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經智雙手攥拳,目灼灼地看向阿奇爾,咬著牙道:“您看得出來,我上沒有出現任何附征兆。”
白兜帽影下,阿奇爾的目漠然如初。
“但確實,五個人都沒有征兆,五個人都有嫌疑……呵,”湛經智自嘲般低笑一聲,怒吼道:“好啊,來啊!手!我也想知道,那個禍害究竟是誰!”
阿奇爾抬手,尖銳的長指甲指向五人:“放。”
持刀的白袍巫師們二話不說,近被捆綁著彈不得的玩家。
夏天晴余里有留意到,打從剛才開始,不管是湛經智、阮伽袖,還是路仁志、李伶俐,頭上都在瘋狂不停地跳出象征負面緒的字條通知,但已無暇細看。
面前的白袍巫師舉起了尖刀,耳邊是湛經智的怒吼和其他人的哭,夏天晴咬了牙,眼睜睜看著寒落下,‘噗呲’一聲,扎左肩沒皮,再陡然拔出。
鮮奔涌而出,順著布白袍蜿蜒而下,瞬間洇紅一大片。
痛覺慢了半秒才自神經傳達到腦中,皮割裂的尖銳傷口,疼痛炸裂到讓人幾發瘋。
夏天晴眼前發黑,其他人的尖痛呼聲就像隔了層紙,意識開始模糊,隨時能昏倒過去。
不可以昏過去。
夏天晴努力瞪大雙眼,盯著那把沾的刀尖,努力讓它在視野里重新變得清晰。
……原書中,阮伽袖被怨靈附時,湛經智救時,用的同樣是‘放’的法子。
那時,怨靈已吸噬掉‘夏天晴’的大半生命力,實力增強,變得比初始階段難纏。湛經智告知阮伽袖,有個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解決辦法,就看愿不愿意信他。
湛經智表示,這個副本在過往闖關歷史中,曾有人在最后關頭被附時,巫師出手了——刺傷被附者,讓生命力隨著迅速流失,怨靈會立即吸噬附者流淌的及生命力,而后離開這孱弱無用的軀殼,尋找下一個目標。
如此一來,被附者雖會元氣大傷,且瞬間變得蒼老,但好歹保住了命。只要茍到出本,樣貌與狀況都會恢復正常。
于是,阮伽袖自愿挨了一刀,湛經智親自手,幫驅離怨靈后,還大發慈悲貢獻了傷藥,讓得以撐到最后。
夏天晴便是從這段讓原主妒忌憤怒、心態失衡的橋段中,推斷出自己藏怨靈附真相時,巫師大概率會對五人采取的置方式——全部放,誰會被怨靈吸噬生命力,變得蒼老,那就是被附者。
正是基于這種推斷,夏天晴與怨靈達協定時,除了強調了它不得傷害自己,還敢承諾會讓它見到。
是的,狠起來,連自己都不放過。
現在,怨靈也該手了。
這個念頭剛出現,夏天晴就覺到一森冷涼意如利刃出鞘般,自里離,無聲無息地席卷整個地牢。
呼——
所有白袍巫師手中的火把劇烈搖曳了下,驟然熄滅,整個地牢陷黑暗。
石階之上,門外走廊,墻壁上一排火炬臺原本明亮的橘火焰搖晃了下,自上而下被幽綠侵蝕完全。
一瞬間,漆黑走廊間,只能看到兩排宛如漂浮著的幽綠鬼火。
守在廊道上的白袍巫師連忙順著石階沖進地牢,揚聲匯報:“阿奇爾大人,怨氣溢散出來了。”
“點火。”阿奇爾吩咐。
夏天晴額間全是滲出的冷汗,努力深呼吸著平復痛。
熄滅的火把很快再次燃起。
線再次亮起來后,夏天晴第一時間環顧四周。包含自己在,所有人白上涌出的大片漬都變為了濃重的黑綠,干涸在布料上。
怨靈吸噬了它需要的。
阿奇爾打量著被捆住的五人。
他們臉蒼白,神痛苦,狼狽不堪,但……也僅此而已。
黑的頭發,致的皮,五張臉雖虛弱卻年輕而富有生命力。
怨靈并沒有傷害它附的人。
“怎麼會?”一旁的長胡子巫師難以置信地開口。
夏天晴咬著,垂眼遮住過于冷靜的眸。
跟長胡子巫師一樣驚詫的,還有湛經智。
他目驚愕地從幾個玩家上一一掃過,旋即用力眨了眨眼,不信邪地又看一遍,眼前的景卻沒有任何變化。
地牢陷沉寂,只剩下火把燃燒的噼啪聲。
片刻后,阿奇爾眉頭微,厲聲道:“你們之間,有人向怨靈獻祭了靈魂?!”
湛經智已經懵了,“什麼意思?”
白胡子巫師迅速反應過來:“是了,除非被附的人自愿對怨靈獻祭靈魂,否則,放時不被吸噬掉大半生命力,怨靈是不會輕易離開的!”
湛經智腦子里只剩下一團麻。
其他人更是聽得一知半解。
夏天晴抬眸,忍痛道:“巫師大人,我們中的多數人,本連獻祭靈魂這種可能都沒聽過!”
這話一出,湛經智立刻有了不好的預。
果不其然,阮伽袖、路仁志、李伶俐紛紛怨憤地看向湛經智。
——四位新人當然不可能知道‘獻祭靈魂’這種事,這不又應了夏天晴先前的推斷,只有他湛經智有可能備應對方法嗎?就是他獻祭了靈魂吧!
“我也沒聽過這種況!”湛經智心抓狂:“從來沒聽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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