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第 21 章 我能一下你的結嗎？……

難得剛開學沒有作業, 戴柯可要抓時間玩。

他落座才後知後覺，“梁曼秋，你剛才我什麽？”

梁曼秋低頭小口小口地挑飯吃。

戴柯在桌底下輕踢一下梁曼秋的鞋子, “再一遍。”

梁曼秋咽了飯, 扭頭著戴柯, “你又說一二四放學載我，我等了你快一個小時。”

戴柯僵了僵，“等十分鐘不見人就可以走了，你還等一個小時，傻不傻？”

梁曼秋眼裏只有飯菜，埋頭苦幹。

戴四海說：“小秋一個人走路回來, 我還以為你把先載回家。”

阿蓮笑道：“著急跟哪個生約會, 連妹妹都忘了。”

戴柯：“忘了就是忘了。”

梁曼秋只用了十分鐘就將飯菜幹淨，收了自己的碗筷和紙巾，起說：“阿伯, 阿蓮姨, 我吃好了，你們慢慢吃。”

戴四海習慣地問：“吃飽了嗎, 還有菜呢。”

“飽了。”梁曼秋進後廚洗碗筷。

戴四海低聲說：“小秋長大了，有自己的脾氣, 你別當小孩子容易哄。”

阿蓮不疾不徐，“孩子長大都是這樣啊, 大D, 你當哥哥的不多哄兩句，過幾年就被別的男生哄走咯。”

戴柯：“誰會哄。”

阿蓮說：“小秋長得可，學習又好，多的是男生喜歡, 你就等著看吧。”

戴柯本意是他才懶得哄梁曼秋，沒想給阿蓮聽岔了。

梁曼秋洗好碗出來坐線比較亮的餐桌，掏出新課本預習，已經養了喧鬧中雷打不學習的定。

戴柯坐到梁曼秋對面，兩手搭桌沿，無所事事盯著。

梁曼秋當戴柯是空氣，偶爾在書上寫寫畫畫，偶爾轉筆。

“暑假你不是預習過一遍了嗎？”戴柯冷不丁說。

“忘了，再複習一遍。”梁曼秋口吻淡淡，像沒發生過剛才的齟齬，全程沒擡眼已經說明問題。

問題還很嚴重。

戴柯：“膩不膩？”

梁曼秋：“吃飯不會膩。”

戴柯：“學習跟吃飯怎麽比。”

梁曼秋：“不學習以後上街要飯。”

戴柯只吃過學習的苦，還沒吃過的苦，混得再一般，家裏還有一個檔口給他保底，梁曼秋已經試過流浪街頭的滋味。

梁曼秋的覺悟跟戴柯班上的優等生一模一樣，而他跟這些人從來沒有共同話題。

戴柯沒法接話，有一點自慚形穢，一點會漸漸夠不上梁曼秋的慌張。

他起往後廚告訴戴四海自己先回家，便雙手抄兜默默走了。

戴柯還不懂這做逃避，越是害怕，越不敢追逐。

梁曼秋著新書括鋒利的邊角，悄悄擡眼，那道頎長的背影拐彎消失了。

四海燒鵝白天多請了一個幫工做衛生，晚上戴四海和阿蓮幹活多一點餘力。

九點左右預備好次日的鵝子，戴四海開車載們回家，照舊中途放下阿蓮，看著進農民房的單元樓才啓。

梁曼秋再度想起戴四海阿蓮屁，想跟戴柯風，暑假遇事耽擱，再也找不到合適機會。

後座只剩下梁曼秋。

戴四海看了一眼車鏡，“小秋，男生比較晚，還沒生細心，大D有時候做得不好你直接跟他說，他就是，心地其實不壞。”

“阿伯，我知道。”梁曼秋輕聲說，就是心裏不解氣。

戴四海說：“大D後年就要中考，現在還沒一點學習的覺悟，比你差遠了。”

梁曼秋如果不是寄人籬下，估計跟戴柯這樣的吊車尾沒什麽集。

“阿伯，哥哥他聰明，就是懶。”

戴四海搖頭，“他不是懶，就是逃避。越難越做不好，心裏沒有就，就做不下去。”

梁曼秋想不到這般深奧的層面，只是覺得學生的任務就是學習，理所當然的事。

回到碧林鴻庭。

戴柯房間的門關著，梁曼秋照例敲敲門，給足他藏PSP的時間。

梁曼秋推門，戴柯果然站在櫃邊。

“哥，你先洗澡還是我先？”梁曼秋問。

戴柯蹙了下眉，“你剛才又我什麽？”

梁曼秋只吐出一個字，“哥。”

戴柯：“以前不是兩個字？”

梁曼秋：“你阿伯也沒兩個字呀。”

戴柯已記不清幾時改掉的習慣，總結原因就是長大了，嗲不起。

梁曼秋繞回正題，“誰先洗澡？”

戴柯擺了下手，讓先。

梁曼秋往臺收晾幹的服。

經過兩年磨合，家裏形良好的秩序，服洗和晾是兄妹倆流負責，收則是各管各的，每個人的服晾在固定的區域，不能穿。梁曼秋的區域正對著次臥。

戴柯倚著門框，良久，跺跺腳趕蚊子，才說：“明天放學我載你回來。”

梁曼秋看了他一眼，似乎不怎麽相信，“食言是小狗？”

戴柯：“你才是細狗。”

梁曼秋癟了癟仰頭撐服沒再理會。

戴柯總覺得不踏實，梁曼秋會不會以牙還牙，明天放他鴿子。

“喂，梁曼秋。”

待轉，戴柯生地說：“給你一下我腦袋。”

暑假時，梁曼秋想戴柯的頭，他不給，說男生的腦袋不能隨便，了會長不高。

梁曼秋有一種模模糊糊覺，難道戴柯變相低頭求和？

戴柯果然低頭，抓過的手腕，將的手掌往頭頂拉。

梁曼秋嚇一跳，生生回來，“又不是頭……”

戴柯自己了一下腦袋，茬茬的，的確跟頭時大相徑庭。

“哪能頭，我還要當升旗手。”

“我又沒讓你剃。”

梁曼秋路過戴柯回了房間，把幹服統統撂到上鋪，站梯子上慢慢疊。

戴柯：“再不等你頭發長長就不能了。”

梁曼秋確認自己沒聽錯，“我頭發長長關你頭發什麽事呀？”

戴柯：“你頭發長長，我頭發也長長了。”

梁曼秋朦朦朧朧聽懂他的意思，他不用再陪剃頭了？

“你說只有朋友能你的頭，我又不是……”

梁曼秋扭頭微微俯視，像不認識他似的，盯了許久。戴柯有兩個發旋，據說這樣頭型的人會比牛還兇猛。

“妹妹也可以。”

戴柯言又止咽了一下口水，結滾，分外醒目。

這好像戴柯第一次親口承認是他的妹妹。

梁曼秋的心弦好像給撥一下，那滴汗珠劃過他脖頸的畫面莫名浮現眼前，奇妙又富有活力。

“哥，”梁曼秋好像到一難以名狀力量的驅，開了口，“我能一下你的結嗎？”

“什麽？”戴柯不知道沒聽清還是不敢相信。

“結。”

既然允許腦袋，四舍五也等于許可其他的部位。

梁曼秋沒等他回答，擡手輕輕了鼓突的小球，涼涼的，戴柯恰好咽口水，小球在指腹下靈活地滾了滾。

說：“有點，好神奇。”

好奇怪，明明只是輕的，戴柯卻像窒息。他憋紅了耳朵，終于可以換了一口氣，嚨莫名有異，不由清了下嗓子。

“洗你的澡，不要男生的結。”

“我又沒其他人的……”梁曼秋小聲辯解，抱了睡進衛生間。

戴柯兀自了一下結，同樣的，截然不同的，自己完全沒有窒息，跟鵝的脖子沒區別，皮底下邦邦的。

每晚戴柯負責熄燈，梁曼秋若沒睡著，偶爾會跟他聊一會，尤其初中開學的第一天，充斥著各種新鮮事。

“哥，”梁曼秋隔著蚊帳和床欄，盡可能湊近下鋪說，“我們班好像多生對你興趣，就是今天你打球的時候，嘻嘻哈哈走過去的那一群。”

戴柯雙手枕頭腦袋，翹起搖了搖，睡意寥寥。

“沒印象。”

梁曼秋：“們還問我跟你是什麽關系。”

戴柯：“煩不煩。”

梁曼秋拼命往外著蚊帳，下意識想看看戴柯用什麽表說出這句話。

黑麻麻的，當然看不清。

“哥，你說我煩還是們煩？”

“都煩。”

“嘁。”

梁曼秋噘躺回去，東想西想，一口氣怎麽也順不下，又著蚊帳往下喊話：“哥，你也好煩。”

下一瞬，梁曼秋給震了一下，戴柯擡起長踹了一下上鋪床板。

梁曼秋放出殺手锏，“明天不喊你起床了。”

但姜還是老的辣，戴柯說：“你自己走路上學。”

“才不要……”梁曼秋默默閉了。

許是下午打了球，有點累，戴柯睡得很快、很沉，跌一個爬不起的夢鄉。

戴柯夢見有一雙小手他，不止結，還有其他更為窒息的地方。夢裏看不清對方的臉，但知道是一個生，跟他說有點。夢醒的一瞬，夢境裏外的聲音重合，他一下子確認了對方的份。

“哥，起床了。”

戴柯乍然睜開眼，只見梁曼秋嫻地開蚊帳，鑽進半個，下一步就要掀他的被子。

他忽地死死攥住被角，跟角力。

夏天掀被的威脅效果沒有冬天明顯，梁曼秋沒跟他較勁，撒開手，“太從西邊出來，你竟然醒了。”

戴柯煩躁道：“滾去刷你的牙。”

梁曼秋彎著腰沒，鼻子忽然吸了吸，蹙眉納悶：“什麽怪味？”

很淡很陌生，不是汗味也不是尿，像有一點點腥。

戴柯登時臊紅了臉，幸好架床下鋪線昏暗，沒出破綻。

“你狗鼻子麽？”

梁曼秋退出來，“哥，你被鋪該洗了。”

戴柯：“滾。”

梁曼秋打哈欠了一個懶腰，擺上，出一截白皙的腰和可的肚臍眼。

戴柯認命地閉上眼，被窩裏的黏糊越發明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