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歡有些反常。
明明剛出差的時候還好好的,一抵達酒店給他分了照片,談判前晚還和他閑聊;這兩天卻像換了個人,回復他消息的速度卻越來越慢——不及時的同時,容也變得越來越簡潔和敷衍。
高宴看著他和余歡最近的對話。
第一條是昨天晚飯后,他問談判況的消息,對方隔了很久才回復一句,還好。然后便說累了,要早睡,讓他也早點休息。
第二條,是今天中午,他分了他的午餐并問吃了嗎,對方只簡潔回復一句吃了,便再沒有下文。
第三條更離譜,傍晚的時候,他發了自己健的視頻過去,兩個小時過去了,對方兒沒回復。
吃飯?已經過了點。
洗澡?半個小時足夠了。
還在忙工作?那為什麼沈逸林朋友圈剛才又更新了?
高宴看著屏幕,實在想不出合理的緣由,于是退出來撥給了沈逸林。
“喂,舅舅?”沈逸林收到電話,明顯有些錯愕,“你怎麼想起給我打電話了?”
這話說的。
“關心一下你不行?”高宴挑眉,“工作還順利嗎?”
“……不太順利。”沈逸林,“談判過程中出了一些新的糾紛,我們可能要晚兩天才回去。”
“很棘手?”仿佛一下子找到了癥結所在,高宴問。
下一秒,沈逸林卻否定:“倒也沒有。”
“余律師說了,討價還價是他們的事,我們只要對涉及法律部分的問題提供意見就好了。”他補充道。
那又是為什麼?
高宴剛舒展的眉頭再次蹙起:“你沒有給余律師添吧?”
“沒有呀,今天余律師還夸我工作完的不錯呢。”
“那……你在那邊吃的、住的還習慣嗎?”高宴又問。
“哈?”沈逸林。
這個問題比收到電話本更讓他疑。
要知道,他這只是出差,左右不過幾天的時間。而當初——當他遠在國留學的時候,高宴可一點沒有關心過他吃住方面的問題。
“……這邊吃的還好吧,口味跟我們差不多,酒店環境也不錯。”沈逸林回道,猶豫了下又問,“舅舅你怎麼了?”
不會像外婆一樣忽然檢查出什麼絕癥,然后忽然察覺不能只顧著工作,應該多關心家人——
“你最近做檢查了?”他小心翼翼地開口。
“我很好。”高宴大概猜到了他不正常的腦回路,“沒事早點睡,掛了。”
一通電話,并沒有得到什麼有用的信息,除了一條——余歡他們的出差時間被延長了。
可這一點,余歡并沒有同他提。
是遇到了什麼別的煩心的事——
高宴猜不出頭緒,決定打給余歡。
余歡躺在床上,看著高宴發來的視頻。
晚上,客戶單位的人拉和沈逸林一起吃飯,推不過對方的熱勸說,不得已喝了點酒。
不知是酒的作用,還是每月總有那麼幾天,人格外躁——
躺在床上良久都沒有睡意,于是點開了高宴發給的視頻。
視頻像是教練的角度拍攝的:高宴坐在凳子上,正做啞鈴推舉。
他手臂的線條清晰、飽滿又不失。
不知是第幾組訓練了,被汗水浸的服掛在他上,清晰地勾勒出與手臂共同發力的肩部、以及他飽滿的。
汗珠從他的頭發中到鬢角,再落到頸側,配合著息的呼吸;一呼一吸,讓隔著屏幕都能到他棚的荷爾蒙。
余歡第一次發現,原來是可以化的。
是他繃的角,是他鼓起的、是他咬的牙齒溢出的低、是他躁的汗腺,皮滾燙的——
想起了從前無數個同那人纏綿的夜晚。
就在這時電話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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