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啾啾小鳥 他很想

小雀蹲在地上，看蘑菇支腰。

“先前你不是說想要加聯盟，就要有基本的知識儲備，還要有個小鳥樣子嗎？這幾天小雀已經開始讀書了，就是……小雀不清楚自己到底有沒有小鳥樣子。”

蘑菇又在大眼配小眼。

O.o：“啊？”

怎麽會有小鳥不知道自己有沒有小鳥樣子呢？

小雀臉頰緋紅，他揪著手指，認真解釋：“是這樣的，小雀變人已經有陣子了，現在在家裏做姐姐的全職小人，因為，因為小雀是姐姐的小人，姐姐也不知道小雀是小鳥，所以小雀不能在面前暴出馬腳，平時都不飛的。”

蘑菇換了蘑菇撐另一邊的腰，細細的白反複磨著下，它轉換小鳥語道：“你是說，你在家裏只能僞裝Omega？”

“是的，這幾天小雀都是披著被子在家裏練飛，但小雀沒有真的飛起來過，所以小雀有些擔心，小雀沒有小鳥樣子了。”

“小鳥樣子，小鳥樣子，”蘑菇沉幾秒，靈一現道：“哎，不止幹小鳥才能幹的事，你還可以幹一些小金雀和人類都會幹的事啊。”

“比如，你們族不是很會當小人嗎？”

小雀長長的眼睫垂著，像小扇子一樣撲閃，他輕咬瓣，結結道：“小雀，小雀不是很會當小人，我只會撒，不會勾引人，也不會花錢，以前……遇到的其他小鳥都說小雀是塊木頭，早晚得拋繡球才能嫁出去。”

小蘑菇O.O，它憤憤不平道：“怎麽能這麽說你，你是很好的小鳥！”

小雀還幫它挪窩呢！

小雀著急解釋道：“不是的，他們很好，也是擔心小雀，怕小雀嫁不出去，才會這麽說的，小雀是不小心聽到的，他們沒當著小雀面說過。”

“他們還會給小雀梳頭發，教小雀做嫁，就是，就是小雀確實有點笨，小雀學了這麽久，只學到了一點皮。”

“別的金雀會著聲說話，像JuJu……，”小雀學了兩聲，自覺不像，他止住了，低垂著腦袋，兩手靠著膝蓋，眼睫輕，“他們說這小珠落玉盤，小雀就不會。”

蘑菇蘑言蘑語：“你說話也很好聽呀，像下雨後的泥土一樣，松松的。”

小雀不理解這個比喻，但他有禮貌地道謝：“謝謝，主人有時候也說小雀說話很，不過是說小雀得像棉花一樣。”

顧舒的原話是小雀像棉花一樣好欺負，上手兩下眼淚就要掉不掉了。

風聲呼呼，蘑菇搖了搖。

“別擔心小鳥，你現在不是找到了主人嗎？我聽說你們金雀一族在當小人上是很有天賦的，也許你不能當一個‘JuJu’的小人，但可以當一個‘啾啾’的小人。”

“還有，你也可以研究研究金雀和人的其他共通之呀，”蘑菇撓撓頭，靈一現，“嗯……你可以唱歌嘛。”

“唱歌？”

“是呀，你們小鳥不是最喜歡唱歌嗎？剛才路過的一隊小螞蟻說周邊來了群不同的螞蟻，就是因為廣場舞大隊又跳又唱的，螞蟻們不了搬家了，來這找小鳥洗洗耳朵。”

“什麽是廣場舞？”

小蘑菇手舞足蹈：“廣場舞就是人類的一種特別的儀式，晚上還有節假日的早上，一群人就會在亮燈的廣場上跳舞，一邊跳一邊唱歌，唱得老難聽了也繼續唱，一點不怯場，比起他們來，小雀你的聲音很好聽，我覺得你肯定比他們唱得好。”

這樣說小雀就明白了，廣場舞主人帶他看過的。

“我……小雀只對過主人唱過歌，不知道唱得怎麽樣。”

那還是求偶歌呢，小雀唱完了，主人就會小鳥。

有時是小雀的腦袋，有時是順順小鳥羽，有時是用指腹小鳥的肚子。

有時得久一點，有時得短一點。

也是因此，小雀也拿不準自己唱得怎麽樣。

“這樣看來，其實你很有小鳥樣子嘛，” 蘑菇叉會腰，篤定道，“你放心吧，你是很有小鳥樣子的小鳥，只要你能保持你的小鳥樣子，聯盟肯定會錄你的。”

小雀睜圓了眼，他茫然道：“可是，小雀沒有什麽特長。”

“你們金雀一族不需要什麽特長呀，只要做好小人就很厲害了。”

“這樣嗎？”

“實在不行你就多做幾期青年大學習，等人家考察政治素養的時候，你就拿出來給人家看。”

小雀懵懂點頭。

蘑菇眼神堅定又銳利，小雀也跟著點頭，仿佛換了什麽堅定的信念。

一鳥一菇點了會頭，突然蘑菇哎呦一聲起來。

“怎麽了？”

蘑菇閉著眼，臉一團，咬著牙：“我的腰椎間盤突出了，突出了！”

小雀慌張道：“我，我幫你扶正。”

“好好，你快一點，要不然我要斷掉了，一個只有傘帽的蘑菇，真可怕，真可怕……你怎麽不弄了？”

小雀手停在半空中，眨兩下眼，那個小缺口還在白的蘑菇柱上，并不是幻覺，小雀愣愣道：“你傷了呀。”

“什麽傷了？”

“就這裏，有個小口子，邊緣是焦黃的，好像被啃過的芝麻餅。”

蘑菇歪著子，試圖扭過去看清楚。

小雀拍了張照給它：“你看。”

蘑菇一下蹦起來。

它咬牙切齒：“我被螞蟻咬了，混賬！”

“就說我怎麽會腰間盤突出呢！”

它捶著自己的腰，痛心疾首，一會對天長嘯“王八蛋”，一會彎腰痛呼“我的老腰”，看得小雀很怕它不小心把自己腰給折了。

他用兩手指，安地了蘑菇的頭：“沒事的，很快就會好的。”

蘑菇罵罵咧咧罵完一圈，扶著自己的腰左右扭了會，白妖嬈地撐著傷，沒一會，蘑菇松開手，松了一口氣：“好了。”

小雀啪嘰啪嘰鼓掌。

“還好我法力充足。”

啪，小雀舉著手，呆呆歪頭。

“什麽是法力？”

蘑菇跟他對視幾秒，慢慢瞪大了眼睛O-O。

小雀～

蘑菇O.o：“你是說你沒有法力？”

小雀抿著，輕輕地嗯了聲。

蘑菇在地上轉圈，蘑菇把自己轉暈了。

它差點歪倒在地上，還好天旋地轉之中，它的腳出一蘑菇，撐住了自己的腰。

它就維持著這個姿勢，斜著跟小雀對視：“你，你一定是被欺負了，否則怎麽會一點法力都沒有，對了，之前你說，你不記得被主人撿到之前的事，你一定是被壞蛋襲擊了。”

義憤填膺的蘑菇舉著從路邊撿的兩片葉子切水果般轉切著草叢欄。

小雀茫然：“那這對我進聯盟有影響嗎？”

“當然有啦，你就只能報非外勤的職位了！”蘑菇長長嘆息，又安他道，“沒事，你是小金雀，生來就是坐辦公室的料。”

“你把我帶回家，給我個盆子住著就好，有問題我幫你想辦法，早日幫你恢複法力。”

小們經常互住彼此家中，雖然小雀不知道別的小鳥會不會跟蘑菇一起住，但他覺得家裏那麽大，多住一個蘑菇也沒什麽問題。

將小蘑菇搬到合適的盆裏安頓好，小雀跟周邊植都打過招呼，關上臺門，進淋浴間，慢吞吞洗淨手，將自己打理幹淨。

他看著鏡子裏的自己，難得地，短暫地發了會呆。

他是小金雀。

是主人最喜歡的小鳥。

小雀還記得第一次被撿回家時，他半闔著眼，聽見跟那頭打電話時冷靜的語調，的手指憐地過他的，，溫暖，像他未能築起的巢，于是他從此決定落在枝上，做一只家養的金雀。

普通金雀的一生并不長，他的記憶有限，因此總是盡可能撿著他到開心的片段記，仿佛這樣便能永溺幸福的河流。

也許是因此，他那些或深或淺的記憶總與有關。

記得找醫生給他看病，出手指，他便跌跌撞撞去，給他添完水坐在籠子邊，安靜地看他一會，他亦步亦趨跑過去喝水，發現還在，害一會，冒泡般小聲嘀咕著跟撒一會，再探頭邀請自己。

還有自認為養了小鳥，把籠子打開，自個坐在一邊回信息，小雀站在籠口，扭頭看見不遠的天空，還有近的主人，猶豫良久，選擇飛到的肩上，歪著腦袋看辦公。

至于再往前的那些……小雀記不太清了。

那些模糊的記憶是泛黃的羊皮紙，他按著記憶索，都找不出更多的蛛馬跡。

小雀現在甚至想不明白為什麽主人第一次他的時候，小鳥沒有跳起來親親主人，告訴，你撿到了一只非常漂亮，非常可的小鳥，如果你喜歡小鳥，就要經常他，跟他說你喜歡他。

但他聞到了外面濃郁的揚州炒飯香氣，知道現在日頭西斜的，留照于鏡日影歪歪的這個時間段，他的主人馬上要回家。

他還知道自己是主人的小金雀，是一只厲害的變了Omega的金雀，再往後，他還可以陪很久很久。

所以比起回憶起之前的事，現在更重要的，是去接他的主人回家，然後告訴，小雀今天真的很想很想。

比藍莓還要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