曬乾的花瓣可以茶、或是磨做香料，花泥還可以做蔻丹染甲。

忙活了一下午，有人來傳話，說是熙和郡主邀小敘。

來人正是那日給顧景淮送糕點的侍僕，看來是專為傳話送的人。

姜初妤手下作不停，略略抬眼敷衍道：「我記不好，恐怕與郡主無舊可敘。」

「郡主說是為謝您在馬球賽上幫得勝，還請夫人賞臉。」

來人又勸了幾句，姜初妤直覺肯定沒有這麼簡單，可轉念一想，這次要是回絕了，還不知道會有什麼暗箭等著，不如接了這明槍，況且份擺在這，應當掀不出什麼大浪來。

「走罷。」

稍微拾掇一下，帶了春蕊和司棋一起來到熙和郡主所在的庭院。

未曾想，上前來迎的婢並未將們引屋，而是展臂指向後頭的湖面：「恭迎夫人，郡主在船上侯您多時了。」

青碧的湖面上，一隻小船停在岸邊，熙和獨坐在船上，見來了，揚了揚眉，親切地打招呼。

姜初妤揚揚眉皮笑不笑：「郡主好雅興。」

既然來了，也沒有怕的道理，隻上了船，晴香與春蕊等在岸上。

這船說是舟更為合適，船窄而長，容納兩人正好。

熙和將系岸繩鬆開，撐著竹篙將船劃出去，著遠嘆道：「日頭真好，你瞧著水面上泛著金呢。」

「郡主不必客套，有什麼話想說，便說罷。」姜初妤上船後，一瞬不移地觀察著的作，見行船有些不穩，忙道，「你前日剛過傷，坐下歇著，我來劃。」

熙和輕笑了兩聲：「你可別小瞧我，為了準備馬球賽，我也是辛苦鍛鍊子了的，摔得不重，不打。」

那天是故意攔球的，對馬匹驚有所準備，但還是沒控制住摔了下來。

那瞬間是想過假裝傷得不輕博同，但知顧表哥不喜歡滴滴的姑娘。

於是重新拾掇好自己回了校場，想無聲地對他說：你瞧，我並不氣。

可最後反倒是這姜氏奪人目，出盡洋相，怎能不恨。

船劃出了一段距離，熙和跪坐下來，小幾上放著茶水點心，做了個請的手勢，漫不經心地起茶壺，開始閒聊。

熙和從馬球賽聊到時興的新曲兒，又說起與表哥們的趣事，興致高昂，姜初妤則意興闌珊，隨聲附和著。

「對了，我丟的那隻貓兒，顧表哥今早遣人給我送來了。這小傢伙調皮，還不知他費了多大勁幫我找呢。」

熙和出上船後第一個發自心的笑，眸中閃著恰到好的，「我不方便親自道謝，今日請夫人來小坐，也是想請你幫忙帶句話。」

姜初妤淡定地抿了口茶水，回道：「郡主若是想言謝，可以備些止藥膏送來，我也替夫君謝過了。」

熙和不解其意，又聽說——

「那貓害他生了疹，今日才告病的，看來你也未必就像自己說的那般了解他。」

熙和的臉紅一陣白一陣，許久說不出話來。

姜初妤也不管，只顧著吃茶點，甭管是不是熙和親手做的，確實好吃，都擺在面前了，不吃白不吃。

終於熙和提出回程，姜初妤這回主撐篙，劃了一陣，餘撇見熙和靜悄悄走到側，們離得很近，袖都在一起。

熙和忽然一改方才口吻，語氣冷冷的，也不夫人了：

「姜二，你為什麼突然回來了呢？又是用了什麼心機，得了皇上賜婚？我不信全是為了那一紙婚約。」

姜初妤頓時警鈴大作，暗暗屏息，提起心來。

「郡主多心了，我回來，只是想念長姐而已。」只回答了第一個問題。

「婉妃娘娘有孕了，乃國之大喜，召你進宮姐妹相聚，賀賀喜也無妨。」

熙和忽然話鋒一轉——

「可本應給先太子陪葬的人，如今了皇上表哥的妃子，還第一個懷上了皇子，婉妃娘娘真是好手段！」

姜初妤手中的竹篙在水中，不再施力，小船晃了晃，漾開的漣漪雜無章。

氣息明顯不穩了起來，忍著怒意低喝：「郡主慎言。」

可熙和卻反而被激怒了似的，忽然手用握住的手腕，幾乎一字一頓道：「別讓我覺得你們姐妹在這種事上，一脈相承。」

被熙和冰涼的手指的瞬間，姜初妤忽然冷靜了下來，眼中戾氣漸漸散去，手腕施力，想甩開的手。

可只是稍稍一，熙和的形忽然猛得晃了一下，腳下沒踩穩，尖著跌湖水中，邊喊邊撲水。

「救命啊！」

這一聲靜就像風吹葉，岸上的人也跟著躁起來，婢們喊著「郡主」，人來救。

湖的另一邊，一輛馬車正駛過。

一隻骨節修長的手正著門簾，探頭欣賞寶鷺山行宮的景，一草一木，盡收眼底。

包括不遠湖面上泛著的舟，和舟上站著的兩個人。

顧延清車夫停下，頭更往前了，瞇著眼睛瞧了半天，遲疑道：「大嫂……？」

他大哥不是病了嗎？大嫂怎麼不在邊照顧，跑這裡來跟友人游水了？

撲通——

一出落水好戲盡收眼底。

顧延清詫異地睜了睜眼，「呦」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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