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良家小雀 小雀今天早起了嗎？

線并不明亮的室，顧舒翻來翻去也沒找到眼。

小雀哭，家裏備著的眼不，偏偏翻了幾個地方都沒找到。

倒是翻到了小雀的檢報告和兩盒計生用品。

顧舒掃了眼盒子上的尺碼，覺得還不是時候。

定定看了會袋子，把屜推回去。

好在還依稀記得上次把眼跟沒收的墨鏡放在一起了。

墨鏡的話，應該收在方便拿取的地方，比如床頭櫃。

繞回床頭，拉開床頭櫃。

果不其然都在這，裏頭墨鏡、眼、道歉書一應俱全，顧舒把眼拿起來，正好出底下的一行圓潤小鳥字“主人原諒小雀，小雀再也不敢了”，後面畫了個哭唧唧的表。

無奈地舒出一口氣，指尖都有些微微發麻。

“小雀……小雀。”

“嗯？”

“別悶在被裏，小心不過氣。”

後一陣窸窸窣窣，被海翻湧，半天沒平息，顧舒把眼跟魔鏡都拿出來一一擺好，扭頭發現小雀一個人也能弄出千軍萬馬的氣勢，就是將領自個兒找不到路，半天出不來。

親自上手幫小鳥破殼，從被裏剝出一只紅燒小雀。

顧舒用手背探了下：“怎麽臉這麽燙？”

“沒有，”小雀支支吾吾的，他著脖子，裹著被子畏畏不讓扯走，活像一只良家雀，“我天生就燙。”

“躺好。”

“哦。”

小雀卷著被子躺下去。

顧舒撕開眼：“完好好睡覺，晚上睡覺安分點，不能睡到一半拿主人的手玩，不能親，不可以把主人當抱枕抱。”

小雀抿著，很小聲地嗯了下。

顧舒以為他聽進去了，幾秒後閉著眼睛的小雀問：“那睡著不小心的呢？”

怕顧舒不理解，他還心補充：“要是，我的手不小心，就抱上了呢？”

顧舒啪一下把冰涼的眼在小雀眼皮上。

“主人也是不小心的。”

小雀被涼得一抖擻，還著，邊往被子裏邊道：“小雀的可是不聽使喚的，會自己做主。”

“那我今晚就把你這只笨小鳥裹起來，做碳烤小鳥。”

小雀被嚇得倒吸了一口涼氣。

被覆蓋的眼睛冰冰涼涼，不出一點眼淚，小臉又被眼占去了很大位置，明面上看，小雀只有個不停的在害怕，顧舒躺下去的時候還聽隔壁被窩裏小雀在嘀嘀咕咕壞主人又嚇他。

翻過，去拉他的被子：“說什麽呢？”

“沒，沒什麽。”

“真的？”

“小，小雀在數羊，一只……兩只羊，對，兩只羊了。”

昏暗裏顧舒笑了下，笑聲低沉，好像他說了什麽很好玩的事。

小雀約能覺到是在笑他，但小鳥本能地不敢吱聲，閉著眼睛頂著眼，殷紅的瓣一張一合，繼續僞裝道：“三只羊，四只羊……”

聲音比落羽還要輕。

他就這樣數著數著，意識漸漸模糊起來，好像回到了溫暖舒適的蛋裏。

大亮的晨落窗紗，鬧鐘惱人的滴滴響，在暖源裏睡得正香的小雀聽見耳邊有人在他，還輕輕拍打著他的手臂，說他是“笨蛋”。

小雀一噘，本能反駁道“才不是”。

然後他就被打了一下屁。

吃疼的小雀眼泛淚花，瓣抿得的，一睜眼，傻了。

“對不起主人。”

小雀低著頭，在床上老老實實地疊著被自己睡得七八糟的被子，力圖表現出自己乖巧的一面。

他泫然泣：“我不是故意的，小雀只是睡覺的時候也喜歡靠著主人睡，一不小心就到主人上了，不是想把主人勒死。”

顧舒略微垂目，利落地把最後一顆扣子扣好，站到鏡子前看了眼，沒什麽問題。

淡然道：“幫我把針別上去。”

小雀啄米點頭。

門外裴助輕輕敲門：“顧總，還有五分鐘，白先生的早餐我已經讓人備好，您是否照舊在家裏用餐？”

“去公司，樓下等我。”

“好的。”

顧舒了一把像要哭出來的小雀，臉很好，于是又了下，再順手把他本就淩的發弄得更了：“字帖五頁，在家乖乖聽話。”

“小爸要是來了別惹他生氣。”

小雀洩氣地垂著腦袋：“我會做好家政的。”

電視裏小人遇上大家長來都要演一下，小雀憋氣不好，不能躲櫃子裏，跳樓又危險，怕小鳥翅膀尾一下全開。

他都想好了，在顧小爸面前，他的新份是顧舒的小保姆。

顧舒目微頓，沒搞明白他的小鳥邏輯，但還是叮囑了聲：“別跟家政搶活。”

Omega懵懵點頭，也不知道聽懂沒有。

但顧舒趕著出門，臨走又了把小鳥臉：“好好吃飯，記得把你的手機找出來，明天要用。”

“好的主人，你會早點回來嗎，不會的話要跟小雀說，小雀會很想很想很想你的。”

這話小雀每天都要說一遍，顧舒只當這是小雀的晨起打卡，邊穿鞋邊嗯了聲，被他抱過一下，扯好他落的睡，便匆匆出了門。

樓下裴清晏在商務車旁等。

他笑眼彎彎，簡單跟顧舒打過招呼，跟在後面上了車，自覺把隔板升起來，遞給一份文件夾，簡明介紹：“新司機是淮山人，十年駕齡，家清白，老小俱在。”

顧舒嗯了聲，翻著問：“那邊怎麽樣了？”

“您的小叔最近想往智能科技進軍，手頭大把資源投新領域，明面上暫時看不出錯，不過他的枕邊人最近有參演新電影的意向，目前接了不本子。”

顧家家大業大，早年顧老爺子白手起家創立了顧氏，退位前把家産平分給姐弟AO二人，姐姐顧青筠接手了顧氏集團的核心業務，而弟弟顧馥琤則繼承了顧氏較的份跟較多的資金，負責顧氏的兩個主要子模塊，經過這麽多年的合作和融，總上顧氏還是以一個完整的形態快速發展著，但顧青筠手中的權柄已經遠超顧馥琤。

顧舒是顧青筠唯一的兒，顧馥琤則未婚未育。

隨著顧舒年歲漸長，這幾年顧青筠也有了培養繼承A的意思，同弟弟相多年，跟顧馥琤甚篤，但顧馥琤不怎麽喜歡聯姻過來脾氣溫和“得像個泡芙球球”的顧小爸，連帶著對顧舒也有種晴不定的照拂，有時他逢年過節給顧舒塞個大紅包，有時不高興又要暗給使絆子，脾氣說風就是雨。

也因此，這幾年顧小叔跟顧舒多有。

用顧舒的話講，這位小叔就是不想跟姐姐吵架，但又不想見到這個顧小爸的兒好。

某種程度上說，顧舒甚至懷疑他一直覺得是來跟他搶姐姐的。

盡管顧舒并沒有這個意思。

是想到這事顧舒都頭疼，摁了摁額角：“好了，那邊的事你讓人繼續跟進，公司這段時間擱置的業務都正常推進了嗎？”

“大部分都有序平緩地推進中，唯一的例外是文娛領域子公司的IP收購計劃阻，集團第一次試水踏足文娛領域，對很多地方不悉，子公司到原本三巨頭的排斥，目前進展緩慢，尚待後續發力。”

顧舒看了他一眼。

“還差多力？”

裴清晏默了下，斟酌道：“大概……還需要愚公移山一會。”

顧舒木著臉：“那不就是啥也沒做嗎？”

“您高見。”

“……謬贊。”

兩人冷笑話說得快把空氣都凝住，初秋的天水汽已經能夠結冰，還是顧舒支著額頭，把話題連著文件一起翻篇：“小雀的事安排的怎麽樣了？”

“檔案依舊清白，沒有過往痕跡，也沒有被抹除的跡象，我已經聯系新一家私家偵探繼續往下查。”

“戶的事我已經打點好，明天過去很快能辦完，預計十點前結束，至于您原先提的上門家教，我這裏有六位符合條件的老師可以隨時工作，簡歷已經發送到您的郵箱。”

“家教的事先放放，檔案再查一周，再查不出來就不用查了，你今早忙完讓何淩接班，去我家一趟。”

顧舒手指在虛擬投屏上一，調出家裏的監控。

高清彩大屏上，右側綠燈亮著顯示“此有人”，乍一看客廳什麽人都沒有，但仔細看看，還是能發現一點端倪，比如沙發邊一團金的“小草”。

“小草”了，出更多的樣貌，一位漂亮的小人正側趴在地上看沙發底，白的小臉在屏幕上亮得像是自帶效果，連帶著狐疑的表也清晰可見，他一睡得皺的睡還沒換下，後茶幾上是一本翻開的字帖，旁邊是一只沒有筆蓋的鋼筆。

字帖大概也就寫了那麽……兩三個字吧。

顧舒沒放大看不清，但能看出這字帖還停在最前面一頁，也就是俗稱的扉頁。

好歹可能還寫了個名字呢。

不聲地將屏幕往那側轉過來一點，免得這只小雀等會不經意間丟人。

“不用做什麽，去給他……”顧舒目微沉，想了想，找到一個準確的詞概括，“科普一些常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