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前一個暑假，雲糯去臨江玩，那天南喬帶著兩孩子去周家老宅吃飯，結果飯還沒吃上，就差點鬧出人命。

周思慕至今回想，都覺得心有餘悸：“當時要不是三叔剛好路過，你有個好歹，我媽肯定會活埋了我。”

雲糯倒顯得雲淡風輕：“哪有那麼誇張，其實我會游泳，只是運氣不好，突然筋了。”

“嗯，三叔把你救起來時，腳上還裹了一團水草。”

說到這裡，周思慕後怕道：“我當時嚇壞了，都不敢，就跟個木樁似的杵在那兒，看著三叔一遍遍給你做著心肺復甦，還有人工呼吸。”

人工呼—

雲糯心跳猛地停住半拍。

“你說什麼？”

看一臉驚訝，周思慕不解其意，又將剛才的話重複了一遍。

五年前落水，小姨只說是三叔救了，臨走前還特意帶著禮登門道謝，卻被告知周崇月已經不在臨江，所以沒見到人。

十幾歲的年紀，並未理解到醫生這個職業的真正意義，但此時聽周思慕再度提起當年驚心魄的場面，的心裡，竟久久無法平息。

下午的返程規劃，依舊是梁競擇順路送周思慕回學校，雲糯則坐上週崇月的車去往城東。

車子上繞城高速時已將近五點，雲糯想起男人車裡有蛋糕，便試圖側過去在後座搜尋。

“找什麼。”

“蛋糕。”

周崇月把車速降下來，叮囑：“先坐好。”

雲糯回，看他將車駛出車道，緩緩進路邊的應急通道。

車停穩後，男人解開安全帶，側把放在後座的蛋糕拿過來，遞給。

“謝謝。”

雲糯手接過，拆開紙盒，用小勺子一口一口吃起來。

周崇月餘輕掃，看用的津津有味，不覺笑了笑：“了？”

“嗯，有點。”

孩作算不上矜持，甚至帶著些風捲殘雲，小號的慕斯蛋糕很快就下去了一半。

這讓周崇月覺得，可能從始至終，就沒吃飽。

雲糯質不錯，新陳代謝的快，攝這些高熱量食基本不會造發胖，所以仗著天生優勢，時不時便肆無忌憚地猛來一頓。

吃完蛋糕，雲糯喝了點水，滿足地靠在座椅上欣賞沿途風景。

在南市這麼多年，從來不知道原來還有今天那樣麗的自然風，沒有鋼筋水泥的干擾，似乎連呼吸都變得順暢許多。

看著窗外逐漸集起來的建築，雲糯知道，應該快下高速了。

看了眼自己包紮著的手，問周崇月：“三叔，你等會兒趕時間嗎？”

“怎麼了。”

“我想回府灣一趟，拿點換洗服去學校。”

男人點頭：“好。”

其實如果他晚點有事，是可以先去外婆家，然後第二天再自己打車回去拿。

但這男人在面對小輩的需求時，只要無傷大雅，且不及原則底線，他通常都不會拒絕。

雲糯偶爾在想，萬一哪天提出了一個很過分的要求，他也會滿足嗎？

府灣的位置雖然偏僻，但半山腰的風景確實好，當初雲柏淵購置這棟別墅，據說還是花重金從某位大人手裡轉讓過來的，財大氣四個字用來形容雲董，簡直不要太切。

很快，賓士停在了別墅大門外，雲糯解安全帶時不經意朝院子裡一瞥，看到前院停了一輛香檳SUV。

“我爸回來了？”詫異地自語。

周崇月將目落向窗外，隨之跟著一起下了車：“我進去給你爸打聲招呼。”

雲糯歪頭問：“你們平時有往來？”

暗指的是，南熙產品想進神外的事。

按照雲柏淵商人的本，加之中間有小姨這層關係的牽扯，他一定會從周崇月下手。

但事實上猜錯了，換句話說，是太看低了自己父親。

周崇月緩聲道：“我跟你父親，是多年的朋友。”

朋友？多年？！

雲糯差點一個趔趄，被男人及時用手扶了一下：“小心看路。”

“……”

這世界到底怎麼了。

此時，保姆孟阿姨聞聲從裡面出來，看到雲糯驚喜地喊道：“糯糯回來了。”

孟阿姨到家不過半年，應該是沒見過周崇月的，雲糯正要介紹，客廳已傳來雲柏淵厚亮的嗓音。

“我說改天小聚，你倒還親自跑一趟。”

周崇月微微頷首：“剛好送糯糯回來，在院子裡看到了你的車。”

兩男人一見面便寒暄上，雲柏淵笑容滿面帶著周崇月進去，把親閨晾在玄關，遲遲無法回神。

看樣子，真像是許久未見的老朋友。

雲糯不敢相信。

客廳，雲柏淵剛一坐下，吩咐完孟阿姨沏茶倒水，才朝那邊發愣的閨招了招手：“糯糯過來，爸爸問你點事。”

慢吞吞走過去。

雲柏淵問：“你外婆的病怎麼樣了？”

還以為會問手上的傷，原來是為了繃面子。

雲糯見怪不怪，往旁邊的單人沙發一坐，“腦栓，的你可以諮詢下三叔。”

雲柏淵一聽立馬轉頭，跟周崇月進了這個話題。

趁著兩男人在客廳喝茶聊天的空檔，雲糯從周崇月那裡拿了車鑰匙，讓孟姨幫忙，準備從他後備箱的氧氣桶中撈幾條魚。

之前在車裡，男人說讓挑自己喜歡的。

想了想，拿出手機在微信上問：【三叔，哪種魚比較好養？】

周崇月正說著話，手機振兩下，開啟螢幕一看，不免失笑。

雲柏淵問：“怎麼了？”

“糯糯在撈魚，問哪種魚存活得久。”

雲柏淵跟著一起笑了：“這丫頭，還是小孩子心。”

周崇月回覆完微信，端起茶杯喝了口，接上雲柏淵的話：“糯糯心思敏而單純，這個年紀，其實很容易滿足。”

雲父點點頭，不知道有沒有把那句‘敏’聽進去，說完糯糯，轉而詢問他周老爺子的近況。

大約二十分鐘後，雲糯提著兩條型中等的灰鯉鯽進了廚房，搜尋一圈，發現沒有可以存放魚的容。

孟姨適時道：“這種食用魚，在沒有氧氣補充的況下，一般活不過一個晚上。”

那怎麼辦？

對了，氧氣……

雲糯恍然，連忙提起水桶直奔客廳。

*

還有一章，往下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