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的姑娘生了一張討喜的圓臉，子也活潑可，正是虞枝在書院認識的好友，閨名明瑤。

明瑤拽著上下打量：“你之前不是落水了？沒傷著哪里吧？”

虞枝彎了彎眼眸：“沒有，好著呢。”

明瑤撇了撇：“你都不知道，里面那些人怎麼說的，說你氣，蠻不講理，笑話！陳楚楚被家送到莊子上，這和你有什麼關系？”

虞枝并不在意：“隨他們說去吧，又不了塊。”

盛京這些公子小姐們有自己的圈子，都排外。

虞枝是南方人，嗓音難免帶著南方口音，說話時顯得有些，剛來的時候沒被嘲笑過。

一開始還是會生氣，時間久了，早已經練出來一顆強大的心臟。

而且這些人也沒多大惡意。

“你呀，就是脾氣太好了，才會被人欺負到頭上！”明瑤不高興地了的臉蛋，想到什麼，眼睛忽然亮起來，“對了，有個好消息要告訴你！”

虞枝被染，角彎起：“什麼好消息？”

明瑤拉著往里走，語氣著激：“聽說咱們這學期要開設騎課程！”

“不可能吧，你聽誰說的？”虞枝笑容驟然僵在臉上，眼神有些茫然。

為大家閨秀，琴棋書畫從小培養，學的不說樣樣通，也能稱得上略知一二。

可騎這種考驗力與素質的活，那簡直能用慘不忍睹來形容。

如果十個人里面有一個人掛科，那個人必然就是虞枝。

這對來說簡直是噩耗。

而且上輩子沒有這一出啊！

“你不知道？聽說是謝大人向皇上提議的。”明瑤眼神有些驚訝，可一想到謝禎那冷冷心的子，頓時也能理解。

“謝大人說我們這些學子在書院學習知識，卻忽略了素質方面的培養，皇上一聽也是這個道理，于是采納了他的建議，據說教騎課的夫子還會從錦衛里面挑選呢！”

眼睛亮晶晶的：“那可是大名鼎鼎的錦衛啊！”

虞枝兩眼一黑：“……”

不太能理解興的點在哪里。

那可是殺人如麻的錦衛啊！

這簡直是晴天霹靂！

……

一整個上午，書院的學子都在津津樂道這件事。

更有貴捧著下一臉希冀：“聽說夫子會從錦衛里面挑選，要是謝大人來教我們就好了！那我簡直死而無憾！”

盛京的貴們對謝禎的態度是兩個極端，有些人怕他怕的要死，譬如虞枝。

殺神之名絕非浪得虛名，為錦衛指揮使，謝禎那把繡春刀上沾滿了鮮。

當然了，也有人瘋狂地迷崇拜他，比如眼前的，畢竟那廝那張臉實在得天獨厚，極欺騙人心的迷。

謝琳瑯顯然也是謝禎的堅實擁躉者之一，不以為然地嗤了一聲：“想得倒！我三叔天天忙的腳不沾地，哪有那閑工夫來和我們小打小鬧？”

“啊？那多沒意思啊！”

一群人頓時跟霜打的茄子似的，眼可見地蔫兒了下去。

和謝琳瑯一樣，虞枝也不覺得謝禎那樣的大忙人，會紆尊降貴親自來教他們。

殺焉用牛刀？

用手指圈在一起，量了一下自己細不堪折的手腕，趴在桌上暗暗松了口氣。

還好不是謝禎親自來，不然就自己這不爭氣的子，連弓都拉不開，還不得被他嫌棄死？

“謝大人事務繁忙，不來也好。正所謂朽木不可雕，若是親自來教了，還教不會，有些人恐怕再無面待下去了。”

一道意味深長的聲音響起，虞枝下意識抬眼看了過去，對上紅漫不經心中夾雜著輕蔑的目。

虞枝眸微，頓時意識到這“有些人”恐怕是指的。

眼前的正是淮南王的獨，安樂郡主攸寧。

世人皆知，攸寧苦謝禎，但對方從未正眼看過，這也毫不影響攸寧排針對同樣慕謝禎的貴。

說起來，和這位郡主也并無深仇大恨，不過恰好與謝明衍有婚約，將來會嫁進謝家。

而這正是攸寧求而不得的。

大抵是覺得連虞枝這樣的商賈之都能嫁進謝家，自己卻不能，攸寧深覺心里不平衡，連帶著對虞枝也沒好臉。

對上這位份尊貴的郡主，虞枝一向秉承著多一事不如一事的原則，畢竟自己寄人籬下，本不該給別人添麻煩。

上一世就是這樣告訴自己的，忍耐，卻換來別人的得寸進尺，于是虞枝恍然大悟。

哪有什麼退一步海闊天空，只有退一步蹬鼻子上臉！

當攸寧以為又會悶聲不吭的時候，虞枝卻突然開口，狀若疑地著，語氣好奇：“郡主說的朽木，是指的誰呀？”

了眼左右，一臉認真地提醒：“咱們這里這麼多人呢，誤傷了別人可不好，您不如直接說出來，也好讓那個人知道呀。”

這些人自持份面，罵個人都喜歡指桑罵槐，怪氣，活像是這樣高人一等似的。

“噗嗤”一聲，謝琳瑯笑出了聲，見眾人看過來，捂著沒什麼誠意地道歉：“不好意思，沒忍住。”

攸寧臉難看站起來：“說誰那人自己心里清楚！”

說完氣沖沖地離開。

虞枝略有些驚訝：“怎麼還走了呀？”

謝琳瑯支著下，別有意味看了眼虞枝，以前怎麼沒發現，這丫頭還有這樣的一面呢？

比那副氣的包子樣順眼多了。

——

與此同時，養心殿。

崇昭帝饒有興致打量著面前的男子：“行簡，你可想好了，真要去給那群學生當夫子？”

謝禎面淡然自若：“回陛下，臣意已決。”

崇昭帝搖了搖頭，頗有些想不明白：“那群小屁孩哪里值得你如此費心思？這分明是大材小用啊！你隨便從手底下挑兩個人不就得了？”

謝禎眉心微斂，垂著眸低聲道：“陛下此言差矣，明理堂出來的學子都是我北齊未來的棟梁之材，焉能隨便？”

崇昭帝了鼻子神悻悻：“朕說不過你，，你看著辦就行。”

敢和皇帝唱反調，普天之下也就他謝禎做的出來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