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面沉沉在桌上拍了一下：“你們兩個還不給我過來！”

大夫人神變了變：“母親，阿婉和阿瑩已經知道錯了……”

話音未落，便被老夫人涼涼掃了一眼，語氣意味不明：“做母親的連自己的兒都管教不好，我還沒找你算賬呢，這事兒你別手。”

大夫人臉白了白，咬了咬不吭聲了，心里越發埋怨起謝婉和謝瑩，這兩個沒用的東西，辦點小事都辦不好！

當真是事不足敗事有余！

謝婉和謝瑩垂著頭上前，細聲細氣地道：“祖母。”

老夫人審視的目在二人上流轉，謝瑩臉微白低下頭去，手指不安地纏攪擺。

謝婉則要鎮定一些，主跪了下來，神慚：“祖母，這件事是我和妹妹做得不對，實在不該和阿妤表姐開這種玩笑，險些釀了大禍，還請祖母責罰。”

謝瑩詫異地瞪大了眼，雖然不明白姐姐為什麼要這麼做，不過下意識也跟著跪了下來。

虞枝眸微，謝婉果然比謝瑩多了，認錯的態度擺的這樣端正，老夫人心中便是有怒火也消散了許多。

果然，老夫人神松了些，眼神也不再像之前那樣冷厲，語氣意味深長：“你倒是個知錯就改的。”話音一轉，掃了眼虞枝，微微冷哼，“不過你該道歉的人不是我。”

道個歉而已，又不會塊。老夫人的眼里不得沙子，要是妄圖在面前耍什麼心眼，那才是得不償失。

謝婉咬了咬，心里很快有了決斷，看向虞枝，表流出愧疚之：“抱歉阿妤表姐，之前是我們不對，你能原諒我和阿瑩麼？”

老夫人也看了過來，眼神微微緩和：“阿妤，這兩個丫頭祖母已經罰過們了，就罰們三個月月錢，閉門思過三日，你覺得如何？”

虞枝知道凡事過猶不及，老夫人雖然偏袒，可說到底，謝婉謝瑩才是的孫。

畢竟沒造什麼不可挽回的后果，能做到這個份上已經是不易。

上前幾步扶起謝婉和謝瑩，臉上掛著和笑意：“兩位表妹實在客氣，不過是姐妹間的玩笑罷了，我也沒放在心上，哪里值得這樣興師眾？”

謝婉垂下頭低聲道：“多謝表姐。”

謝瑩也怯怯地附和。

大夫人心下微寬，笑起來打圓場：“到底是母親放在手心里疼的人，這份心就是不一樣。”

老夫人眼神欣，意有所指出聲：“阿妤的確是個好的，你們姐妹幾個能像現在這樣和睦相我就省心了。”

大夫人神訕訕，總覺得這話像是在提點：“母親說的是。”

……

“姑娘，這事就這麼算了？”出了福榮院，銀翹皺了皺眉。

“還能怎麼樣？”虞枝語氣悠悠，“咱們現在是寄人籬下，老夫人事已經算是公平了。”

“說的倒也是，可奴婢覺得，四小姐才不像是們說的開玩笑那樣簡單。”

虞枝角微微勾起：“是狐貍總會出尾，放寬心。”

＊

這件事就這麼過去，謝明衍的事最終也沒掀起什麼風浪，不過種子已經埋下，也不急在這一時半會兒。

趁著天氣不錯，虞枝又去了兩次闌苑曬書，巧的是這兩次謝禎都不在，連個道謝的機會都沒有。

他好像忙碌了起來，兩人幾乎在府里都很難面，虞枝恍惚有種之前發生的種種都是的錯覺。

直到這日，曬完書正要離開，阿渡住：“表姑娘留步。”

“有什麼事嗎？”虞枝停下腳步回過頭來，溫聲詢問。

“三爺代過，今晚上他有時間，您可以過來。”

面怔，見狀阿渡笑了一下，好心提醒：“您忘了嗎？之前三爺答應要給您開小灶。”

虞枝心頭微訝，本來以為他只是隨口一提，畢竟像謝禎那樣的大忙人，怎麼可能真的有時間來教這種連門都沒有的小丫頭騎？

沒想到他竟然真的放在了心上。

至于為什麼選在晚上，虞枝倒不覺得有什麼，興許只有晚上謝禎才能出時間。

角抿起笑意，聲音輕快：“麻煩幫我轉告三爺，我會按時過來。”

——

夜晚如約而至。

到了約定的時間，虞枝簡單收拾一番出了門。

門口來接的是那位傅嬤嬤：“表姑娘請，三爺等候多時了。”

虞枝跟隨傅嬤嬤來到一寬闊的場地。

傅嬤嬤抬手請進去，臨走時走了銀翹：“銀翹姑娘隨老吃杯茶吧，在這里干等得要好些功夫呢。”

銀翹猶豫不決，還是虞枝發了話：“去吧。”

四周掛著紗燈，虞枝看清了這是一小型演武場，微微睜大了眼。

闌苑占地極廣這知道，沒想到一應俱全，連演武場都有。

遠擺放著幾個草靶，謝禎站在不遠，手里把玩著一支箭。

“來了？”

虞枝有些發怵，倒不是因為他，而是想起了之前自己丟臉的那一幕。

著頭皮走上前：“三爺。”

謝禎抬手遞給一張弓：“試試？”

虞枝有些傻眼地接過：直接進正題的麼？不做點準備工作什麼的？

手才發現這把弓好像和之前的有些不一樣。

謝禎冷的臉上角微揚：“是我特意令人打造的，小巧輕便，適合子用。”

虞枝掂了掂，這才發現這把弓的確輕盈許多，角不自覺出些笑意，回憶著之前那些人握弓的作，慢慢將弓舉起拉開。

弓弦松，被虞枝拉到一半便不得寸進，然而卻大鼓舞，眼睛亮晶晶地看向謝禎：“我能拉開了！”

謝禎神劃過一抹異樣，他手下的錦衛要是這個素質，早就被他罵的狗淋頭。

然而對上虞枝欣喜的目，他角也不自覺跟著勾起，默然片刻違心地夸了一句：“不錯。”

虞枝倍覺振：“照這樣下去，我是不是很快就能學會了？”

“……”謝禎悶聲咳了咳，語氣委婉，“有夢想是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