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晚不想再進去,朝祠堂院外走。
庭院里,迎面走來一個男人:“晚晚,來找驍霆啊?”
溫如春風。
是傅驍霆的小叔傅橫,三十出頭的年紀,清瘦儒雅,文質彬彬。
他是傅老爺子的私生子,十幾年前回的傅家。
傅橫看起來很佛系,不追求名利,也不喜歡,日里搗鼓古玩。
因為他這個好,跟傅家老太太的關系還不錯。
不過跟傅驍霆久了,顧晚也明白咬人的狗是不的,傅宅待得越久越知道里面不干凈。
撇去心頭的低落,笑著回道:“想他回去休息,怕他的出問題。”
“怎麼不進去……”
傅橫正說話,祠堂里又傳來白素素的聲音:“哥哥,以后我是不是不能跟你走太近了?我一直讓著晚晚,可晚晚總是針對我,這次還把搬出來。”
傅驍霆淡淡地回道:“不用管。”
白素素帶著哭腔:“今天那個周溫瑾又來擾我了,還打算跟我錄同一個綜藝。他是晚晚的朋友,是不是他這麼對我,也是晚晚指使的……”
又趕忙解釋:“哥哥,我不是想挑撥你跟晚晚的,其實我很想跟晚晚好關系的,不想讓你為難。”
“嗯,我知道。”
白素素在給顧晚穿小鞋,顧晚無所謂的看向傅橫,眼神是,還有進去的必要嗎?
傅橫儒雅的笑著,讓人很舒適,也沒把白素素的話當回事。
兩人默契的沒再說一句話,同時朝外走。
他們出了祠堂,傅橫說他新收了幾件古董玩意兒,要拿去給老太太看,問顧晚要不要一起去。
顧晚不想去,還沒拒絕,傅橫又說:“是你爺爺讓我來看你有沒有來祠堂的,一起去你那邊,我還能幫你正個名。”
顧晚點了頭:“謝謝小叔。”
兩人去了老太太院子里,傅橫是個八面玲瓏的人。
沒道傅驍霆和白素素的是非,只說顧晚在門外守著傅驍霆,被他來老太太這兒的。
一個“守”字,將一切和諧。
在老太太那里待了一小會,顧晚回了院子。
洗完澡,就睡覺了。
自從媽媽去世后,就開始睡眠質量不好,還找醫生開了一些藥。
一大早,顧晚在床上翻個,撞在邦邦的膛上。
隔著質布料,男人渾滾燙,像團火。
傅驍霆發燒了。
了傅驍霆幾聲。
傅驍霆睜開眼,抵著薄在咳嗽,臉上毫無,看起來病得很重。
可能是老病,他一直不好。
人命關天。
顧晚準備打急救電話,被傅驍霆阻止:“我的私人醫生過來就好。”
顧晚沒反對,私人醫生住在傅宅,能很快過來。
私人醫生過來后,顧晚代醫生找幾個專業的護工照顧傅驍霆。
盡完人道主義義務,自己上班去了。
等下班回家的時候,幾個護工站在門外,瑟瑟發抖。
顧晚問況。
一個護工說:“傅先生不讓我們靠近他,在里面砸東西。”
護工話音剛落,顧晚就見一個玻璃杯從里面摔出來。
隨其后的是沉悶的男人聲音:“都給我滾。”
聽著并不憤怒,但傅驍霆有種與生俱來的威懾力,他說讓人滾,人就不自覺想趕滾。
顧晚讓護工們離開。
走進屋里,正巧傅驍霆又是一個玻璃杯砸過來,要不是躲得及時,就要跟這個玻璃杯比度了。
傅驍霆看到來人是顧晚,怡然地放下手中拿著的杯子,俊無儔的臉上沒什麼不高興。
他疾又犯了,坐在椅上,邊也不是沒有人,站著他的特助秦帆。
而他手邊有一個小推車,小推車里整整齊齊地碼放著一模一樣的玻璃杯,像是搞批發買來的。
顧晚不記得自己買過這樣的東西,傅驍霆更加不會添置這樣的小件。
不用想,是傅驍霆讓秦帆準備的道,還特意挑了響聲大的材質,剛才那幾個玻璃杯砸在地上咔咔作響
秦帆見顧晚進屋,掛著職業微笑,沖打了個招呼,然后對傅驍霆公事化地說:“傅總,我下班了。”
傅驍霆漫不經心地擺擺手,算是許可。
秦帆推著小車走了。
屋里只剩下顧晚和傅驍霆,還有一地狼藉。
看地上玻璃碎渣的數量,傅驍霆應該是踩著點,等回來開始砸。
砸一天的話,他得被玻璃渣子埋了。
傅驍霆自行作著椅到了顧晚邊,捉住的手:“手怎麼這麼涼?”
他把兩只手捧在掌心里。
顧晚真的見識到了,什麼是人不要臉,天下無敵。
要超過他,只能比他更不要臉,但顧晚做不到。
顧晚想回手,沒得。
不掙扎了:“如果你不想要護工,我可以問問白素素有沒有時間來照顧你。”
不想做伺候他的冤大頭。
白素素明知傅驍霆有病,還讓他陪著跪,只為了給自己長臉,那這份差事就應該是的。
傅驍霆優游自若的玩著的手指:“素素要錄綜藝,沒必要麻煩。”
就有必要麻煩?
顧晚冷著臉:“我也要忙改建的事。”
“那就不要改建了。”
一記悶打得顧晚腦袋嗡了一下。
傅驍霆的常規手段,如果不照顧他,他就要停改建的項目。
空氣安靜下來。
嗒、嗒、嗒……
大門開著,院外拐杖一聲一聲特別清晰。
看熱鬧的來了。
傅驍霆抓著顧晚的手,用了點力氣。
顧晚踉蹌了兩步,跌坐在他上。
不耐煩的扭了幾下:“你干什麼?”
傅驍霆摟著的纖腰控制住,騰出一只手捧住的后腦勺往上送。
縷淺淡的笑意在他薄邊若有若無地漾,在拐杖聲更近的時候,他問了句:“聽說你看到我滿眼放星星,又上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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