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深給蘇悅打了無數個電話，可只要不是談離婚的事，蘇悅立馬就掛了電話。

最后一次，他低聲下氣的哀求道：“離婚協議，我會簽，可我想見你一面，老婆，就當是給我們的曾經最后一個圓滿，我在家等你。”

蘇悅回去了。

一進門，便看到程深將兩人所有的朋友都喊到了家里。

他想要大伙勸勸不要離婚。

蘇悅微微皺眉，眼中閃過一不悅。

屋子里的氣氛有些尷尬，朋友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蘇悅在他們開口之前提前說道：“各位，婚姻如飲水，冷暖自知。程深出軌三年，你們有勸過他一句嗎？現在都想來勸我不要離婚？錯一次有可能補救，錯三年還怎麼補救？”

話音一落，朋友們頓時不知該怎麼勸。

其中一個人拍了拍程深的肩膀，嘆息一聲：“哥們，抱歉，我實在開不了口，好自為之吧。”

其他人也紛紛點頭，他們看向程深的眼神中多了幾分復雜，有同，有譴責，也有無奈。

朋友們陸續離開，房間里很快只剩下程深和蘇悅。

蘇悅冷冷地看著程深，“簽字嗎？”

程深的微微抖，撲通一聲跪在面前，眼中滿是悔恨。

“我知道我錯得離譜，我不奢你能馬上原諒我，但是……我真的不能失去你。這三年，我是鬼迷心竅了，我這幾天每天都在后悔，我……”

“程深，你如今的痛苦，我三年前就會到了，可是你依舊一次一次往我的心上扎刀子，這樣的疼我會了三年，你才這麼幾天就不了了嗎？”

程深低下頭，無言以對。

他每一次的背叛都像一顆釘子，深深地釘他和蘇悅的婚姻之墻，如今這面墻已經千瘡百孔，搖搖墜。

“悅悅，對不起，對不起……”

他忽然抬手，不停打著自己的面頰，每打一下就說一句對不起。

蘇悅看著他這副模樣，心中卻沒有毫的波瀾，曾經那些意在這漫長的痛苦折磨中已經消磨殆盡。

“盡快簽字吧，這是我見你的最后一面，我最后給你三天的時間，到時候律師會聯系你。”

說完，蘇悅轉向門口走去。

程深急忙跪行著抱著的，哭喊道：“我不離婚，我不離婚，悅悅，只要不離婚，你想怎麼懲罰我都行。”

蘇悅停下腳步，低頭看著程深，眼神中滿是冷漠。

“程深，你以為這還是一場可以討價還價的游戲嗎？你沒有資格提條件。”

他抱著蘇悅，說什麼也不放手，“你別走，悅悅，老婆，別走——”

話還沒說完就被人踹了一腳，他下意識松開手，抬頭看去，便看到傅容瑾黑著臉站在蘇悅邊。

“瑾哥？”

傅容瑾臉極黑，挽著袖子剛要過來，蘇悅急忙攔住他，“傅總，謝謝你，不過這是我們夫妻的事，請你不要手。”

傅容瑾愣了下，半瞇著眼看，隨后朝程深說道：“你這是做什麼，一個人罷了，他要離你就離了得了，弄得像狗一樣。”

蘇悅轉就走。

“悅悅！”

程深追過來，被傅容瑾攔下。

“行了，鬧什麼鬧！多大點事兒。”

程深看蘇悅越走越遠，他的眼神中滿是慌與急切。

他猛地甩開傅容瑾的手，力氣大得讓傅容瑾一個踉蹌。

“你懂什麼！不是一個普通的人，是我的命！”

程深怒吼道，他的聲音帶著從未有過的憤怒，眼睛因為充而變得通紅。

傅容瑾冷笑一聲，將人掄在地上，抓著他領口，怒罵道：“你他媽的，你的命不是早被你放棄了嗎？”

～～～～

蘇悅一時沒打到車，一個人在路上走了很久，自從那年出了車禍后，就再也沒開過車。

今天穿了雙高跟鞋，走了一陣就覺得腳后跟有點疼。

把鞋下來一看，腳上已經被磨出了。

干脆拎著鞋，赤著腳，一步一步踩在地面上。

顧衍之開著車路過，大老遠就看到路邊一個人拎著鞋走路。

他多看了幾眼，突然想起來這正是上次在醫院遇到的那可憐的人。

車子開過去，他又掉了個頭回來，將車子緩緩停到蘇悅邊。

車窗搖下，顧衍之探出頭來，“要幫忙嗎？”

蘇悅愣了下，抬眼看過去，便看到一張穩重又帶著一冷漠的臉。

“顧醫生？”

顧衍之有些意外，竟然記得他。

“去哪兒？我送你。”

蘇悅想了下，腳底板有些疼，再走下去，顯然罪的是自己。

沒猶豫，拉開車門坐進去。

“謝謝。”

“地址。”

顧衍之冷淡地說道。

蘇悅說了一個地方。

顧衍之“嗯”了一聲，又說道：“八十。”

“嗯？”蘇悅有些沒明白過來。

顧衍之吐出兩個字：“車費。”

蘇悅……

看了一眼車子的標志，寶馬X6，看著也不像缺錢的人。

不過，怎麼說也是幫了自己。

把手機拿出來，“沒帶現金，我轉給你。”

顧衍之皺了下眉頭，等紅燈的時候把微信收款碼打開遞過來。

蘇悅有些意外，他這樣，弄得就像怕要他微信號一樣。

蘇悅把錢轉了過去。

顧衍之話很，一路上只是安靜地開著車。

車的氣氛有些微妙，蘇悅也沒有再說話的，只是偶爾看向窗外。

車子平穩地行駛著，很快就到了蘇悅指定的地方。

顧衍之把車停好，依舊沒有多余的話語。

蘇悅解開安全帶，低聲說了句：“謝謝。”

然后打開車門準備下車。

“等等。”顧衍之喊住，從車子里的屜中翻出兩個創可遞給，“兩塊。”

蘇悅看看創口又看看他，最終還是接過來，又給他掃了兩塊錢。

剛關上車門，顧衍之就駕車離開了。

蘇悅站在原地，看著車子遠去的方向，心中有些慨，這男人還有意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