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桌邊酒 日有所思，夜有所夢

雲方低頭，懷中的年已然變了模樣，一張俊俏的小臉開始冒煙，從眼珠子開始，一個勁兒的往外噴著小火苗。

雲方想要將他扔出去，年的手卻死死的鉗住了雲方的脖頸。

雲方吃痛，卻又無可奈何。

眼看著這年眼裏的火焰就要燒到雲方的臉頰，張倫按耐不住跳出了窗戶，淩空一記側踹，將年出其不意的踹到了一邊的青石板路上。

張倫不等雲方反應，拉住他的手腕將人使勁一扔，雲方唰的一聲被扔進了窗戶裏。

雲方在地上打了個好幾個滾，才將將被床榻擋著停了下來。

跟其後的張倫立馬過來關心道：“怎麽樣？有沒有被燒到？”

“沒，還好你反應快。”雲方一邊拍打著上的灰燼，一邊擡眼看向窗戶。

“今晚的東西特別兇。”

“確實。”

兩人互相攙扶著站起，準備另想他法。

他們今晚只有一個目的，找到白胡子老頭，問清楚這夢裏和現實，到底哪一個是真的。

現在連房門都出不去，上哪兒去找老頭兒？

“我來告訴你們。”

兩人皆是一怔。

這蹲在窗戶沿上的不正是白胡子老頭嗎？

老頭手裏有一柄拂塵，他對著後一，快要靠近這裏的年立馬化了一陣黑煙，在兩人面前被吹的無蹤無際。

“你……”

老頭見張倫看自己的神有些猥瑣，不屑道：“你小子又在想什麽鬼主意？你們不是要找我嗎？我自己來了你們反而不高興？”

雲方警惕道：“來者不善，善者不來，誰知道你來這裏做什麽？”

“當然是幫你們答疑解。”

張倫笑道：“一個問題的機會？”

老頭從窗戶上蹦下來，走到桌邊坐下道：“今天酬賓，有問必答，不限次數。”

張倫往前走了一步，將雲方擋在自己後，“黃鼠狼給拜年，肯定沒安好心。”

“對，兩只，你們是打算站著問還是坐著問？雖說不限次數，但是外頭天一亮，你們就得回去，我也得回去，你們後悔就來不及了。”老頭兒從懷裏掏出一個小紙包，敞開攤在桌子上，熱邀請道：“油炸花生米，花，吃不吃？”

“所以說，這裏和外面的世界是共通的對嗎？”雲方聽出了話外之音，徑自拉過小凳子坐了下來，順手給張倫拉了一張凳子擱在自己旁邊，示意他也坐下來。

“是，也不是。”

“賣關子，我們可沒那麽多耐。”張倫拉過那只花在自己面前，撕了一只翅膀遞給雲方，接著又給自己撕了另一只翅膀。

“嘖嘖嘖，比翼雙飛？你倆真是有意思。”白胡子老頭見兩只翅膀就這麽當著自己的面兒進了別人的，難免有些不爽。

“自己送上門的，還想讓我們和你客氣客氣？老人家說說吧，你是誰，打哪兒來，往哪兒去？”張倫一香，開口間那香味直直的飄進了白胡子老頭的鼻子裏，饞的他立馬扯了一咬下去。

三個人各自啃完手裏的，腦袋往桌子中間一湊，開始有問有答。

“這裏是夢還是現實？”

“夢，實打實的夢。”

“為什麽夢裏發生的事在現實中會有痕跡。”

“你是說你倆在山過夜之後上有痕跡？”白胡子老頭顯然有些驚訝。

“你個老鬼，你怎麽知道的？你窺我們？”張倫眸張道。

白胡子老頭連忙擺油乎乎的雙手，“天地良心，我可沒有看你們的過程，我年紀大了，不了這麽刺激的場面。”

“沒看過程，也就是說你還是看了？說，你為什麽能看我們，怎麽做到的？”雲方問。

白胡子老頭面上一紅，緩緩道：“說來話長。”

張倫道：“那就長話短說。”

白胡子老頭猶豫再三，嘆口氣道：“我就直說了，這裏其實是我的夢境，你們兩個是被我不小心捎帶進來的。你們在我的夢裏做什麽，我自然是一清二楚的。但是你們放心，不該看的我是真的沒有看，年紀大的人也是怕長針眼的。之所以你們在現實裏發現了夢裏的痕跡，那是因為我出了點問題，這個夢境和現實的結界有些破損，所以兩界有些混淆。我今天找你們也是想說這事兒，想請你們幫個忙，把這個問題糾正過來。”

“我們要是不幫呢？”

白胡子老頭吹了吹胡子，“不幫也是理之中，只不過你們的生活可能就徹底混不堪了。比如你那個痕跡，可能晚上是個小印子，第二天白天就會為一個大印子。還比如你們晚上在夢裏累了一晚上，第二天可能那腰就真的斷了……”

“你還說沒看？”張倫怒斥道。

白胡子老頭呵呵一笑：“我雖然沒看，但是也猜得出來。年輕人嘛，氣方剛，可以理解。總之就是二位如果不幫忙，這個夢境慢慢就會和你們的現實相融合，最要命的是，你們晚上才會見到的這些鬼東西，以後在青天白

|日也能見到，說不定還會連累你們邊的人。”

雲方淡定回道：“我無親無故，一人吃飽全家不。”

張倫道：“你在威脅我？”

白胡子老頭忙扯下另一個遞過去，“哪裏，我真的只是在請求。況且如果你們幫我，事之後是有好的。”

雲方挑眉道：“什麽好？”

白胡子老頭起在兩人邊走了一圈，道：“二位有沒有看出我上有什麽與衆不同之？”

雲方搖頭，張倫擺手。

“二位再細看看。”

“看上去短了些，怎麽？有殘疾？”張倫咬著道。

“…你們就沒看出來我有點仙風道骨的意思？”

張倫咬著笑道：“哈哈，老頭兒，你在開什麽玩笑？”

白胡子老頭拿拂塵在張倫眼前一掃，故作高深道：“我也是快要登頂仙門之人，沒和你開玩笑。”

雲方認真看了看白胡子老頭，雖說沒有他說的仙風道骨，但是眉宇間確實有一世外高人塵世不染的意思，道：“既然你是快要仙之人，還需要我們幫忙？”

白胡子老頭尷尬的把拂塵置于腰後，重新坐在凳子上笑道：“能力不足，不要見笑。”

雲方想了想，又道：“那我再問你，為何你的夢境會捎帶上我們？”

白胡子老頭忙看向張倫脖頸，道：“小子，你上是不是掛著一塊勾形玉墜？上面寫了個喜字？”

張倫急忙單手捂住自己的領，道：“你居然連我服裏面的東西都看了去，還說沒有看？老不。”

“你爺爺給你的？巧了，這東西是我給你爺爺的。我起初也好奇為什麽我的夢境裏會有兩個我不認識的小夥子，後來我才發現你們是被玉墜帶進來的。呵呵，臭小子，說起來這位小兄弟能進夢境，那是拜你所賜。”白胡子老頭深深的看了一眼正聚會神盯著自己的雲方，繼續說道：“這玉墜和我有些緣分，能帶你進我夢境還算有理可循，這位小兄弟能進來，則完全是應了一句話。”

張倫咽了口吐沫，“什麽話？”

“日有所思，夜有所夢。”

！！！

“你…你胡說！”張倫開始結起來。

白胡子老頭故意朝著雲方挑了挑眉，道：“年懷春本不是什麽罪過，你何必遮遮掩掩的？你脖上這玉墜名喜相逢，你若不心，它是不會費勁給你把相思之人拉到夢境裏的。我這麽說，你可聽明白了？”

“你…”

“雲小哥對吧？”白胡子老頭微微一笑，“冤有頭債有主，你可看清楚了，拉你夢的罪魁禍首可不是我，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