。
子微不可聞抖了兩下。
孟老爺子冷看:“你要是再敢這樣,就給我滾回北城!永遠別再回來!孟家沒你這號人!”
溫聽晚抖得更厲害。
知道,孟老爺子說出的事,一定說到做到。
當初溫聽晚去北城,就是他一手安排,連夜捆了丟進飛機,任在那里自生自滅三年,要不是千方百計考回雁大,恐怕一輩子都要耗在那里了。
“我不會再去北城了!”
溫聽晚捂著發燙的臉,飛奔而出。
腦海中回憶起剛才離開前,所有人厭惡的眼神。
就連的親生母親,溫映寧那眼里也是毫不掩飾的嫌棄。
仿佛就是什麼討人厭的垃圾。
溫聽晚快跑一陣后,又猛地停下來,鼻頭一酸。
明明這次不是的錯。
也被孟勁深放鴿子了。
也等了孟勁深三小時!
現在卻要把所有委屈和難過,還有這一掌,打落牙齒活吞。
黑漆漆的街道,聽晚步子越走越慢,天氣越來越冷,今天沒穿太多服,單薄的一層外套抵抗不了嚴寒,漸漸雙手都凍得發抖。
不知道自己還能去哪兒。
不想回寢室,這幅樣子只會被關茜月嘲諷、甚至還會編排出一些難聽的傳聞。
……家?
還有家嗎?
眼前忽然亮起了一道。
溫聽晚驀然抬眼,以為是孟勁深提前回來了。
誰想看見了一輛霸氣酷炫的布加迪黑夜之聲。
車線條宛若獵豹飛馳的繃線條,從前流暢上揚到車位,在黑夜中如同蟄伏的猛,散發著隨時準備撲食的迫。
這臺車,全球僅限一輛,售價1.3億左右,貴得離譜。
車燈影之下。
形頎長的男人從主駕駛里出來,他穿著修長的黑薄款大,里面是灰質良好的,舉手投足間氣場大開。
裴疏野是黑暗中亮起的一抹。
他啪得一下關上車門,大步朝走來。
“疏野哥?”溫聽晚才發現自己嗓子啞得厲害,琥珀的瞳仁里倒映出男人越來越近的影,“你……怎麼來了?”
裴疏野低頭看,眸子深邃得看不清緒。
“兩個小時前,你約了我晚飯,我找你來兌現承諾。”
溫聽晚這才想起之前約過裴疏野,但竟然不小心忘了!
“抱歉!我臨時出了點兒事,忘記提前跟你說了……”
恰好抬頭,車燈的白熾打在左臉頰上,那一掌的紅痕清晰暴在了男人眼底。
裴疏野嗓音瞬間冷到零下十度。
“誰打你了?”
溫聽晚驟然鼻頭一酸,從心深升起一久違被關懷的。
下口而出的哽咽,“孟爺爺打的。”
孟老爺子名義是裴疏野的外公。
若是沒記錯的話,孟老爺子從小到大還是很疼他這個外孫的。
他肯定不會幫說話。
裴疏野卻嗓音更冷,“他上年紀人老糊涂了,又開始發神經。以后等他撐不住了,我拔了他氧氣管。”
溫聽晚:“……”
狠狠驚訝了一下。
“你好像都沒問我為什麼他打我……”
“一我沒有揭人傷疤的興趣。”裴疏野眸子落在腫脹的側臉上,“二我知道老爺子犯糊涂,識人不清。”
溫聽晚心頭莫名一暖,“謝謝你,疏野哥。”
謝謝你,愿意無條件的相信我。
“這麼冷的天,也別說謝謝了。”裴疏野環顧四周,“我送你回宿舍?”
溫聽晚立刻搖頭,“我不回去。”
頂著這張臉回學校,加上還是天生的流言質,想不引起一些風言風語都難。
裴疏野頓了會兒,“如果你不介意,可以來我的私人公寓借住一晚。”
溫聽晚微怔,本來晚上是想去酒店開個房湊合一晚,但份證落在宿舍了。
雖然去裴疏野家比較冒昧,但目前似乎又沒有比這個更好的辦法。
裴疏野一路飆車,忽然在某一段路口停下。
看見他折去了藥房。
回來后,手里多出了一管藥膏。
多年不見……他比小時候更心了。
裴疏野的私人公寓,落座在市中心超豪華一套絕佳大平層里。
室是黑白灰冷調,非常干凈,一進去特別像樣板間,沒什麼人間煙火氣。
溫聽晚都懷疑他是不是不常住這里。
客廳一架巨大的鋼琴吸引了的注意。
印象里,裴疏野好像會彈鋼琴。
“家里目前只有男士拖鞋,你湊合下。”他從后方關門進來,“今晚你睡次臥,里面有浴室,一會兒你尺碼告訴我,我讓陳煜把你的換洗服拿來。”
溫聽晚連說不用那麼麻煩。
“去沙發坐下。”
裴疏野嗓音中著不容置疑的語氣。
溫聽晚乖乖坐下。
“抬頭。”
小鹿一樣無辜的視線,驀地撞進了他深的眼眸之中。
得人想要一口氣吃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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