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說過就過，九月的A市還是熱的。

梁瓷自從買了車后，出門的頻率高了不。

中秋節的那天，小姨讓過去吃個團圓飯。

二三十公里的路程，開小電自然不是好選擇，但今天路上車多，擔心堵車，只好提前拎著月餅出門過去。

六點不到，梁瓷人就已經到小姨家的小區門口。

“嗶嗶——”

短促的汽車喇叭聲在后響起，梁瓷沒多想，只以為是路上的車示意行人。

直到人剛走進小區，悉的聲音在后響起，梁瓷才反應過來。

回過頭，看著一個多月沒見的傅司州：“學長？”

傅司州手上提了禮品袋，東西比多多了。

梁瓷低頭看了一眼自己手上提著的那兩袋月餅，頓時覺得不夠看了。

傅司州注意到的視線，勾笑了一下：“這些都是書準備的，我勻點給你？”

梁瓷囧了囧：“沒事，我現在失業了，也正常。”

“最近忙什麼？”

“瞎忙。”

聽到這話，傅司州嗯了一聲。

梁瓷偏頭看向他，“真的是在瞎忙。”

“所以在忙什麼？”

梁瓷有些不好意思，想了想，拿出手機，把最近自己瞎忙的品給他看：“在A市到跑了一圈，拍了些照片。”

傅司州空了一只手，接過手機，看著那上面的照片。

梁瓷聚焦的A市和它的時尚和發達大都市面貌不一樣，聚焦的是小角落，每一張照片都像是在講故事。

“拍的很好，打算做攝影師？”

梁瓷接回手機，“我可夠不上攝影師，就是隨便拍拍。”

“拍的很好，每座城市都有它的普通平凡的一面，比起那些宣傳片里面的現代化照片，你這些照片我更為喜歡。”

傅司州說著，頓了一下：“看得出來，你很這座城市。”

“學長不會是在恭維我吧？”

“我像是這樣的人嗎？”

他說這話的時候，微微挑著眉，黑眸里面帶著幾分笑意，可眼神卻很嚴肅。

梁瓷莫名想起自己上次在他家喝醉的那一次，他拒絕自己的神，和現在有點像，又有點不像。

像是因為一樣的認真，不像是當時他眼眸里面沒有半分笑意。

想起這樁事，梁瓷臉頰有些發燙，心虛地轉開視線：“退圈后，我也不知道自己還能做什麼，想了很久，唯一興趣的，就是拍拍照片了。”

“熱才可以持久。”

聽得出他的鼓勵，梁瓷說了聲謝謝。

聊著天，兩人很快就到梁瓷小姨家門口。

還是陳霽開的門，“姐，傅哥？你們一起來的啊？”

梁瓷把手上的月餅塞他手上，“姨夫回來了嗎？”

忽略掉陳霽那打趣的眼神，在他開口前，先走了進去換鞋。

陳霽雖然跟傅司州，可是那些話，他也就只敢跟梁瓷說。

梁瓷人都進去了，他只好把話換了：“傅哥，你怎麼帶這麼多東西過來啊？”

“應該的。”

陳霽接過傅司州手上的禮品，招呼著人進家里面。

梁瓷第一時間就去廚房找小姨，李玥還以為是陳霽進來找吃的，轉頭看到是，臉上頓時就浮了笑：“小五！”

“小姨做什麼好吃的？”

“燉了你喜歡喝的墨魚湯。”

李玥一邊說著一邊打量梁瓷，見比兩個月前狀態明顯好了許多，才徹底放下心來，“你先出去，等小傅來了，就能吃飯了。”

梁瓷被推著出了廚房，人剛退出廚房，就看到雙眼亮得跟燈泡似的陳霽在一旁看著：“姐，我有理道題不懂，你教教我。”

高中理一塌糊涂的梁瓷：“……你確定讓我教你？”

陳霽被這麼一問，也反應過來了：“記錯了記錯了，是英語題。”

梁瓷哼了哼，知道他就不是為了問題。

陳霽要真的問題，傅司州那麼一個現大學霸在他不問，逮著這個學渣問？

梁瓷跟著他到了房間，裝沒看穿：“題呢？”

“不著急！”

陳霽關上門，嘻嘻地笑了一聲：“姐，你跟傅哥？嗯？”

梁瓷被他這八卦的樣子氣笑了：“想什麼呢？我們就是在進門的時候上了！”

“騙我的吧？我開門的時候你們可是相談甚歡。”

“你開門的時候我們都沒說話，你哪里看出來的相談甚歡？”

陳霽滯了一下：“……反正我覺得你們有事瞞著我！”

梁瓷在他的椅子坐下，看到他書里面夾著張淺藍的紙，一把了出來：“我看有事瞞著我的是你吧！”

結果出來一看，發現上面是演算公式。

梁瓷：“……”

好吧，確實不太懂學霸的世界。

陳霽回頭看了看，明明房門被他關上了，他還是一副的樣子：“姐，你覺不覺得，傅哥喜歡你啊？”

梁瓷被他這話嚇了一跳：“別說。”

見表認真了起來，陳霽表也認真了起來：“我真的覺得他看你的眼神不太清白。”

梁瓷想起自己那兩次醉酒的事，覺得傅司州的不清白眼神，大概是在防他。

陳霽年紀輕輕的，眼神是真的不好。

但這事自然是不能跟陳霽說，只能讓他以后別說這些話。

“好吧。那你跟那個姓時的，怎麼樣了？”

梁瓷臉上的笑容淡了淡，抬頭睨了他一眼：“沒怎麼樣，我跟他本來就沒什麼。”

何來的怎麼樣。

陳霽見神不好，不再提時宴。

這時候，房門被敲響。

低沉的男聲隔著門傳來：“吃飯了。”

陳霽手就把門拉開：“來了來了！姐，吃飯了吃飯了！”

陳霽一邊喊著，人已經跑出去了。

梁瓷從躺椅上起，對上傅司州的眼神，想到自己剛才在躺椅上的姿態，臉頰微熱。

“你和陳霽不錯。”

“嗯，他小時候是我帶的。”

“怪不得。”

走出客廳，梁瓷去洗手，傅司州到餐廳那邊了座。

中秋本來是團圓的節日，傅司州卻出現在了小姨家。

梁瓷好奇，但也知道這其中必定是有傷心事，識趣的沒有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