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枝剛到書院，明瑤便飛撲了過來。

“阿妤，聽說你前幾天去普陀寺祈福了？”

點點頭，將下堂課要用的書本拿出來準備好，明瑤撐著下偏頭看，眼神著好奇：“普陀寺好玩嗎？你平日里都干些什麼呀？”

虞枝深知的子，無奈地彎：“無非是抄抄經念念佛，我覺得尚可，不過……對你來說可能不太好玩。”

明瑤撇了撇，頓時失了興趣：“這樣啊……”惆悵地嘆了口氣，明亮的眼睛撲閃撲閃，“這日子也太無聊了些，都沒什麼樂子。”

想起什麼，眼睛忽地一亮坐直了子：“哎，花朝節是不是要到了？”

花朝節？

虞枝微瞇起眼想了想，給出了肯定的答案：“沒錯，就在幾日后。”

這花朝節是專屬于子的節日，在每年的二月十二這一天，未出閣的子會相約結伴一起踏青、賞紅，還有制作花糕，放花神燈等習俗。

明瑤興起來：“那我可得好好準備準備！到了那天一定很熱鬧，咱們一起出來逛街啊！”

虞枝欣然應允：“好啊。”

旁邊也傳來議論：“喂，你們聽說了嗎？花朝節那天，極樂坊推選出來的花神要出來游湖獻舞呢！”

“我也聽說了！好像什麼如煙姑娘，據說生得貌若天仙！”

明瑤聽得津津有味，連忙拽了拽虞枝：“聽到沒，花神誒！到時候咱們也去湊湊熱鬧，我倒要看看這位如煙姑娘生的是何等模樣，難不還能比我們阿妤漂亮？”

虞枝臉頰微紅，拿手肘了：“不許胡說八道！”

明瑤笑得前仰后合。

熱鬧的議論聲中，一道不合時宜的輕嗤聲響起：“不過是一介煙花之地的子，不知廉恥出來拋頭面，也值得你們這般追捧？”

氣氛一靜，眾人神訕訕看過去，說話的人正是安寧郡主攸寧。

神高傲，眉眼中夾雜著輕蔑。

有人小聲地開口：“話也不能這麼說吧，那位如煙姑娘聽說是位賣藝不賣的清倌。”

攸寧不悅地瞪過去：“有什麼區別嗎？都是自甘墮落流落風塵之地，這樣的人也好意思自稱花神，簡直貽笑大方！”

那人頓時不敢說話了。

明瑤見狀暗暗撇，朝著虞枝咬耳朵：“我看就是嫉妒人家長得漂亮！還郡主呢，心眼子比針眼還小！”

語氣里約有些幸災樂禍，“我之前聽說謝大人和那位如煙姑娘有些，還以為是人信口胡謅，現在看來也不盡然。”

謝禎也認識如煙姑娘？

虞枝心底微訝，怕被攸寧聽見，暗暗朝遞了個眼神：“行了，你快說兩句吧，當心被聽見。”

直到夫子來了這場小曲才算被揭過。

——

下堂課是馬課。

虞枝磨磨蹭蹭往馬場走，心如同赴死般壯烈。

該來的還是來了。

明瑤看出的張，不由寬：“放心，咱們又不用上戰場，能大概像那回事兒就行了，夫子不會過于苛刻的。”

虞枝心說，別的夫子或許不會太過苛刻，可那不是別人，而是謝禎啊。

箭咬咬牙都能克服，可是騎馬不一樣，恐高啊。

謝禎這回倒是早早地等候在那兒了，他邊還牽著一匹格溫順的小白馬，正耐心地低頭安馬兒。

大概是這一幕的沖擊力太大，與他平日里展現出來的冷截然不同，不都被驚艷的說不出話來。

虞枝也愣了愣，眼前突然浮現過他低頭握著的腳上藥時的景，那時的樣子比現在還要溫。

等反應過來自己在想什麼，的臉不由一紅。

等人都到的差不多，謝禎輕輕抬了抬下：“都來齊了？”

他目不經意掃過把頭埋著的虞枝，眉梢挑了挑。

這麼害怕？

沒有過多的廢話，謝禎開始了講解：“和箭一樣，騎馬也是講究技巧的。很多人初次騎馬，可能會出于恐懼不敢上馬，不過這些都不用擔心，今天我挑選的這匹馬格十分溫馴，不會傷人。”

他一邊說著，一邊親自演示，“大家注意，盡量不要從馬的后方經過，因為后方視野馬兒看不到，有人經過他就會于警惕的狀態，要是不小心被踢上一腳，那可不是鬧著玩兒的。”

貴們想象了一下那副畫面，頓時一個激靈，默默記了下來。

虞枝只恨自己沒有隨攜帶一個小本子。

“上馬前檢查一下馬鞍是否牢固，上下馬都是從左側，不要從右側。”

謝禎抓住韁繩，腳踩腳蹬十分漂亮地翻上馬，頓時引得一片喝彩：“夫子好厲害！”

虞枝看了眼眾人崇敬的表，暗暗心想，恐怕謝禎只是簡單的呼吸們都能夸出花來。

不過這些作由他做來，確實賞心悅目。

謝禎駕著馬圍繞著不大的場地繞了一圈，駐馬回韁停了下來，風吹起他的墨發，襯得青年馬背上的姿拔，愈發意氣風發。

他眉眼清雋，漫不經心掃了過來：“換你們了。”

“我先來我先來！”謝琳瑯早已按捺不住，闊步上前，作干脆利落地上馬，堪稱一氣呵，還在馬上做了幾個高難度的作，得意地沖著謝禎挑眉，“怎麼樣夫子？十分的話，是不是可以打滿分？”

謝禎瞥了一眼淡淡評價：“八分，花里胡哨。”

謝琳瑯氣鼓鼓地瞪大了眼：“什麼嘛！”

“我也來試試。”攸寧挑上前，等到了馬匹前，故作猶疑，“夫子能扶我上馬麼，我還是有些怕。”

謝禎還沒發話，謝琳瑯毫不給面子地笑出了聲：“裝什麼呢？又不是第一次騎馬，我記得陛下還曾賜給郡主一匹良駒吧？”

謝禎面無波瀾，毫沒有要搭手的意思，不冷不熱地提醒：“郡主還請快些，后面還有人呢。”

心思被破，攸寧面有些難看地瞪了眼謝琳瑯，對方挑釁地一抬下。

咬了咬牙，氣呼呼地上了馬，也沒費什麼力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