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菜上桌,鴨煲栗子,紅燒鯉魚里放了甘草,菠菜豆腐湯,兩碗白米飯。
容嬤嬤夾了塊豆腐到自己碗裡,坐到小凳子上,「老奴只是個下人,不能跟夫人一桌吃飯,牙口不好,只能吃點豆腐,夫人多吃點吧。」
楚雲瑤不聲的掃了眼桌上的飯菜,佯裝驚訝的開口:「帥府飯菜好盛啊。」
容嬤嬤不屑的瞥了楚雲瑤一眼,心想:果然是鄉下來沒見過世面的,看到點好吃的就一臉饞像。
「這些食材原本是給帥準備的,帥胃口不好,才臨時換了素食,我怕浪費,就親自做好端過來給夫人吃了。」容嬤嬤催促道:「我做菜的手藝可是被督軍讚賞過的,夫人快嘗嘗。」
原來還是個通藥理的老虔婆。
如果不是知道鴨不能跟栗子同食,鯉魚不能跟甘草同食,菠菜和豆腐不能同食,大塊朵碩的吃進去,還不知道會有什麼後果。
楚雲瑤夾了幾顆菠菜放進碗裡,「可惜了嬤嬤的手藝,我嫁過來之前,醫生叮囑過我,要想臉上的膿包儘快消退,就必須忌口,不能食葷腥,我只能吃點青菜了。」
容嬤嬤臉一變,目犀利的看向楚雲瑤,見臉上滿是惋惜和憾,勸道:「吃一點點沒關係的。」
楚雲瑤搖了搖頭,語氣堅定:「不行,我這張臉一天不好起來,我自己看著都覺得噁心,更別提帥了。」
吃了兩口,楚雲瑤放下筷子,「我待會要去藥店抓藥,嬤嬤跟我一起去嗎?」
容嬤嬤點點頭,「自然要跟著夫人的。」
見楚雲瑤只是吃了些白米飯和菠菜,其餘的葷菜一口都沒有,容嬤嬤心裡暗罵幾句賤蹄子,轉頭泡了杯茶遞給楚雲瑤:「夫人喝點茶漱漱口吧。」
楚雲瑤聞著熱茶飄散出來的味道,接過骨瓷杯子,「謝謝嬤嬤,等涼一點了我就喝。」
容嬤嬤端著收拾好的碗筷出去後,楚雲瑤抓起那杯撒了不孕的茶水,倒在了臥室角落的花盆裡。
看來督軍夫人對帥府敵意不小,既不希立即死掉,又不希好好活著,還期終生不孕,白白占著帥夫人的名分。
剛出虎又狼窩。
容嬤嬤回到房間,看到泡好的熱茶被楚雲瑤喝的一乾二淨,滿是橘皮的老臉舒展開,笑了一朵花,「夫人,管家備好了馬車,收拾收拾我們就可以出門了。」
楚雲瑤在柜子里又尋了塊手帕出來遮住臉,跟著容嬤嬤出門,經過前院的時候,正好看到一輛黑小轎車緩緩的駛進院子,停穩後,司機從駕駛座跳下來,拉開後車座的門。
一隻包裹著筆直長的皮靴出來,穩穩的落在地上,墨凌淵一戎裝,從車裡出來,腰上束著皮帶,更顯得肩寬腰窄,宇軒昂。
不怒而威的絕俊面孔上漾著幾分笑意,跟今早對著自己開槍的兇煞冰冷相比,簡直判若兩人。
墨凌淵繞到車的另一邊,拉開後車座的門,紳士至極的扶著孩下車。
「程二小姐?怎麼會來這裡?」容嬤嬤瞪著一雙渾濁的眼,眼神銳利如刀,恨不得剮了人家。
每走一步都是精心策劃.只是在計劃的路上卻產生了一場意外的感情,可是到頭來誰又曾想到自己反而被別人算計在內.命運的軌跡在行駛的過程中漸漸偏離了軌道,當所有的一切都塵埃落定,才知道不是愛的時間和場合不對,而是愛錯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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