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真心話 “上一次接吻是什麽時候？”“……

江雨濃回到包廂的時候，裏面的燈明亮了起來。

房間管家把清洗理好的水果放到桌上，又回到吧臺開始調制飲品酒水。

屋的三個生齊齊坐在沙發正中央，看著舞臺上的四個男生跳王心淩的《你》。

雖然歌聲不怎麽樣，但是舞蹈作特別整齊，而且極觀賞，把整個房間的氛圍直接拉到了一個高度。

葉夢迪見江雨濃進來，起走過去把拽到中間，扯著嗓子喊一起欣賞，“快來快來學姐，我認識他們這麽多年，第一次見他們跳舞，真的太逗了！”

江雨濃沒拒絕，心想坐中間也好，省得一會兒那個耍無賴的進來再一屁坐到自己旁邊。

不是想太多，而是沉澈真的幹得出來。

一首《你》唱完沉澈才進來，男生們喝了點酒，逐漸耍開。

加上沉澈實在沒架子，而且又年輕，他一進來就被其他幾個男生拉住，說大家點的歌正好唱完了，要他來一首，全然忘了他是研究院的投資人，剛跟他們認識還不足五個小時。

說徹點，他是甲方爸爸。

哪裏有拉著甲方爸爸唱歌的道理？

就算有，趙明他們那種拽自己親兄弟架勢的，也沒有幾個人敢吧。

葉夢迪見狀連忙上前阻攔，面上客客氣氣地微笑說：“沉先生時差還沒倒呢，你們幾個唱就是了。”

背地裏暗暗使勁，都要把趙明的腰扭下來一塊了。

這一說，幾個男生也有點清醒，就開始連連附和。

但沉澈是一個永遠不掃興的人，他瞥了一眼屏幕上即將播放的隨機歌單，擺擺手，“沒關系，我也很久沒唱歌了。”他指了指舞臺大屏，“下首正好我會一點，把前面幾句唱了吧。”

剛剛策劃要套路沉澈的兩個生見他要唱歌，互相看了看彼此，又是一陣激。

葉夢迪也興了，小跑到江雨濃旁邊握著胳膊問：“學姐，沉先生唱歌是不是很好聽！”

江雨濃瞥，“你聽過？”

葉夢迪搖頭，老實說：“沒有。”

“那為什麽就說好聽？”

“帥哥標配啊！”

江雨濃：“……”

“一定好聽！”葉夢迪篤定。

江雨濃收回目，雖然沒有正面回答葉夢迪的問題，但對于沉澈唱歌到底好不好聽，是知道的。

18歲生日那天，江雨濃其實跟沉澈吵了一架。

準確點說，是單方面罵了沉澈。

那天罵完之後就跑去了賓館房頂，沒一會兒，沉澈坐在了邊。

那天他們聊了很久，也聊了很多。

後來沉澈從一旁的盒子裏拿出一塊蛋糕，把那塊蛋糕捧在手心，給江雨濃唱了一首歌。

那一年的谷雨著天，江雨濃一個人去了趟北安，又一個人回來。

天空雖然沒有下雨，但因為知道了一些事，心裏暴雨如注。

江雨濃很清楚地記得，就是在那一天，在那個賓館破舊的天臺，在沉澈的歌聲中，第一次對沉澈了下來。

……

包廂裏重新響起的音樂聲打斷了江雨濃的思緒。

沉澈去點歌臺按了繼續播放後，就隨便坐到一旁的高腳椅上。

椅子高度有限，他穿著西的長無安放，就那樣大剌剌微敞著，一曲一。

瘦右手握著話筒，左手搭在上，垂下來的手背管虬，前奏的間隙他擡手捋了兩下頭發，整個人看上去閑散隨意。

小舞臺有頂追燈，落在他烏黑的短發上，又灑到他利落的五上。

黑面料，燈一照，他周就散發著一圈暈。

屋子裏的人也都安靜期待著沉澈的歌聲，原本江雨濃也是一樣的，直到無意中瞥到沉澈要唱的歌名：

《I Hate U》

……

江雨濃蹙了下眉，這時候，沉澈的聲音響起。

璀璨絢爛的燈把他映照得深無比，可他開口的歌詞卻是：“I hate you, everything about you,Don't wanna be in love with you no more——”

江雨濃：“……”

沉澈聲音出來的那一刻，歡呼和口哨聲不斷，幾個生甚至站起激尖。

勁的歌曲上他懶中帶了點的嗓音，加上閑散的坐姿，撞出了一種隨便唱唱的恣意，把包廂的氣氛直接拉。

一屋子人裏，只有江雨濃坐著沒。

手裏握著葉夢迪塞給的熒棒，有一下沒一下地揮著。

沉澈目一直在小屏幕的歌詞，直到幾句後，雙手握住話筒的他視線突然流轉到江雨濃上，盯著唱：“Don't ever try to touch me again,I loved you so much, oh baby, but then, oh……”

江雨濃：“……”

把熒棒往桌子上一扔，回給沉澈一個白眼。

稚。

歌曲本就是節奏強的，加上沉澈慵懶的嗓音，包廂裏氣氛嗨到不行。

但無論氣氛多好，江雨濃始終沒參與。

畢竟一首特意送給自己的歌，有什麽好參與的呢？

而且沉澈唱完前幾句就把音樂停了，從坐上去到下來，整個過程也就40幾秒，一分鐘都不到。

突如其來的停止讓包廂裏剛興的所有人都懵了，沉澈解釋說：“後面不會了，大家繼續唱其他的吧。”

說完他往下走，其他人七八舌說著沒聽夠，再來一首，沉澈笑著擺手拒了。

往沙發位置走的時候，他從江雨濃面前路過，帶起一陣很小微風，夾雜著煙草氣。

江雨濃快速蹙了下眉，他剛剛煙了？

他，什麽時候開始煙了？

-

沉澈下來後，一時就沒人再上去點歌。

兩個生見狀對視一眼，覺得時機到了，于是散頭發的生趕提議說：“唱這麽久了，咱玩兒會游戲歇歇吧。”

另一個紮馬尾的生連忙幫襯，“對呀，歇一歇。”

趙明同意，“行，是該歇歇，剛剛跳舞都給我跳累了。”

“就你作不標準，你還累。”葉夢迪懟他，在報來時他說自己是王八的仇。

趙明著頭質問葉夢迪，“我哪裏不標準，我是最標準的好不好？”

另一個男生也替他打抱不平，“這確實，我倆的作都是老趙教的。”

“那你們這是青出于藍勝于藍了。”葉夢迪豎了個大拇指，“出師了。”

幾人還在吵鬧，兩個生則心準備游戲，江雨濃從頭到尾沒有參與任何一項，只是安靜坐在沙發。

另一頭的沉澈仗著大家都在忙，直勾勾地盯著江雨濃看，目直白濃郁。

一屋子人，各懷心思。

-

幾分鐘後，生們準備好了道。

要玩兒的游戲是按鱷魚牙齒，按到的人真心話，沒有大冒險。

男生其實不太想玩兒這種游戲，但今天生多，而且投資人都沒有意見，他們也就沒反對。

人多，所以用了兩只鱷魚。

可能心不好時運就不怎樣，江雨濃第一個按，第一個就被咬了……

無語，會到了什麽是喝涼水都塞牙。

“來吧。”江雨濃把手向那個裝了真心話題目的盒子，散頭發生遞到面前，右手進去快速了一張。

卡片拿到手裏，葉夢迪好事兒地探著頭瞧，然後不自覺讀出了上面的問題，“談過幾個男朋友？”

默默替江雨濃讀完後葉夢迪驚呼一聲，“這個好！我也很想知道學姐你這麽好看這麽優秀這麽棒，談過幾個男朋友？”

江雨濃把卡片放到一邊，掀起眼皮看向衆人，當著沉澈的面臉不紅心不跳地淡定道：“沒談過。”

一屋子全是驚訝倒氣的聲音，所有人睜大雙眼驚呼著“真的假的”“你這麽漂亮沒談過啊”“是不是因為沒有看上的，所以才一直單”等話語。

沉澈這個當事人蹺著二郎環臂盯，直接氣笑了。

可真行。

接下來幾把都是別人，紮馬尾生了邊散頭發的生，有點著急。

可著急沒用，什麽問題散頭發的生可以控制，但鱷魚的牙齒控制不了啊，只能等沉澈自己按到。

終于，再又一過後，沉澈按到了鱷魚的那顆智齒。

除了江雨濃，所有人起歡呼。

沒辦法，對于驚豔之人，大家都會好奇他的私下生活。

高中的時候是班級裏名列前茅或者樣貌突出的；大學後則是校草校花或者心儀的學姐學長；工作後就是公司老板或者喜歡的偶像。

大多數人的好奇并沒有惡意，只是一種複雜且普遍的心理現象。包廂裏的人也是如此。

散頭發生見機會來了，連忙問說：“我能幫你嗎？”

沉澈不知道葫蘆裏裝了藥，點頭同意了。

生把手進盒子裏，假意翻找了幾下，然後出一張卡片，低頭看了一眼略作震驚狀。

男生們見這樣子，好奇心也來了，紛紛問：“什麽問題？”

玩兒到現在卡片一個勁的問題都沒有，大家都希這把能來一個。

生探把卡片放到沉澈面前，并且小聲說出了問題，“上一次接吻是什麽時候……”

沒有很勁，但，也很可以了。

沉澈垂眸看了一眼卡片，又擡起半個眼皮看了一眼江雨濃。

他角輕挑，說：“剛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