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瑾蹙眉，“為什麼？”

喝得酒也不，腦子現在一筋，想到什麼說什麼。

小張笑得尷尬但不失禮貌：“您和朋友兩個生，這麼晚不安全。”

宋瑾不想答應，奈何金悠悠是個見車眼開的，已經鉆進邁赫后座，大喇喇地躺在里面。

小張手作了個請的姿勢：“宋醫生。”

宋瑾：“……”

哪天要是被賣了，金悠悠一定是幫人數錢的那個笨蛋！

小張將宋瑾兩人送回家后，撥通了沈亦言的電話。

“沈總，宋醫生已安全到家。”

沈亦言淡淡應聲。

“那個，沈總……”

小張吞吞吐吐，猶豫著該不該說。

沈亦言吐了口煙：“說。”

小張：“宋醫生下車前說，沈總是天之驕子，自知高攀不上，為了不讓沈總為難，以后絕不會打擾沈總。”

宋瑾說這話時，帶著淺笑，很有禮貌。

但話里話外，都著堅決。

小張期字還沒落下，電話那頭已經掛斷。

酒吧外，沈亦言打發走葉揚，獨自在街邊煙。

絕不打擾麼……

還真是無。

手指間的火明明滅滅，沈亦言扯出苦笑。

這樣也好，深不壽，過的罪已經夠多了，剩下的，他來著就行。

-

第二天一早，宋瑾去了警局，報警找狗。

接待的警員很為難：“我們這兒不接找狗的案子。”

宋瑾：“憑什麼？”

“自己跑丟的狗，警局都不理。”

悉但討人厭的男聲響起，宋瑾回過頭，果然是白野那張看不順眼的帥臉。

還是覺得，白野這張臉很眼。

“我的狗是被人惡意盜竊。”

白野挑眉：“有證據？”

宋瑾：“我前夫帶走的。”

白野皮笑不笑：“宋小姐，那這狗是你們夫妻倆的共同財產，你前夫的確有權利帶走并……理。”

宋瑾突然冷笑一聲。

白野皺眉看。

宋瑾：“白警，你是不是把見死不救當做優良德刻在了骨子里？”

聽出宋瑾暗指劉佳怡的事，白野臉不怎麼好看，“我是就事論事，流程上，你提的要求的確走不通。”

宋瑾嗤笑：“真是白長了這麼帥一張臉。”

白野眉頭擰得更：“你什麼意思？”

宋瑾：“長相和智商真是反比。”

白野：“……”

這話還真是……傷害不大，侮辱極強。

旁邊的警員聽在耳里，捂住不敢笑出聲，被白野狠狠瞪了一眼，趕憋住。

白野被宋瑾懟得啞口無言，把人帶出警局，站在路邊對說道：“我的姑，我只說不能按規矩辦事，沒說不幫你找狗！”

宋瑾狐疑地盯著他：“條件？”

白野扯了扯角，“你倒是聰明。”

宋瑾輕嗤一聲：“主要還是白警不給劉佳怡立案的臉，太讓我印象深刻。”

昨天仔細一想，白野若是當時把這事兒放在心上，后續的一系列可能都不會發生。

蝴蝶效應，也就不至于現在還當個無業游民。

白野被宋瑾懟得一愣一愣的，吸了口氣，說回正事：“之前你說和老朱合作的事，我想繼續。”

宋瑾眨了眨眼，“什麼合作？”

白野：“和我裝不懂？”

宋瑾笑了笑，“白警，我這個人向來不吃回頭草。”

當時拒絕拒絕得斬釘截鐵，現在又反悔，這人要麼靠不住，要麼就是挖了坑給。

和朱俊的合作有關宋瑾的心頭疤，絕不會相信一個不靠譜的人。

白野沒想到會吃閉門羹，臉拉了下來。

宋瑾：“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救狗一命，方能積德。白警既然要做缺德事，我也不強行阻攔。就此再見。”

說完，頭也不回地轉離開。

白野站在原地，頭疼地了眉心。

老朱說這位宋醫生溫善良，堅強勇敢，特別好相。

怎麼到了他這里，跟個悍婦似的，兇得不行。

這一天，漢城警局充滿嘆息。

路過的警員一整天都能看見刑偵隊長撓著頭皮，抓耳撓腮滿頭困的奇觀。

若是走近一些，還能聽見他小聲的嘟囔：

“到底是哪里得罪那人了？”

報警沒用，宋瑾只能再著頭皮找到葉揚。

在車上，撥通了葉揚的電話。

“瑾兒。”

葉揚接得很快，聲音聽起來也很平靜，仿佛昨晚的事沒發生過。

宋瑾覺得古怪，又說不上來個所以然，便問道：“你到底把八嘎放哪兒了？”

葉揚：“你放心，小八吃好喝好，玩得可開心了！老婆，我這會兒正在接待客戶，你在公司門口等我，我下班就出來！”

說完，葉揚掛掉電話，朝來公司考察的沈亦言笑道：“沈總，我老婆電話，不敢不接，讓您見笑了。”

沈亦言一手在西裝里，低頭看著手機，不經意道：“昨晚那位？”

葉揚僵地點點頭。

跑市場的人注重形象，昨晚他把宋瑾在墻上罵的全過程都被沈亦言見證了，葉揚就怕沈亦言對他的印象一落千丈。

“沈總，靈石街A地塊的合同……”

“急什麼。”

沈亦言走進電梯，葉揚不迭跟進去。

“沈氏的項目一向都是品項目，我們自然是迫不及待想和沈總合作。”

生意場上，葉揚做事向來目標明確，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

不然也不會年紀輕輕，就坐到市場部總經理的位置。

靈石街這個項目，他跟了一年，又巧和沈亦言在酒吧上，這種機會，求都求不來，簡直就是上天都在幫他！

不拿下這個項目，誓不為人！

沈亦言一路不言，走到寫字樓門口時，停下腳步。

葉揚趕跟上遞煙。

沈亦言沒接，淡淡道：“靈石街的項目都是大投資，后續會公開招標，葉總跟進就行。”

葉揚不聲地皺眉，拿不準沈亦言的話意。

既要他跟進，又說是公開招標。

難不是他的“禮數”還不夠？

葉揚思考了神，沈亦言已經走出大門。

邁赫停在不遠，車頭對著幾米遠的地方，站著宋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